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兔镇没有什么新闻,人们日复一日的工作,每天都期待帝国能够早日和平。或是威廉能够成功革命,推翻政权。这一天,一座酒吧就这样凭空消失,在小镇无疑成了史无前例的新鲜事。
“天呐!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那个不是蓝星的酒吧吗?蓝星呢?”
“蓝……蓝星?”
小镇的人们围着这一片空地,天空下着雪,温度又到了令人憎恶的地步,人们穿着厚厚的棉袄,看着眼前两个单薄的人,没有丝毫情感,哪怕对于蓝星,此时也忘记了多年的同镇情谊,抱着路人心态。
蓝星只是觉得一切太过于梦幻,从金币、骷髅、魔法阵、风刃最后维克托临死时的惨状,他很期望这都是梦境,希望一会儿他能够从酒吧里温暖的柜台间苏醒。而骤冷的温度又像一记无情铁锤提醒着蓝星,这都是真的。你没有了家,你唯一的朋友约克大叔死了,你见到了魔法的另外一面等等。
“卑微的服务生!这里是一个金币,足够了你重建两个酒吧了。”醉汉凭空抛出一个金币,场景和之前维克托给金币时一模一样。醉汉离蓝星很近,而且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小,保证着绝无第三个人听到的可能。
“先生…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吗?”蓝星很需要钱,应该说人都是贪婪的,尤其是金币这种东西,放在阳光之下闪耀金光。但是此刻他更贪婪的是那杀人的魔法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为什么?我有什么事情会给一个服务生解释?”醉汉很高傲,甚至没有正眼看过蓝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雪花,准备向外走。
“先生…”蓝星拉住了醉汉的一只手臂,准备想求他留下来。
砰!蓝星被一股罡风震开,弹到了不远处的居民住宅的墙壁之上。
噗!一口鲜红的血液从蓝星的口中吐了出来,右手死死的捂着肚子,仿佛刚才遭受了死一般的重击,脸庞苍白没有血色。
“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样放肆!你只是一个卑微的平民。”醉汉依旧很高傲,蓝星的伤势丝毫没有在意。
“啊!”
“天呐!”
“伟大的天使长!”
“他为什么这样无礼!蓝星只是一个可怜的人。”
小镇的人们看见蓝星被攻击,收起了之前冷漠的模样纷纷开始指责醉汉。而第一个跑到蓝星身边的人竟是小镇第一美女,萨曼莎。
醉汉眼睛微微一收缩,盯着萨曼莎看了几眼,冷冷的哼了一声,便在一阵风刃之下,消失在了空地之上。萨曼莎想开口安慰一下蓝星,但是蓝星难看的表情说明了他此时的情况并不乐观。
哇!又是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白皑皑的雪地。
“咳!咳!咳!”整个胸腔就像是被人灌了生铅一样,难受得已经不能用词汇形容了。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蓝星睁开眼睛之后的第一印象。香味肆意,他还记得这是嫣云花特有的香气,引人想到芬芳的土壤和故乡的伊人。
很安静,还能听到雪花停在屋顶上的声音,炉壁燃着火,像是刚刚才添加过柴薪一样,烧得很是旺盛。蓝星捂着胸口尝试着下床走走。
咯吱!寒枫木是很好的建筑材料,同时也比较便宜。因此很多平民都愿意拿来构建门窗。
“蓝星?!你醒了?”萨曼莎标志性的微笑总是那么心旷神怡。手里拿着一本褐色皱皮的书,很是老旧。封面的羊皮破损比较严重,像是被人遗弃了很久。
蓝星有些意外,萨曼莎大自己近8岁,而且自己模样丑陋,如果说是喜欢上自己的的话,可能性几乎下一秒便是世界末日。如果是因为友情的话也不太可能,蓝星自己知道他和萨曼莎接触无非就是偶尔买花,或者街上遇见打了招呼。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也许是因为约克的死,也许是因为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又也许是因为这场该死的战争……原谅我只是一个卖花的,我能做的……”萨曼莎的语气从冷静到无奈。
“萨曼莎……你…你…都知道了吗?”蓝星坐在床上看着不远处的美丽女子,一袭亚麻衣,眼泪婆娑,手里紧紧攥着老书。
“是的!你刚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一个8的小女孩,但是我知道…我是知道的啊!…知道的啊…”萨曼莎情绪开始奔溃,声音哽咽,像是一个小女孩无助的诉说着这些年来的一切一切,不能用此时无声胜有声来形容,因为萨曼莎哭泣的抽泣像是一记记凶狠的冰刃打在蓝星的心头上。
蓝星从萨曼莎手里拿过那本书,顺便从自己的怀里面摸出两个金灿灿的东西塞到了她的手里:“谢谢萨曼莎姐姐!这是给你的买花钱,我是一个卑微的服务生。我模样丑陋,或许我以后会找到一个,能看上我勤奋这点的好女孩子吧!对吧?美丽的萨曼莎大姐姐?”
