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温中棠穿戴好衣物走出房门,按照现在这个时间,温旷世应该正在饭堂和易知柳母女吃饭。
一路来到饭堂,众人见到他皆是一副惊讶地表情。
“中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易知柳见到自己多日不见的儿子,心神激动。
倒是温旷世沉稳,只是刚看到温中棠的时候有些激动,心情平复后这才说话:“回来也不和家里说声。江都的事都办好了?”
温中棠点点头:“已经办好了。我回安陵也有几天了,一直在外面办点其他的事”
说着,目光看向温如意:“如意,你出来,我有事和你说。”
正在吃饭的温如意听到温中棠叫自己微微一愣:“怎么了,大哥?”
一边的温旷世和易知柳见自己的儿子突然回来也没和家里说,一到家就把温如意叫出去,心中不解:“中棠,发生了什么事要找如意。”
“就是啊,现在正吃着饭,等吃完饭再说也不迟啊。”易知柳在一旁附和道。
“不是什么大事,却事关如意。待我和如意沟通完,再和父亲、母亲一说。”说道后面,温中棠的声音严厉起来:“如意,跟我出来!”
见自家大哥发了火,温如意连忙放下碗筷,心中忐忑不安的跟了出去,走到饭堂门口,温如意目光有些恐慌的回头看了一眼温旷世和易知柳。
温中棠径直的在前面走,温如意心中忐忑的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温府一处的回廊。
温中棠在回廊处负手而立,目光看着前方院落间的残花败柳:“为什么要那么做?”
“什么?”温如意按耐住心中源源不断的恐慌之意。听到对方问自己话有些不明所以。
“如锦再怎么说也是温家人,是你的庶妹,你怎么能对她做出那种事?”
闻此言,温如意一惊:大哥知道这件事?
温中棠转过身目光清冷:“城外画师已经死了,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温如意又是一惊:“我没有杀他!”
话一出,意识到说错话的温如意连忙捂住嘴,惊慌的看向温中棠。同时,心中也暗暗的祈祷,希望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大哥可以帮自己隐瞒。
也正因为温如意自知说错话,心虚的不好看温中棠,所以没有看到温中棠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哪个画师?”温中棠怒道。画师之死,温中棠知道是大皇子所杀,他这么故意问温如意,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她,现在看来,果然她才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温如锦可是你庶妹!就算她有什么什么错,也不至于让她这般难堪吧?”温中棠说话间的语气平常,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的怒火有多旺盛。
温如意见瞒不住温中棠,也不顾平日里温婉端庄的大小姐形象:“大哥你也知道她只是庶妹,一个庶女,凭什么插手家里的生意,凭什么得到你和爹的关心,又凭什么得到的待遇比我这个嫡女都要多!”
“啪!”温中棠一怒之下打了温如意的一个巴掌。
温如锦曾经告诉过自己,她无意之中得知温如意一个秘密,所以温如意才对她多次痛下杀手。想到昨晚自己在温如意房间外听到的声音,如果自己没猜错,碰见温如意私会他人,就是温如锦知道的秘密。而且,若不是自己知道这件事,恐怕,也真的会相信温如意现在的话。
“大哥!”温如意被温中棠打的一愣,捂住自己被打的半边脸,红着眼睛泫然欲泣的看着温中棠。
还未等温中棠再次说话,一边的回廊尽头传来一道充斥着怒气的呵斥的声音:“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女儿!”
温中棠和温如意寻声看去,只见温旷世一脸铁青的看着这边,身边是一脸担忧的易知柳。
温如意见到远处大步走来的温旷世,脸色变的煞白。
果然,温旷世走到温如意面前,扬起手便给了温如意的一巴掌。
温如意看着怒气冲天的温旷世,也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痛意,连忙跪到地上哭诉:“爹,女儿知错了。女儿只是一时糊涂。原谅女儿吧。”说着,又用哀求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易知柳,想让对方劝劝他爹。
温如意见自己的事迹败露,也只能求的他们的原谅。反正温如锦杀了人是众人亲眼目睹的事,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判死刑。而自己只是抹黑温如锦罢了,顶多自己求求情,让爹骂两句也就罢了。
温如意心里的算盘的好,可是后面发生的事打的温如意个措手不及。现在这件事对于温如意来说,若说得上是小灾小难。那么后面发生的是,对于温如意无疑是灭顶的。
只见管家匆匆从回廊一边过来,正好站在刚才温旷世站的地方:“老爷,左府小少爷正在堂屋等着。”
左府小少爷?不止温旷世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连易知柳和温如意也是一头雾水。左府小少爷来做什么?
