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马太效应的威力很快在宋乔身上显现出来。第二天天刚麻麻亮,外面就人马喧嘶,宋乔正纳闷,太白居老板孙老头进来说道,本县士绅老爷来访。宋乔略一思索,说道:“公子我今天有其他事,不能一一见,让他们派个代表就行,就说肃宁各位朋友的情义公子记下了。”说完继续练功,功夫不能停呀,要做大事情就要有能力应付各种危险,须知反动分子是凶恶之极的,为了大明为了梦想自己一定要保重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是一个朴素的真理。
用过早饭,绅士代表一股脑来了,约莫有十几人,这个拍两句那个奉承两句,说得宋乔心里舒舒服服,几乎飘飘然起来。宋乔心道,怪不得人们都要挤破头做领导呢,光这马屁话都足够延年益寿的,何况这些乡绅还留下了一份厚礼。打发他们走后,宋乔吩咐穗儿再有人来见就由她全权接待,有送银钱的一律收下,不要推辞更不要不好意思。这倒不是宋乔有多稀罕钱,而是因为要做大事没有钱很多事是干不成的,另外倘若不收钱实在是不像郑贵妃的人倒像是东林的人,这不好。安排好一切,宋乔带着贞儿便去翠红院,桐儿留下帮穗儿。
时间不大,两人来到了翠红院。翠红院里,赵老鸨正为一件事纳闷不已,这是怎么了,给官府打交道这么多年,居然见着回头钱。昨天晚上,县太爷陈敬辉派管家送来五百两银子,说是代表县衙门来慰问,同时对翠红院多年为繁荣肃宁所做的贡献表示感谢。莫名其妙,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赵老鸨不断地思索着,怎么也想不透,不过毕竟是好事情,值得高兴高兴,哪怕是管家明天来说走错地方了,骂她几句再把银子提走。
这几年翠红院可真够难的,各种勒索讹诈接踵而至,几有大厦将倾之势。本来,生意是好好的,一切都滋滋润润,她也落了个女强人的美名,再加上关于她的背景的各种传闻,在肃宁她是活得有声有色。也算是名流一个。可这两三年,生意突然就萧条了,其中原因她思来想去,最后终于让她给想着了,怪谁?怪皇帝!这老不死的一天到晚不停折腾,仿佛老百姓过得稍微好一点,他就心里难受,结果他姓朱的肥的像头猪,小百姓可惨了,鬻妻卖子,吊死街头者不计其数,连带一般富户也纷纷破产。
难啊真难,可饶是这样她也没有卖掉翠红院,也没有卖掉一个姑娘,甚至还趁着灾荒频仍买了几个姑娘,她相信翠红院一定会熬过去的,她自己也一定能挺过去,她觉得在这衰乱之世还有比她更不幸的人,相比他们,她大概是幸运的。
咳,不想那么多了,困难还是硬梆梆的,实实在在,破屋更遭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这几日天上掉下个叫宋乔的,让庆元春又火了一把,翠红院则更加艰难,快要揭不开锅了,宋乔到底是何方神圣,有那么大能耐,又是约谈陈贞慧又是训斥县太爷,听说今儿个一大早合县官绅又挤成一团去拜访,真是令人费解。
赵老鸨正想着,有小丫头来报,宋乔来了,宋乔?赵老鸨一个激灵,他来干什么?吃花酒?那不可能,凭他的身份地位一定不会来这种地方,风头正劲的庆元春他也看不上,那必定是有事情,去见见吧!福祸在此一举,现在翠红院太脆弱了,宋乔这种分量的人一根指头就能敲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