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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欲试青锋洗剑心

那日公孙子孚救了曲非烟后,便带着她离开了衡山。衡山上众门派的人也陆续散去。曲非烟虽跟公孙子孚乖乖离开这是非之地,但心中恨意着实难消,煞气愈发见得重了。公孙子孚见此也无可奈何,本也是,任谁丧了至亲,这般血海深仇又岂是顷刻能销的?只是见曲非烟如此,公孙子孚甚为担心。曲非烟本是个机灵跳脱的女孩,若无此等遭遇,日后也必是黄蓉,任盈盈一类的妙人。此刻身负血海深仇,竟变得愈加沉默了。路上这几日更是一直秀眉紧蹙,也就曲洋临终前托孤,公孙子孚认她做妹妹,笑了片刻。如此下去,心中魔障更重,那可如何得了。本来魔教武功就易使人戾气大增,丧失常性。曲非烟年纪虽小,魔教武功却略有成就,仪琳都不是她对手,如今曲非烟心中为仇恨盈满,只怕练起来愈加偏门,恐有走火入魔之舆。

看官,此处需要对诸位分明,世间武功固只是工具,本只在用者善恶如何,然而不论何种外功,也仍需内功配合。内功既为练气,则免不了产生诸般幻象,是而练功有走火入魔之说。一般邪派内功较正派内功更为霸道凌厉,是而风险愈大,所以内功便也了正邪之分,高手更可以从交手中感知对方内力正邪。公孙子孚眼下虽离武林宗匠境界(余沧海可以轻松对付,五岳剑派的左冷禅,岳不群,有点怵更别说方证,冲虚,任我行,东方不败,张三丰,明教法王,五绝这种变态了)仍相去十万八千里,但是武学常识,功力也能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境,以他目下的眼光自然知道已经不能让曲非烟放弃现在的魔教入门内功心法,重新再练别的武功,但怎么化解她戾气,却无计可施。要是用语言开解吧,曲非烟又沉默寡言,着实让他头痛。二人就这样一路无言漫无目的的胡乱启程。

行行复行行,二人一路无话竟不觉快走到了洛阳地界。路上曲非烟仍是缄口不言,公孙子孚也没去刻意寻她说话,也没逗她,只是每日三餐做好后递给曲非烟吃,休息前自顾自的抚上一曲。公孙子孚见曲非烟仍是如此,也不去管她,只到了洛阳地界心中想起一事不禁一喜,暗道:或许此间有转机。还未进城便住脚道:“非非,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跟着我你只能餐风露宿,你的仇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至于整个嵩山派,我现在是没办法帮你对付他们,我虽然武功比不得左冷禅,但是教你还是没问题的,只是现在你心魔太重,就算精勇猛进也不是好事。”这时,曲非烟开口了,狠狠的盯着公孙子孚一会才开口:“哼!你嫌我累赘就算了,就算没有爷爷的叮嘱,我自己一个人也会活的很好!”说完低下头,又泫然欲泣:“爷爷走了,我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公孙子孚见此,心中哪没有所动,也着实心疼。但他却强忍着不透露真实想法,只上前帮曲非烟拭掉泪水,轻轻的摸摸她头,太息一声:“唉!非非,此时你还不明白,我也不与你分说。据我所知,此间住着你日月神教中圣姑,以她的地位和武功足够保你,你就暂且在那住下吧。”曲非烟拍开他手,恨恨的看了公孙子孚一眼,但也没反对,领着公孙子孚去拜访任圣姑。

