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众人见静云指着尸体一头雾水,一个死人又不能开口说话,能证明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吴大人不太高兴,以为静云在耍他玩。
“大人,这世上只有尸体是不会说谎的,是这人留在世上最后的最真实的证据。”静云淡淡地看了吴大人一眼,随即沉着的走到那尸体前,扬声道:“大人,要证明这李家宝是被他妻子毒害的也很简单,只要验尸即可。”
“验尸?刚才仵作不是已经验尸了吗?”
“我说的验尸与这位仵作的验尸方法有所不同。”静云一顿,随即掷地有声地道:“我是要开膛破肚!”
此话一落,随即引起轩然大波。怎么能开膛破肚?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啊!!堂外传来一片质疑和反对地声音。
“大人,呜呜呜~~~~,相公蒙冤被害,呜呜~~死后还被开膛破肚,让他不得安宁,大人~~您就判了妾身死刑吧,妾身对不起相公,让妾身下去陪他赎罪吧~~”小娘子声声泪下,众人瞧她那无辜的模样纷纷升起了怜悯之心,似乎忘了她刚才偷人的罪行。
她这样一说,那吴大人可还真不能就这样直接就判了。那不是就坐实了他没证据就判了这小娘子的罪吗。就在众人对着小娘子表露同情之色时,一旁在茴香的救治下已经清醒过来李氏猛得起来扑向小娘子,“我打死你这个贱人,呜呜~~我打死你,啊~~你陪我儿来啊~~我儿那点对不起你,不就是我这老婆子没把管家权交给你吗,你为何要害我儿啊,你这贱人,要不是我儿死活要娶你,你一个青楼之女能进我们李家的门!呜呜呜~~”
闻言,众人唏嘘不已,原来这小娘子竟然是从青楼里出来的啊。这李家宝竟然娶了一个ji女回去!?
而那小娘子也任由那李氏捶打,面上已经狼狈不堪,连连摇头,“妾身没有,没有,呜呜~~我是清白的,我虽委身于青楼,但我是清白的…。”
“哼!谁信,只有我那傻儿子才信啊~~呜呜呜~~”
见李氏发疯了似的打人,吴大人猛拍惊堂木,“肃静!肃静!你干什么呢,还不给我拉开!”
李氏被衙役拉开,她发泄了一阵后情绪稍平息了一点。她看向静云,跪下,郑重地道:“请这位夫人为我儿开膛破肚,我要让这贱人死!还我儿一个明白。”
她愤恨地盯着那小娘子,吴大人想着既然这亲人都已经同意了,他就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了。他指着静云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开始吧。”
静云向一旁的小小几人点点头,不久后,只见公堂中间摆放了一个长方桌,上面躺着李家宝,而桌子四周围着白布刚好把尸体遮住。静云已经戴好口罩和手套,站在桌前。她心下暗道,还好自己以前选修过解剖课,所以一般的解剖她还是可以做的。
只见静云神色凝重,在动刀前她还是摆案给死者上了三炷香以表尊敬。静云一开始,就一边动手一边说症状,“死者李家宝,男性,二十二岁,死亡时间是……”一边柳如风当起了临时助手记录静云说的每一句话。见静云如此专注、郑重,周围的人也都凝神安静地等待。(此处需要专业知识,就省略了一些细节。)
随着静云平缓的叙述,众人的神情也跟着起伏,最后就连那些不懂的人也都听明白两人大概。而那审案多年的吴大人更是明白了个所以然。他一拍惊堂木,“大胆妇人,你可知罪!”
