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见是柳如风,他认得柳如风,是柳家三公子,他忙起身,“柳三少,您这是?”
“吴大人,这是未查清楚前请勿要先动刑的好。”柳如风冷着脸道。
“这……”吴大人为难,但想着那人告诉自己这柳家三公子只是和这叫甘草的有点私交,并不涉及柳家,随即他一脸抱歉的表情道:“实在不是本官不给柳三少面子,如果本官不用刑怕很难对外面百姓交待。”
随着吴大人的话落,堂外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打!”随即,人群跟着一起高呼起来:“打!打!打!”。
见此,柳如风一愣,浓眉紧锁,神色一沉,暗道,糟。
就在那些衙役再次动手的时候,“慢!”静云清冷地声音响起。
那吴大人见静云一身白衣,面容清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尊贵的气势,他虽疑惑,但对于一女子公然闯入他的公堂上有损他的威严的行为,他是不允许地。
“大胆!你是何人?竟然公然闯入公堂。”吴大人厉声问道。
“大人,红袖书香楼是我开的,我想您要问罪也应该是问罪于我吧。”面对吴大人的喝斥,静云神色淡定。
“主子!?”甘草见静云进来,一叹,有些惭愧地低下头,这事儿还是惊动了主子,劳烦主子出面是她失职了。
一边柳如风见了静云忙走到她身旁,有些不好意思地绕绕头,“小师姐,你来啦。”
静云好笑地看着他,意有所指地道:“你跑得倒是挺快的。”听到甘草出事,竟然没给她说一声就跑了,还真是重色轻友啊。
闻言,柳如风尴尬地笑了笑。刚才,他确实把小师姐给忘在脑后了。
“哼,既然你是这红袖书香楼的老板,在公堂之上,为何见了本官还不下跪?”吴大人右手一拍惊堂木,左手指着静云喝斥。
静云没理他,径自走到那哭泣的李母面前,“夫人,请您冷静想一想,我红袖书香与贵公子无冤无仇怎会下毒害他?”
李母闻言一愣,是啊,他们家与这红袖书香楼里的人互不认识,这无冤无仇地谁会下毒害他儿子。
静云见李母神色知道她有听进自己的话,她瞥了一眼一旁的那小娘子,见她拿帕子抹泪,但在听到静云的话时身子那一顿,却没逃过静云的眼睛。
静云回过身,对着吴大人道:“大人,正如刚才我所说,我们与那李公子无冤无仇,而且这李公子还是在今儿第一次来饮茶,我们又为何认识他,知道他,又为何好巧不巧的就只毒害他一人?我们茶楼的点心可都是统一一起做的。还有,我想这捕头一定派人查了厨房和其他茶点茶水吧,可有再查出什么毒来?”
静云的话如一泼冷水,瞬间让那些热血沸腾地群众冷静下来,又纷纷赞同起静云的话来。你说那么一个大的茶楼,人家和你毫无恩怨干嘛要害你,还被抓了个现行。
那吴大人愣了一下后,才问那捕头,“捕头,可有查过?”
“回大人,查过,除了这盘点心有毒外,其余的均未查出异样。”那捕头这才想起先前派人在那茶楼里检查后的结果,其实他也很纳闷,这下毒害人还有在自己地方把人毒死的还让他给抓到的?
“哼,那又如何,这人证物证都在,岂容你狡辩。”吴大人冷哼一声。
“呵呵…”静云淡淡一笑,“那茶点有毒确实是事实,但是却不能证明是我红袖书香楼里的人下的毒。谁都可以在那里下毒,其中自然包括当时在场的刘生和张强。”
静云这话落,引得众人震惊,这样一来,这证人不就成了嫌犯了。
“大人,冤枉啊——”那刘生和张强听了忙喊冤。
“大人,我们和李兄乃多年好友,情同手足,怎会加害于他,请大人明察。”刘生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说完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静云。
“这…”吴大人犯难,见静云这样子想必不是个好糊弄之人,又看了她身边的柳如风,他心下嘀咕:今儿到底是怎么了,一个小小的茶楼毒死人的案子竟然能引出这么些人。
“先不说两位公子是否有下毒害人,我想问两位公子是否有吃那茶点呢?”静云对着刘生和张强问道。
刘生愣住,不知为何看静云淡然的神色他手心不断冒着冷汗,眼低闪过心慌。却强装镇定地道:“在下并未吃过那茶点。”
一边的张强在回想一阵后,抬头慌乱地道:“我想起来了,我有吃过一块。”他这一细想才想起来,刚才太混乱了,桌上又放着几样点心,他又是随意地拿来吃的,吃的时候也并未注意,所以这才想起来,他也吃了有毒的点心,他会不会也…想到这里,他就开始作呕。
见他怕得一脸铁青,静云好心地道:“你放心,你虽吃了那点心,但是你没有中毒,你不会死的。”
闻言,那张强才停止了作呕,一脸惊疑地道,“真的?这位夫人如何得知?”