那洛阳城也是千古名都,自来繁华,没想到才经历过战乱后仍能繁荣兴旺起来。街上叫卖货郎拎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路边就能闻到“道口烧鸡”的香味,勾栏瓦舍连绵不绝,甚至能看到抚春楼上文人士子与**吟诗唱词。可是二人此刻没心思观赏这些,曲非烟拉着公孙子孚一溜儿就到了洛阳东城郊的绿竹巷,此间风景绝妙,狭长的巷子只有三五户,却都空着,只有一户依稀可见人烟,目之所及,尽是一片绿竹林,却又安寂自然,仿佛与城中是两个世界。曲非烟也呆了一会,又拉着他往左上角的一处茅屋走去,到了跟前,只见那不大的茅屋为一片竹篱所围,角落里坐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削竹子,手法凌厉精确,片刻就做成了一支洞箫。曲非烟甜甜的叫了声:“绿竹爷爷,我来看你了。”公孙子孚还为眼前的景色失神,暗赞道:“欲寻清净桃源处,哪需洞天福地求。”那个老篾匠这才转过头来,认清来人后惊讶道:“咦?是非非,天可怜见,曲师叔不幸亡故,总算有点血脉保存。这位公子难道就是曲师叔托孤之人?”曲非烟听到这话,顿时眼眶一红,眼泪扑嗽嗽的落下来,止不住的啜泣。

公孙子孚忙上前行礼,解释道:“正是。绿竹前辈,在下公孙子孚,本一介江湖散人,向来戏游人间。闻知衡山刘正风前辈有场金盆洗手会,天下正派皆赴会与贺。小子玩心一动便乔装成一衡山弟子混在其中观摩。不想,陡生风波,刘前辈为嵩山派贼子所害,我追出去,刘前辈跟曲洋长老已深受重伤,眼见得非非将为费彬所害,忙出手相救。只可惜我武功低微,不但无法为二老疗伤,也差点丧命费彬掌下,只好拉着非非先避走,也幸好衡山掌门莫大先生仗义相助了结费彬,待我再过去,二老已快西去,曲前辈便将非非托付给我。我本自不敢怠慢,只是非非很快陷入复仇之心,恐有妨害,我又没法劝解,更兼我流浪四海,非正非邪,怕非非跟着我,万一保护不力,有负曲前辈托孤诚意,在下之罪大矣。在下便想找处安全地方安置非非,寻人照顾,恰好无心漫步到洛阳,小子武功虽不行,但是天下消息却灵通非常,知道贵教的两位人物隐居于此,又是旧教主嫡系,故而想把非非托付给你们。至于在下如何得知,请前辈就不要追问了。在下游离于正邪之外,与诸人皆不合作,又籍籍无名,更不敢挑衅贵教。”绿竹翁初听还拈须称赞,但听到公孙子孚知道他教中信息时也忍不住色变,待听完他最后一句,盯了公孙子孚良久,才笑道:“有意思,好小子,我就信你一回。圣姑才去小憩,容我且去通禀。”说罢,进了小屋,公孙子孚走到曲非烟跟前,帮她拭去泪水,抱在怀里,不发一言。此刻曲非烟也没再流泪,也没反抗,任由公孙子孚抱着,等到绿竹翁跟圣姑出来,公孙子孚才放开曲非烟。

那圣姑虽戴着竹笠蒙着面纱,但见她莲步轻摇,身姿婀娜,定是个绝代佳人无疑。你道圣姑为何在曲非烟面前也遮面纱?只因曲非烟此时被公孙子孚护送来,他自不好意思让公孙子孚先避下,更不愿被外人看到自己面貌。圣姑走到二人面前,拉起曲非烟一只小手,柔声道:“非非,你的事我知道了,公孙公子说的不错,你的事,急不来,慢慢来,就先在我这住吧。”声音柔美动听。曲非烟点点头,圣姑又对公孙子孚说道:“有劳公子高义,护送孤女。我日月神教不会忘记公子对曲洋长老的恩德,你送非非来此真意,老身已悟,还请公子暂时盘桓洛阳几日,如不嫌弃,公子现在且先和非非听老身弹奏一曲可好?”公孙子孚闻言大喜,不禁轻浮起来:“小姐当真是冰雪聪明,不过小姐正值芳华妙龄,恐怕也不比非非大几岁,自称老身可太失礼了吧。难道是习惯了?”公孙子孚心知肚明,从绿竹翁看见到曲非烟那句惊讶,就表明绿竹翁已经知道曲洋身故并托孤的消息,而知道曲洋托孤又能报与绿竹翁得知的,也只有令狐冲了看来公孙子孚与曲非烟二人上路几个月,令狐冲师徒却先到了洛阳,恐怕令狐冲已在这学了几日琴。圣姑闻言面色一红,所幸有所遮掩,暗恼公孙子孚语言轻浮,但看非非面上不好发作,只得道:“是小女子失礼了,请公子休要再取笑,正事要紧。”公孙子孚改容谢之,拉着曲非烟坐在院子的石椅上,任盈盈进去拿了张瑶琴,放在院里的石桌上,又从里拿出一个狻猊流纹炉,点了木炭来醅内中的龙脑香,又净了净手,待香气升起,圣姑敛一敛衣裳开始调音。绿竹翁侍立在旁看着香炉。