蓝星拿到那本老旧的书,从萨曼莎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自己身上穿得应该是她刚从老杰克那里买来的新棉袄吧!蓝星这样想到。雪又下大了些,冬天里的风是最不近人情的,没有春天的浪漫,夏天的热情。
萨曼莎的花店生意没有了往日的人流,或许是嫣云花在冬季盛开引起了上帝的愤怒。蓝星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前往自己的空地时,一声长啸划破冬日的宁静。
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屋子摇摇欲坠,屋顶上的积雪开始掉落,砸伤了行人。声波的传播轨迹仿佛一道道烈焰,摧毁一切阻碍的物体,蓝星只觉得整个肺部像是被一块重物压迫着一样,难以呼吸。随着长啸的减弱,温度骤然降低,连地面的积雪都开始结冰。
耳朵早已被捂得严严实实,但是蓝星,包括行人脸上痛苦的表情就说明了,这样做,并不能阻挡莫名其妙的长啸。
咻!离小镇西面的方向,出现一道黑影,愈来愈大,模样愈来愈明显。片刻后,伴随着两股强劲的罡风,一只类似于蜥蜴的巨大飞行动物出现在天空之中,或许人类还记得,很多年前它们被称为—巨龙!一只通体幽蓝的冰霜巨龙。
巨龙的阴影遮盖了整个雪兔镇,龙的吐息伴随着刺骨的冰霜,温度本来就是零下10度左右,它的到来俨然又直降了10度。有些房屋已经开始结冰,蓝星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是一种冷到极致而忘记了面对巨龙时的畏惧。
“该死!”这比较熟悉的声音,在蓝星悬浮在空中的时候再次确认,醉汉救了他。冰霜巨龙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口中开始凝结白色的流光,片刻后,温度直接降到零下100,雪兔镇,在巨龙的吐息之下,化为一座冰雕小镇。人们脸上有的安详,有的惶恐焦急,还有一具满脸担忧。
“不!……”蓝星跪在小镇东方的一座高山上望着小镇,已经变成冰块,却又被巨龙狠狠的扇下翅膀,灰飞烟灭。雪兔镇,从来没有出现在北方帝国的地图板块之内。
蓝星的脸庞划过一道道清痕,无助的望着远方的废墟,连老约克死的时候他也只是微微叹气,但此时,蓝星的伤感似乎来自灵魂。
“应该向我跪下吧,服务生!而不是那只爬虫。”醉汉打扰了蓝星沉浸在悲伤的世界,有些突兀,有些无礼。
蓝星脸庞明显的带着水痕,慢慢的站起身来。恭敬的对着醉汉鞠了一躬:“先生!感谢您第二次救了我!想让我给您下跪也是必须的,但是请您收回您的无礼,我是一名服务生、一个侍者,但是…先生,我不是奴隶,更不是您的下人,先生!需要我给您跪下么?”蓝星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情绪,过程很是平静。
“首先!服务生,我要纠正你两个错误。”醉汉煞有其事的摇了摇手指,表示对于蓝星的否定和矫正。
蓝星疑惑的摸了摸头,等待着醉汉的下文。
“第一:我要你给我跪下,并不是出于我救你这一点,原因有二。其一,作为一个男人或者即将成为男人的孩子,永远不要给敌人下跪,哪怕你最爱的人在那个方向,永远不要;其二,我以第十执法官的名义赋予你第十执法官侍从的职位。”醉汉说得不紧不慢,就像在诉说生活日常。
醉汉的话语酝酿在蓝星的脑海深处,是啊!刚才我的表现又像是在做什么?蓝星顿了顿,对着醉汉再一次深深鞠了躬:“先生!我受教了…只是执法官侍从是……”
醉汉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轻轻说道:“四大帝国一直存在着一个宗教,一个主教,十个执法官,十个执法侍从以及三位圣者。不受任何法律拘束,教义也只有一个,摧毁一切关于亡灵的东西,当然了,偶尔惩恶扬善我们也不反对。”
蓝星微微一怔:“那为什么是我…或者说我要做什么?服务您吗?先生…虽然…我…我很感激您…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女性…所以先生…呜呜…”蓝星的话没有说完,就遭受了醉汉的一记爆栗。
“说什么蠢话!果然服务生都是无知的,我真是瞎了眼,简而言之,每个执法官选择自己的侍从,当执法官因为一些原因不能继续担任的时候,侍从就要接替执法官的位置。你懂了吗?思想肮脏的服务生?”醉汉似乎在宣泄不满。
“可是先生!……唔…”蓝星又一次迎来了一记爆栗。紧接着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醉汉。
醉汉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怒气:“我…我是女性!”
醉……(迷之声:我说…作者,您想吃一记风刃吗?)
蓝星的下巴彻底失去了控制,完全没有感觉了,拉得老长老长:“伟大的天使长大人,降临您的圣光吧!请治愈我这个可怜的盲人!”
“呵呵!服务生,你吃过风刃吗?”醉…(迷之声:嗯?)第十执法官温柔的一说,笑容有些迷醉,只是配上那唏嘘的胡茬子,实在是……(女性会长胡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