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翁一听这话,气得胡须颤抖,指着那老头连说几个“你、你、你”,却说不出话来。苦桃眉头大皱,便要上前分解而相劝。突然见那老者猛然抽了吕翁一个耳光,就在吕翁身子一歪的时候,他顺手一拳就擂在了吕翁后椎之上,又狠狠一脚将吕翁踹倒在地,然后又拍手又跳,连声大叫好玩。
吕翁“哎哟”一声痛叫,倒在地上,手杖也脱手飞了出去,只是摔在了地上,连连喊痛。
吕道贵这一下可急了眼,冲上去揪住老头就要打,却见吕翁突然一声大喝:“慢着!不许动手!”声音竟然洪亮不少。
吕道贵拳举半空,一时愣怔,看向了老父,却见吕翁右手一撑,竟然缓缓的站起身来,左走一步,右手一步,那迈不动的老腿,竟然行动自如了。而且他重重的拍了两下后腰,竟然不再疼痛,似乎那腰间多年疼痛的顽疾,也痊愈了。再摸摸腮巴子,似乎牙疼病也好了。
吕道贵一时惊呆了,苦桃和姚氏也是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吕翁毕竟经事较多,知道是那老人暗中给他治了顽疾,看来,这老人绝非等闲之辈。他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多谢先生相救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说着就要下跪。
苦桃和姚氏也回过神来,一齐给老者施礼相谢。吕道贵愣了愣,也勉强躬下了身子,心里却暗暗咒骂这老头儿,竟然打了自己一记耳光。
那老者哈哈一笑,赶紧将吕翁扶起,道:“吕老翁不必客气,如果要谢,也应该我谢你们家才对。”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苦桃一眼,苦桃脸微微一红,低下了头去。
吕翁却哪里知道这老人便是苦桃四赠银的那位,连连谦逊。老人哈哈一笑,道:“吕老翁,你这腿刚好,还得多多动上一动,我看院子里搭了一座茅草凉亭,咱们去那里赏赏雪,谈谈心,你瞧如何?”
吕翁赶紧应声,道:“先生既有这话,自然甚好,甚好。”
那老者瞧了苦桃一眼,嘻嘻一笑,又道:“这赏雪谈心,可不能无酒无肉。我瞧院里的那只大公鸡又大又肥,炖上煮熟,味道一定不错,苦桃儿,你便把那只鸡给我杀了,再打几角酒来,如何?”
吕道贵一听便不乐意了,双手叉腰,扬起下巴道:“我说老头,你说得轻巧,我们家还得靠这大公鸡打鸣呢!当初,我哥嫂要杀这只鸡吃肉,我差点没操刀子和他干/起来,你上嘴巴一挨下嘴巴,便要吃我们的鸡,就算我姐答应,我也不答应!”
苦桃赶紧从内室里取出几文银子,交到弟弟手里,嗔道:“赶紧打酒去吧,别在这里瞎胡闹了!”
吕道贵一见银子便两眼放光,赶紧打酒去了。这番下来,他打几角酒,那银子花不完,便会有点零头可打,便乐得屁颠颠的去了。
等酒打回来,几样素菜先上来,吕翁便与那老者聊了起来。姚氏也陪坐一旁,那小孩吕永吉自也跟着祖母在侧。吕道贵倒想听听这老头嘴里说些什么,又馋那桌上的酒水,自然不肯离去,只有苦桃一人在厨房忙前忙后,炖鸡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