静云没回答他,而是对着吴大人道:“大人,我红袖书香楼里的茶点摆盘都是有讲究的,这一盘点心有多少也都是统一有规定的,每盘十块,而这盘里加上这李公子吃的一半只有九块,因而着张强确实吃了一块。而众所周知,这李公子才吃了这点心一口就倒下了,但是这张强吃了一块就么就都没事,可见,这盘点心事先是没有毒的,而是在这李公子倒下后才下了毒,所以这张公子自然没事。”
听完此话,众人纷纷点头,就连那吴大人也无话可说了。随即,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刘生、张强,还不如实招来!”
这一喝,惊得刘生和张强忙跪下喊冤,那张生忙喊:“大人,我与李兄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今天我们三人一直在一起,我如何有机会下毒?如果不是李兄倒下,我也吃了那点心,请大人明察。”
“是是,我也吃了点心,我怎么会下毒害李兄?”张强也忙附和着。
闻言,众人也纷纷点头。一旁的李母从始至终也没怀疑过这两人,可是,不是他们也不是红袖书香的错,那到底是谁害了她儿?随即,她对着吴大人“砰”的一声,磕了一个响头,哭噎道:“大人~请大人一定要给民妇做主,查出凶手还我儿公道。”
吴大人蹙眉,这张强吃了这点心没中毒,那就证明了这点心是在之前没毒的,那就和人家红袖书香的人没哈关系,可是,一想到那人给自己带的话,他有些犹豫了,到底要不要照那人的话做?
见那吴大人神色,静云眼神微闪,哼,看来这后面还有人呢。而就在这时,茴香和茯苓回来了,茴香走进来在静云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完茴香的话,静云也没多大吃惊,淡淡开口道:“大人,我这里刚查了一些事情有关这案子,请大人查看。”
随即,茯苓走上前从身上拿出几张纸递给一旁的衙役。那吴大人见此,点头示意那衙役把东西交上来,那吴大人看完,脸色一变,“啪!”地一拍案桌,怒喝:“大胆刘生、李氏,你们可知罪。”
刘生和李氏被这一喝,吓得身子一抖,特别是李氏那娇弱的小娘子腿都软了。一旁的李母见她这样,一个巴掌打过去,“你这是贱人,是你害了我儿!?”
而那小娘子只是抽泣只是摇头,并没有说话,任由那李母捶打自己。
“大人,小人没有做过,小人冤枉啊——”刘生喊着。
“哼,冤枉,你爱慕李氏,和李氏有染,有你家下人作证,你还去了药铺买了断肠散,有药铺掌柜作证,你还敢狡辩!”吴大人把手上的证词丢下来,正好丢到刘生的面前。
刘生见此,瞳孔一缩,他指着静云,不甘地辩解道:“在下不服,这是她一手安排的,诬陷于我。”
“谁诬陷你了,你要是不服,那些证人就在堂外,大人可以传上来一问便知道真假。”茯苓走上去拍开刘生的手指,开玩笑,自家主子是他能指的吗。
闻言,那吴大人也不多说,把人叫了出来,随即陆续进来几人,在一阵盘问后,果然事实如此。引得公堂内外一片哗然。李母已经被气得晕了过去。而那吴大人见此,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再照着那人的话做,只得公事公办了。想到这堂下女子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查出了真相而且连证人都带来了,可想而知其势力不简单。在这里遍地都是贵人的地方,这女子的身份怕不简单。想到此,他不禁暗自庆幸,他刚才没有做得太过。
“来呀!这刘生和李氏谋害李家宝证据确凿,把他们收押,秋后问斩。”吴大人一声令下,衙役就要上去拉人。
那刘生知道大势已去,一动不动地瘫倒在地。而这时,一直默不出声地李氏突然抬头对着吴大人道:“大人,妾身冤枉,一切都是这刘生所为与自己无关。妾身虽与这刘生有私情,那是因为妾身在家被婆母虐待,相公也对妾身拳脚相向,而刘公子对我情深意重,我才……但我并没有毒害相公,相公今早出门时还好好的,婆母和妾身一起送相公出的门,我如何下毒毒害,请大人明鉴。”
闻言,那吴大人一愣,这也有道理啊,这小娘子最多也是与那刘生有染,确实没有下毒毒害她相公。在量刑上可是天差地别。这与人私通是他们自家的事,但是这要是谋害人那他可是能直接判死刑的。
而那刘生看了一眼楚楚动人的小娘子,嘴张了张,想到什么,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那吴大人正要改判,“大人,请慢。”静云这时开口阻止了他。
“这位夫人,你又怎么了?”吴大人无奈地道。
静云淡然一笑,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的那小娘子,“这位夫人,你说你没有毒害你相公?”
“是!妾身府上的下人还有邻里都可作证,我相公出门时还好好的。”那小娘子充满水雾的大眼坚定地盯着静云。
见她神色,说实话要不是知道其中原由,静云还真要信了她。
静云抬头,对着那吴大人道:“大人,这李家宝就是这李氏所毒害的。”她这铿锵有力的话一落,又是引来一阵惊叹,
“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下的毒…”李氏猛得抬头,一边说一边斗大的泪珠不断滑落,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地模样,引得一些怜香惜玉的人纷纷指责静云的不是。
“证据?我还真有。”静云对外面的争议充耳不闻。
“哦,快呈上来。”那吴大人一听还有证据忙道。
静云淡然一笑,“早在这堂上了。”
“在哪儿?”吴大人疑惑。
“在这里!”静云指着那李家宝的尸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