圣姑调音完毕便开始了弹奏,乐章叮叮而响却不急促,仿佛像泉边溪流一般自然、缓慢流过,洗涤心灵。又像寒冬暖日,和煦的照耀在身上,令人舒适。更似佛陀梵音,使人无有恐怖。公孙子孚知道这正是那《清心普善咒》,此曲本为南北朝普庵法师为弘法所作,后世琴谱多载为“释谈章”或“普庵咒”,多传于《三教同声》、《太音希声》、《阳春堂琴谱》、《伯牙心法》等谱,因配辞咒与否,常分为有辞咒廿一段(释谈章),有辞咒十三段(普庵咒),纯器乐(普庵咒)。此曲本为释教高僧大德所作,自然又清心静神,渡化戾气之效。圣姑任盈盈曾凭此曲助令狐冲疗伤,而公孙子孚此行正是想借此化解曲非烟戾气。只见曲非烟初听时,闭幕凝神,怡然自得,乐章奏到第二段时却勃然色变,表情狰狞起来,如此辗转多时,终于渐归平静,脸色开始祥和起来。公孙子孚见状颇感欣慰,可乐章将收尾时,门外突然传来声音:“婆婆,我来学琴了。”鼓琴时不可中途停奏是正礼,任盈盈接着弹奏,绿竹翁起身去迎客,先将令狐冲阻在门外。公孙子孚叹道:“圣姑的心乱了,《清心普善咒》本讲空寂自然,方能作用。圣姑心中起了波澜,以致泛音变为散音,看来令狐兄已让圣姑不再平静。”这时任盈盈业已弹完,闻言又是一阵脸红,也轻叹道:“原来公子也懂音律,见笑了,凡人哪里真能做到清心无挂碍。以公子资质,想必已会此曲,日后非非有甚不适,你尽可以为她弹奏此曲。公子既与令狐公子相识,何不随我一同见客,但请公子不要点破小女子身份,随令狐公子一般也叫我婆婆如何?”“善!”公孙子孚答应一声后又向曲非烟道歉:“非非,对不起,先前你不肯言语,我不好自讨没趣,便没对你言及此行目的,扬言抛下你,现在我已会此曲,不担心你的障碍了,以后你有不适,我便为你弹奏此曲,你可愿继续跟我浪荡江湖?”曲非烟此时已回嗔作喜:“好,不过你以后再不逗我开心,要抛下我,我可再也不睬你。”“好!”公孙子孚连忙答应。三人便去门外迎令狐冲。