“起来吧。哭哭啼啼什么样子。”温旷世看了一眼,然后就向堂屋的方向走去。
一旁的温中棠看了跪在地上的温如意,也随着温旷世去了堂屋。
温旷世一路面色沉重的走到堂屋。带进屋时,脸上的表情马上一变,露出一副笑意盈盈的面容:“原来是左府小公子,让你久等了。”
“温伯父。”左漾不似平常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像模像样的行了一记礼。
就在二人打招呼间,温中棠已经走到堂屋,身后跟着易知柳和刚哭完的温如意。
温旷世吩咐下人端来一壶好茶,坐在堂屋的主位问向左漾:“不知左小公子此番前来,目的为何啊?”
“我今日前来,是关于温府温如意和温如锦两个小姐的事。”左漾一副正经的表情,将那晚自己所看到的事当着众人的面徐徐道来。
温旷世听到一半,便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温如意。那两道狠狠的目光,恨不得在温如意身上戳出两个洞。
而温如意听到对方将那晚的事都抖了出来,心中更是惊慌不已。她知道,若自己承认了,那后果肯定不堪设想。心急之下,温如意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左公子,你说你亲眼看到我做的这些事,那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做的?还有,我记得那晚左府只是送了礼品并没有派人来参加宴会,你是如何进来的?偷偷溜进府又是为何?进府后,却偏偏发生了这些事。你说是我杀的人,我倒是觉得你的嫌疑更大。”
温如意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不惜把罪名安排到别人身上。也没有想过左漾的身份,若左漾真的被她诬陷,那么温府就有了左府这一敌对。
“如意,不可胡说!”温旷世怒道。虽然他也觉得左漾出现在温府不正常,可是为了一个温如锦得罪了左府,可就得不偿失了。
然而,就在众人讨论的时候,谁也没有发现易知柳已经悄悄的退出去了堂屋,不知踪迹。
就在这时,管家又急匆匆的过来禀告:“老爷,大皇子来了。”
话音刚落,温旷世就远远看到正往这里赶来的景燃。
见景燃来了,温如意稳了稳心神:左漾手上没有证明自己才是杀人凶手的证据,只要自己咬紧牙关就没有事。眼下大皇子又来了,温如意更加有了底气。
景燃刚迈进堂屋,一屋子的所有人都站起来行了礼:“见过大皇子。”
“起来吧。”景燃说道:“温伯父。这次来,我是为了温如锦的事而来。”
听到这里,温旷世心中不解,今天怎么一个个的都是为了温如锦的事。
“不知如锦有什么问题?”温旷世问道。
景燃没有说话,直接从怀里拿出一只耳环举到眼前,对着温如意说道:“如意,这可是你的耳环?”
看到景燃手中的耳环,温如意惊的后退了几步,那正是她丢的耳环!
景燃拿着耳环,对众人宣布道:“这个耳环,是在那晚事发以后在温如锦的房间发现的!”
一时间,众人都将目光投向温如意身上。
温如意惊慌的看着屋子里的人,连忙摆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我…这个耳环早就丢了,说不定……说不定是温如锦偷的!”
温如锦为自己解辨的说辞,还不如不说话。只听一旁的左漾冷冷的说道:“谁会偷一只耳环?”左漾把那“一只”两字说的重重的。
温如意脸色苍白,两行清泪缓缓流在脸颊:“真的不是我做的!”
就在温如意快要崩溃时,管家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温旷世认得那群人为首的领头,是安陵城府尹——季梓桡。见到这个人,温旷世不禁皱眉:难道他也是为了温如锦的事而来?那件事真的是温如意的做的?
这么想着,温旷世狠狠的瞪了温如意一眼。又走上前去和季梓桡打了声招呼:“季大人是为何事而来?”
只见季梓桡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本官是为了温如锦一案而来。本官昨晚收到一封匿名信,上面说温如锦一案真凶另有其人,这个人……”季梓桡话声一顿:“便是温如意——温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