那小娘子身子一抖,面上惨白,内心虽惊慌不已但还是摇头,抽泣不语。她刚才也听了静云解剖的过程,但她可没想明白那些怎么就能证明自己有罪了。
这时,静云已经在丁香打来的一盆水中洗好了手,她走到小娘子面前,嘴角一扬,“呵呵,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静云转身对着吴大人道:“大人,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在死者李家宝的喉管的食道处找到了一块还未完全消化完的糕点。这糕点是我们红袖书香里的厨子用糯米做的,不易消化,所以在食道里还留了一小块,而我刚才也验了那小块糕点里没有毒。这说明,李家宝并非是吃了这糕点才死的。这是取出来的糕点,请大人过目。”
只见一个托盘上放着一小块黏稠散发着异味的东西,吴大人见眼前的东西忍着恶心,忙挥手让人拿开。
见他这样,静云一笑,继续道:“我在检查他胃的时候,见胃壁已成紫黑色,明显是慢慢被毒腐蚀后的症状。而且这毒并不是刘生买的断肠散,而应该是误食了一种慢性毒,因为断肠散的毒性较强,食后会立刻有反应,不到一刻钟就会死亡,但从胃里的腐蚀程度和颜色来看,他大约已经中毒了四个时辰,也就是说他今早在家时就已经中毒了。也就是说今早他所吃的事物里有毒,至于今早他吃了什么就得问问李氏她们了。”
静云这话一落,那李氏就炸毛了,她指着那小娘子吼道:“你这贱人还不承认,今早家宝只喝了你亲手熬的一碗粥。”
李氏一说完,周围一片唏嘘,那小娘子已经是一脸惨白的跌坐在地了。
“大胆妇人,竟敢毒害自己的相公还嫁祸他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认罪?”吴大人厉喝道。
那小娘子低着头,沉默,众人看不见她的表情。一旁刘生一脸不敢置信,喃喃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
听到他的话,小娘子猛然抬头,一脸的愤怒狰狞,吼道:“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男人是懦夫没种,既然喜欢我,得到了我为什么又不护我??相公永远站在婆婆那边却要我忍受婆婆的无端刁难甚至打骂,而你呢,你惹了我却又不敢带我走,既然买了毒药为何又迟迟不下手…。你这懦夫…。”
后面她的话静云没听到了,她也没兴趣再听了,她趁众人被那小娘子吸引目光的时候,悄悄从一旁退出了公堂。公堂里有柳如风在,这后面的事有他处理就可以了。
静云一出公堂就见魅煞站在一角落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见她出现,静云并不意外,回皇城这么久她都在暗处跟着她,见她没影响到自己,她就没在意。知道让魅煞跟着自己是绝的意思,为了让绝放心,她就视而不见好了。
见静云上车走了,魅煞撇撇嘴,这几天她跟着这位宫主夫人,见识到了她的医术,也见识到了她治家手腕,经商之道,还有今天她在公堂之上的表现,那气度还真不得不让她对她刮目相看。
静云回到圣王府,见赫连绝已经回来,他一见静云,就脸色不善地拉过静云的手,走到水盆前给静云洗手,仔细洗完后他还拿白色的丝帕细细地擦干净。
见他这样,静云眉头一挑,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公堂的事了?嫌弃她的手碰过尸体,脏了?
赫连绝拿着静云的手看了看,再搓了搓后才满意地放下了。他抬头看着静云,神情专注而认真的道:“你以后不准再碰男人!”
静云错愕,“什么?”
“不准碰其他的男人,这双手只有我能碰!”赫连绝握着静云的手再次强调道。
见赫连绝神色严肃,眼睛炯炯地看着自己,静云突然“噗嗤”一笑,无奈道:“他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尸体也不行!”在赫连绝看来只要是雄性都不可以,他刚才听到静云剥了那人的衣服,虽是为了开膛破肚查明真相,他可以理解,但心里不知道为何依然不舒服,堵得慌。
“我带着手套呢,没直接接触。”静云见他执拗的样子,好笑地解释道。
闻言,赫连绝心里虽好受了一些,但还是沉着脸,最后静云不得不做出,以后就诊都戴上手套的保证后,他脸色才好一些。
见他变脸的如此快速,这都让静云不得不怀疑,这腹黑的家伙不会是为了让她做出以后都戴着手套给病人就诊的承诺,才有今天这样一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