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霄,不得无礼,此人乃是为师的长辈,你的师叔祖。”智宣子说道。
智霄此刻的表情很丰富,自己的师叔祖,带着自己逛青楼,也算得上是没大没小了。
“见过师叔祖。”智霄还是知道礼数的。
“这孩子,昨天我就见过了,不错,不错。昨天给的见面礼,徒孙还喜欢么?”白胡子老头问道。
智霄这时掐死这老不正经的心都有了,要不是平日师傅教导的紧,恐怕这会儿就得上去跟白胡子老头比划比划了。
“谢过师叔祖,徒孙很是欢喜。”智霄恨得牙根痒痒。
智宣子看这二人在这里耍宝,就知道其中有事,这位叔叔自己认识了七十年了,什么脾性早就清清楚楚,这个徒弟,十九年来是自己一点点带大的,性格也都清楚。怕是这个师叔祖让徒孙吃了不小的亏。
这其实冤枉白胡子老头了,昨天自己看天色已晚,怕是上了山也找不到智宣子,就打算在山下借宿一宿,正巧,碰上了这个这个便宜徒孙。只看了一眼切断猪腿的断口,切口极其方正整齐,不像刀痕,倒像是剑痕。而且用剑之人已具备一定功力,连猪大腿的骨头都一剑切断,在这苍山之下,竟然有这种高手,再想想自己此行目的,这个少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智霄怎么会知道,白胡子老头早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还傻呵呵的以为碰上了云游天下的侠客,正巧喜欢野味。
“智霄,去雪山之上采一株雪莲,给师叔祖还礼。”智宣子吩咐到。
“算了吧,老夫都一把年纪了,还要那养颜的雪莲干什么。”白胡子老头说道。
“正巧,弟子半月前发现了株快要成熟雪莲,这时采摘却是正合适。”智霄说道。
“那就去吧,快去快回,师叔祖午后还要下山。”智宣子说道。
“弟子领命。”智霄飞身离去。
“公孙那小子还说什么没有?”白胡子老头问道。
“公孙发现一个上古遗址,也许能解开千年之前诸位前辈一起消失的秘密,此次来邀我共同前去。”
“南边那位大宗师也去吗?”白胡子老头联合三位大宗师的计划,眼看就要胎死腹中。
“姜源受了重伤,大海之上有不知名的高手,一招便重伤了姜源。”比北方激增二十二位宗师这一消息还震撼的是,五大宗师一招落败。
“可是海怪?”白胡子老者也被这一消息震惊了,姜源凭借举世无双的刀法成就大宗师,虽然不擅长远攻,但近身几乎无敌的存在,这个世界未知的东西还有很多,除了人族谁知还有多少高智慧的生灵。若是人族,一招打败大宗师,那还可接受,要是海怪,他们想干什么?白胡子老头自己也是宗师,家园存亡与人类种族存亡相比较,孰轻孰重还是分的清的。
“夜间袭击,并没有看清楚。”智宣子很是无奈,“若是五大宗师中其余四人还好,姜源本就有眼疾,对手偷袭得手,一击便遁逃,只是内力远超姜源,姜源受了很重的内伤,也许五大宗师,只剩下四人。”
“若果真如此,老夫请大宗师以人族生存大业为重,尽快查清此事。”白胡子老头双手抱拳,请求道。
“叔叔,不必如此,也许北方那两兄弟也是遇到了什么未知的高手,才二十二位弟子尽出,西面的蛮荒森林,和北边的雪原上一直都不太平。”智宣子说道。
“但愿如此。”白胡子老头也知道秦国边界上洪荒巨兽众多。“你外出前途未卜,智霄这孩子就交给我吧。”
“我倒是不想让这孩子离开苍山,我并没有教给他兵法韬略,当年姬瑶在山脚下种的那片药圃,一直都是他在打理。我们走过的路,不想让这孩子再走一遍,平平静静的活下去就好。”
“你不让他走,他就不走了,你不让他学兵法,他就不会打仗?”白胡子老头反问道。
“我不想跟你争执,我离开后,这孩子也得你多照顾,只是我亏欠这孩子许多,日后好好待他。”
“你什么时候走?”
“今晚。”
“保重。”
“保重。”
白胡子老头离开了苍山。
“师傅,师叔祖呢?”智霄采完雪莲回来了,只见师傅一人在这里打坐,不禁问道。
“师叔祖已经离开,雪莲留着吧,解毒也有奇效。”智宣子说道。
智霄一肚子的埋怨,这师叔祖好不通事,还欠自己三两银子呢,一个招呼不打就这么走了。
“智霄,药圃打理的怎么样了。”智宣子问道。
一想到昨夜野猪把药铺弄得一团糟,而且自己一夜未归,智霄顿时拘谨起来。
“种药的事,你要上些心思,不要整日想着玩耍,你可知多少百姓指望药圃的药材活命。我们这里毗邻苍山,山上凶兽众多,时常伤人,所以你师姐才在整理个药圃出来。”智宣子并没有注意到智霄的反常。
“弟子知道了,师傅放心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多没底气,明明做不到,偏偏不肯主动低头,毕竟是年轻人。智霄看师傅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大着胆子问道,“一直听闻师傅说师姐如何仗义疏财,不知师姐现在在哪里啊?”
智宣子抬头正视自己的这个弟子,说不出的溺爱,只是眼神里还有些别的东西,像是不甘又像是后悔,“当年与秦国大战,师姐在战场上重伤不治身亡。”智宣子似乎不愿想起当年的事,“你可记得蝴蝶剑法?”
“弟子记得,师傅说过,是一位女宗师所创。”智霄回答道。
“不错,这位女宗师便是你师姐,三国之内,大宗师五位,宗师也有十几位,但是女宗师只有她一人。也只有她才真正称得上女宗师,仁德兼爱,她也是位好皇帝。”
“师姐是皇帝?”智霄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的问道。
“你师姐是大周皇族,是国姓‘姬’氏一族。”智宣子今日性情及其平淡,讲述了很多之前未曾讲过的故事。
“师傅,似乎今天心情极好,可是因为师叔祖今日来访的缘故?”智霄看师傅今天心情不错,想把昨夜在青楼的荒诞,坦白给师傅,虽然少不了一顿责罚,但这事前因是自己私自下山引起的,受点责罚也算是应该。
“徒儿,师叔祖是我在氏族中的长辈,当年引我学剑,也算是我半个师傅,无论师叔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都不可以造次;世间可信之人,除了师傅也就只剩下师叔祖了。”原来智宣子早已洞察了一切。
“是,徒儿知错了。”
“徒儿,你可知你为何唤作智霄?”智宣子问道?
智霄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没想到师傅今天竟然主动说起来,只是这气氛,怎么这么像交代后事。
“师傅,徒儿知错了,求师傅不要赶我下山。”智霄忙跪下磕头,回想自己跟随师傅这么多年的日子,为了这事,师傅要赶我走,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
智宣子轻轻摇摇头,伸手扶起自己的这个徒弟,“男儿有泪不轻弹,师傅不是要赶你走,是师傅要下山去办些事。可能三两天,可能三两年。”
“师傅您可以带着徒儿。”
“这把剑跟我好多年了,多少沾染了些我的气息,你仔细感悟,三年之内必成就宗师境界。这三年不准你再下山。”智宣子并没有回答智霄,反手解下自己背上的剑,交给智霄。
智霄把剑拔出剑鞘,剑身上有个字,这个字是“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