公孙子孚此时其实并不怎么想见令狐冲,因为他自从答应照顾曲非烟以来就没再以假面目示人,古灵精怪的曲非烟不知怎的就看出了他易容的把戏,要求跟她一起行走时不能易容。公孙子孚无奈的只好答应,所幸路上几个月没惹什么事端,现在他在任盈盈这也是真面目,现在一起去见客又不好躲避,令狐冲看见他真面目,恐怕对他日后挑衅正派有妨碍,并且他多次侮辱令狐冲师父,此刻相见,令狐冲未必不会对他动手。令狐冲那厮虽然被桃谷六仙、不戒害得再也不能用内力,但此时的令狐冲已学会独孤九剑,公孙子孚的绝招也只有六脉神剑的两路剑法,真放对起来,能否对付令狐冲,公孙子孚心里还是没底的。任盈盈先走到门口向令狐冲致歉:“抱歉,令狐公子,适才老身为这位小姑娘抚琴疗伤,不得中断。”令狐冲忙道:“不妨事,婆婆救人理所应当。”这时才注意到后面的公孙子孚跟曲非烟,惊讶道:“曲小姐,是你!?这位难道是张兄?怎的模样身材这般不同?”公孙子孚也上前抱拳行礼:“令狐兄,别来无恙?惭愧,在下浪荡江湖,非正非邪,凡我张某看不顺眼,或造恶深重者,我皆要挑衅放对。这脾气改不了,为免遭正邪两道追杀,只好用此雕虫小技,隐匿行藏。”令狐冲听到此言,大是不以为然,想到他数次冷嘲热讽师傅是伪君子,忍不住脱口而出:“此言虽有理,但张兄曾言生平最恶伪君子,张兄躲躲藏藏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这般猥崽,怕不是大丈夫行事吧。”曲非烟此时却玩心大动,不为公孙子孚分辨,想看看他尴尬模样。公孙子孚浑不在意,却冷笑一声:“此言差矣,张某心恶伪君子,喜欢坦荡丈夫,却没说自己也是此类,伪君子,张某不屑做,更不做耿直莽夫。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无非人之本能而已,似莫大先生这般人物,要救我们,杀费彬却也用偷袭之法,更不公然反对左冷禅暴行。难道莫大先生就不是大丈夫?”令狐冲见公孙子孚抬出莫大,一时为之语塞,大感窘迫。这时任盈盈出来调解:“好了,年轻人,到了婆婆这就不要吵了,这里不欢迎江湖事,只留乐音。”令狐冲意识到失礼,忙躬身道歉,公孙子孚也不得不如此,也叫了任盈盈声婆婆。

众人进房品茗,令狐冲便问起何以公孙子孚知道此处,并知道婆婆琴音可助疗伤,带曲非烟来这里。任盈盈跟曲非烟俱哑然无言,任盈盈自然是不愿让令狐冲知道自己魔教圣姑身份,曲非烟冰雪聪明看出任盈盈对令狐冲情根深种,又顾忌正邪身份,因此也不好作答。公孙子孚呷了口六安瓜片,道:“是这样,那日带非非离开后,没多久,她突然陷入魔障,一路缄口不语。想来是至亲身亡,又死里逃生之故。我无他法,恐她为身上日月神教内功戾气侵袭,只好带她来此寻求婆婆帮助,至于如何得知,令狐兄,我既不容于正道也不容于邪派,想遗世独立,自然不是只靠易容术而已,在下消息灵通非常,便是令狐兄你为桃谷六怪,不戒所害不能练内功,却练成了精妙无比的独孤九剑,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三人闻言俱惊骇不已,曲非烟也咂然:自己跟他上路了几个月,并未看见他单独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是如何知道这些?令狐冲是既惊且怒:“莫非是田君告知于你?!”

公孙子孚笑道:“你与田兄结拜,如还不知他,他虽贪花好色,但为人重信守诺,他岂会泄露你珍藏的往事秘密。那桃谷六仙蠢笨如猪,别人从他们的耳边听到什么不算稀奇。至于我何以知道你会独孤九剑,你在破庙一夜刺瞎十几位嵩山派杀手,我早就收到消息了,在下消息来源方法,就请令狐兄不要再追问了。”令狐冲听完冷哼一声,不再追问,却忍不住心悸,暗想:这人到底什么来路?既不为正派,也不为邪派,行事诡异全不讲道理,偏偏消息是这样灵通,似乎天下武林之事尽在他掌握一般,难道他有情报组织以准备什么更大阴谋?而绿竹翁,任盈盈,曲非烟三人此刻也对公孙子孚产生了一丝畏惧,也起了好奇,但是都各怀心思不便询问。任盈盈开口了:“老身瞧着小丫头也挺可怜,跟着公子你在城中投宿恐惹人非议,不如先在此与我同住,公子你就在城中逗留几日,再定去留。至于令狐公子,请先稍待,待张公子带那小丫头出去走走,我再教你。他二人在这,我恐你不能专心。”公孙子孚听了暗觉好笑:是要教令狐冲《有所思》,我二人在这不好意思吧。但是也佩服任盈盈冰雪聪明,片刻间就知道他的勾当,没在令狐冲前叫他真名,不禁暗暗感激。

