“快开城门,鸿之塞八百里加急战报。”远方一人一骑,惊醒了黑夜中的洺水城。
距离上次大宗师之战,过去了足足五十年,百姓安静的生活了五十年。天下三分,最北端的秦国占据了整个大陆的一半,但西面蛮荒森林,北面万里雪原,凶兽众多;最南端的南国占据了整个大陆的三分之一,治中多山,山中多部落,不服教化;中间的周国,虽然只有六分之一的地盘,但却养活了整个大陆一半的人口,与大秦国隔着苍山,崐山,鸿山三个大山脉,与南国隔着整个源江,占尽地利人和。
洺水是周国国都,南面紧靠源江,北面一大片平原,依水傍山,这是种粮食的好地方,而且周国的国都在这里,百姓大多富裕,子弟多上学院,洺水学院号称天下第一文学院。
“升朝,有本奏来,无事退朝。”一声似男非男的喊声中大周朝的早朝开始了。
“报,鸿之塞急报”兵部尚书出列上奏。
“鸿之塞急报,可是秦国来犯?为帅者何人,带兵多少?”大周皇帝,听闻鸿之塞出事抬起头看了看这满朝文武,皇冠下是张布满沧桑的脸,眼圈黑的吓人,虽然才四十多岁,而且身居深宫,起居都有专人照顾,按说不会如此憔悴。
满朝文武听闻鸿之塞战事后,竟有些骚动,议论纷纷,这朝堂之上一时竟有菜市场的光景。
“谁人帅兵尚不清楚,秦国军队打着三面‘天字号’战旗,带兵之人恐怕有三位宗师。”兵部尚书报道。
又是一阵骚乱,没想到秦国半个月前才册封了二十二位天将军,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秦国尚武,民风剽悍,普通士兵的战斗力也远胜周国。往年间两国之间多有摩擦,秦国虽然强大,但始终打不过鸿之塞这一天堑要塞。
“肃静。”站堂的太监公公早已看不下去了,皇帝往日喜欢诗词歌赋,每天都写诗怡情,自从半个月前,听闻秦国册封了二十二位天将军后,诗歌也不写,觉也不睡了,这半个月憔悴成什么样子,你们这帮大臣,拿着朝廷俸禄还不快替皇帝分忧。
“秦国来犯,规模远超以往,魏将军一人恐怕难以抵挡三位宗师。谁人可与寡人分忧?”皇帝一副忧愁的模样。
“皇帝不必惊慌,宗师也并非无敌存在。”朝堂之下,一位中年将领站了出来,此将身高八尺,白袍白甲,一身正气,好不威风。“秦国天将军原有七人,各领兵五万,共计三十五万士兵,虽然近得二十二位天将军,士兵不可能一时得百万之数。”
“楚将军说的是。”兵部尚书也忙接话,这位楚义乃是周朝第一宗师,一杆长枪世间少有敌手,据说已经隐约看到大宗师的门槛,此刻他说话了,顿时武将跪下一大片,表示附议。
“臣愿帅洺水城五万士兵,驰援鸿之塞。”楚义说道。
“不可,爱卿离去后,谁人可守卫京师,要是南国此时渡江攻来,怎么办?”皇帝竟然对这个决议表示不满。
皇帝不满,文官中有人更不满,你楚义驰援,不用鸿之塞出事,南国来一宗师,洺水就沦陷了。你楚义走了,我可走不了,我老婆孩子也走不了,谁知道南国那些野蛮人能干出什么事来,你得留下来保护大家。“楚将军,你还是留下来拱卫京师吧,臣举荐周建宗师,九元城屯兵二十万,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时正是用兵之时。”吏部尚书说道。
“不妥,九元乃是当年老祖兴兵之地,民风与各地崇尚学道不同,全国各地之兵大都源自九元城,周建坐镇九元,乃是练兵所用,动不得。”兵部尚书说道。
“尚书大人说的正是,九元之兵多新兵,虽有二十万之数,战斗力还未形成,不可直接对抗秦国。”楚义说道。
今日早朝这些情况,皇帝姬孟早就在梦中看到了无数次。三国之间,秦国最强,两位大宗师,七位宗师;南国次之,一位大宗师,四位宗师;自己同时与两国接壤,却只有三位宗师,大宗师从自己登基二十年中就没出现过。虽然周国有三国中最多的人口,但周国和平五十多年,老百姓没有内忧外患,崇尚仁义道德,对练武打仗的事从不关心。
秦国突然多了二十二位宗师,有了一口吃掉其余两国的能力,朝堂之上武将主战,文臣主守。这种老故事,有位老先生在五十年前就看,看了五十年,自然麻木了,也清醒了。“皇帝,臣提议,此刻军情,立马通告南国,邀南国渡江出兵支援鸿之塞。”说话的这位老先生正是天下第一文学院,洺水学院的院长,鲁侯爷鲁况。
朝堂之上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有人在想这老头是不是疯了,让南国渡江,南蛮子渡过了江,不支援鸿之塞,直接打洺水怎么办。也有头脑清楚的人在想,鲁侯爷所说的这个问题的可行性。秦国势大,单靠周国一国之力,恐怕无力阻挡。
“臣认为不妥.”朝堂上又恢复了争吵。
自从师傅下山,这也过去半个月了,眼看树叶泛黄,秋天即将过去,往年这时师傅总要收割些草药,卖些银子,换些过冬的粮食,只是今年药圃被野猪毁去大半,不知剩下的这些还能卖多少钱,换的粮食能不能过冬。
旭日东升,太阳慢慢从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来,有一少年在山谷中练剑,剑势如虹,隐约间有剑气扫出。起手剑,直刺,斜劈,撩剑,挂剑,平剑,挑剑,点剑,崩剑,绞剑,斩剑,挽剑;基本剑招十二式。最低级的出入境武者都会的十二式,在智霄使起来没有一丝多余,似乎剑剑都能夺人姓名。
师傅离开后,这是第一次用这把霄剑。隐约之间,有突破臻境武师的兆头,沉下心来,仔细感悟,师傅说过,大智慧剑有三式,第一剑是直剑。那就直剑,模仿着脑海里师傅的模样,基本剑招第二式直剑,平剑向前直出为刺,力达剑尖,臂与剑成一直线。身上不知什么东西被掏空,剑气直飞,五十步外一棵大树,树叶震了震。
智霄此时面色赤红,汗流如柱,心跳加速,随时都有跳出喉咙的可能,像是急速奔跑了上万米后缺氧的模样,大口喘气,只一剑,所有的能量都耗尽了。
打坐调息,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向西走了很远,快走到苍山西面去了,智霄的气息才平稳下来。
出剑之时看的恍惚,似乎有东西从剑上射出,智霄起身走到那棵大树前,仔细观察,没有异常。等等,这是,这是,长五寸有余,宽不足一寸,这个形状。智霄把右手的霄剑插到这一缝隙中,刚刚好。
是剑气,剑气外放,直接轰穿了这棵大树,没有留下一丝多余的伤口。顺着这道剑气所形成的伤口向后看去,百米外,有块两米多宽的巨石上也有一道剑痕。
智霄走到这块巨石前,不可思议的看看了,这一剑竟然有这么强的威力,自言自语道,“太不可思议了,好强。”
石头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从中间剑痕一分为二,这一剑,穿透了大树,轰碎了一百五十步之外的石头。
能在运用空气中的罡气伤人,这已经不是寻常武师,大陆上称他们宗师。剑气外放,凝气成罡,这是剑术宗师的特征。
“难道我已经成为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