公孙子孚牵起曲非烟的手:“非非,婆婆要教令狐兄学琴,我们不便打扰,我带你去城中转转。”曲非烟十分高兴:“好”,此时听到任盈盈那番话突然眉头紧锁,欲言又止的令狐冲说话了:“婆婆,您招呼客人,便是此刻无暇教我学琴,也是不打紧的。弟子,弟子明日就要告辞了,本想今天学完再向婆婆禀告,哪知今日佳客来访……。”任盈盈一怔,半晌不语,隔了良久,才轻轻道:“去得这么急!你……你这一曲还没学全呢。”令狐冲道:“弟子也这么想。只是师命难违。再说,我们异乡为客,也不能在人家家中久居。”“唉!那也说的是。”任盈盈轻叹一声,似有无限恨憾。公孙子孚心知肚明,也叹道:“道德君子原是魑魅魍魉,至诚丈夫反遭人疑窦,偏偏仍想做襄王。多情总被无情恼,诚为可叹。令狐兄,前路艰险,你须好生提防,明日再来送你。”令狐冲听到他言语间又似侮辱自己敬爱的师傅,好生不快,本想发作但又被他话里的好意叮嘱所感动,当听到公孙子孚明天还要来送他时更感动的无以复加。想想也是,令狐冲本豁达,但连日来遭受几番苦头,练了独孤九剑却失了内力,最喜欢的小师妹已移情别恋,至亲的师傅都怀疑他偷学辟邪剑谱,又被王家人奚落,所幸遇到了绿竹翁与婆婆,一时将满腔委屈尽诉与他们,把他们当成世上最亲的人。此刻听到公孙子孚话里为他担心的诚挚好意,如何不敢动,若从前,他不仅不屑于这份好意,更因公孙子孚非正非邪的身份怀疑他有甚阴谋。曲非烟也上前笑骂道:“令狐冲,你保重,可别再傻乎乎的相信别人,白白让人给欺负了。”令狐冲点点头,公孙子孚已拉着曲非烟走了。任盈盈便开始传授曲调指法,与往日无异。令狐冲其实心里满是不舍,他此刻已然把婆婆、绿竹翁当成最亲的人,现在望着他们,几次想对绿竹翁说留在这里,既学琴,又学竹匠之艺了此残生。但他心中着实割舍不下岳灵珊,最后打定主意,就算岳灵珊不睬他,他能看着岳灵珊听听她的声音也心满意足了。傍晚临别之际,对绿竹翁和那婆婆甚有依恋之情,走到婆婆窗下,跪倒拜了几拜,依稀见竹帘之中,那婆婆却也跪倒还礼,听她说道:“我虽传你琴技,但此是报答你赠曲之德,令狐少君为何行此大礼?”令狐冲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得能再聆前辈雅奏。令狐冲但教不死,定当再到洛阳,拜访婆婆和竹翁。”心中忽想:“他二人年纪老迈,不知还有几年可活,下次我来洛阳,未必再能见到。”言下想到人生如梦如露,不由得声音便哽咽了。那婆婆道:“令狐少君,临别之际,我有一言相劝。”令狐冲道:“是,前辈教诲,令狐冲不敢或忘。”但那婆婆始终不说话,过了良久良久,才轻声说道:“江湖风波险恶,多多保重。”令狐冲道:“是。”心中一酸,躬身向绿竹翁告别。只听得左首小舍中琴声响起,奏的正是那《有所思》古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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