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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前言

今年我就要告别职业生涯,退休赋闲在家,没想到大病一场。躺在病床上回首往事,浮想联翩,人生短暂、生命脆弱,感慨万分。人在痛苦的时候,人在渴求社会温暖和他人帮助的时候,人在独处无奈静心思考的时候,需要思想力量的坚强,需要追忆生命的美丽,需要人生经历财富的支撑,需要亲人、朋友的关怀,以此获得生命的温暖。

儿子长大成人,结婚后,他离开了家,独掌门户开始二人世界的独立生活。此时此刻因病躺在床上,我想了许多许多往事,想到他三十年的成长,想到我六十年的生活经历,穿越时空、思绪万千。人生不易,做家长更不易。

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亲朋好友举杯相庆把歌唱,伴随他成长的是亲人端着酒水来赞扬,孩子喝着蜂蜜度时光,无忧无虑来成长……

而我们父辈应当让孩子去喝海水,喝着海水体会人生的味道。海水的咸、海水的苦、海水的涩,品尝一杯海水,了解大海的胸怀,看大海的涨潮,听大海的涛声。看空中飞翔的海燕,远望捕鱼的帆船起航。

我们在享受孩子成长的过程中不仅有天伦之乐的寄托,更有重大的社会责任在肩。因为他们最终要走向职业生涯,要在社会中生活。因为他们生活在独生子女的群体中,因为社会的发展变化让我们脆弱的神经很无奈,因为墨守成规的旧观念适应不了这个发展变化的新时代。我们应当为孩子搭建成长的平台,武装他们的思想,引导他们在大海中起航。鲁迅先生说过:“将来的命运,早在现在决定,故父母的缺点,便是子孙灭亡的伏线,生命的危机”。搭建孩子成长的平台,迈好走向社会这一步才是幸福路。

父辈对孩子:溺爱无度来疼爱,操之过急把他害;读书学习争上游,举着文凭无事由;把书读死患孤独,抑郁伴随如吸毒。一位台湾教育专家归纳总结的十条原因,是导致孩子苦闷、不知成长的路在何方的主要表现。这十条是:过分苛责、处处干涉、追求完美、看重高分、父母不和、不准发问、事事代劳、限制游戏、鼓励听话、拔苗助长。父母把孩子的生活天地限制在笼子中,折断孩子的翅膀怎么让他们飞翔。孩子没有平和氛围的舞台,怎么让他们发自内心地歌唱。

大道理下的小故事我们听不懂,孩子成长过程中所需要的航向我们指不明。其实,人吃五谷杂粮会健康,孩子成长离开“五育”会遭殃(“五育”:指德、智、体、美、劳)。盲目的人瞎子摸象找方向,我们要纵观历史看人才成长,才会头脑清醒辨方向。

孩子的成长是家里的头等大事,是家长敏感头痛的大事,是家长人生过程中最重要的课题,也是社会最关心的问题之一。

我是中学老师,又是一个儿子的父亲,作为老师几十年的教育生涯,目睹了上万名学生的成长,作为父亲经历了儿子成长过程中带给我的快乐、痛楚、无奈、较量和欢悦。从万千学生成长过程中看到了时代的伟大和生活的美好,从个人成长过程中品尝到了海水的味道,从儿子成长变化中欣赏到登山远望的美妙。更重要的是,懂得了父辈对子女来说是社会的责任。只有每一个父辈尽一份责任,每一个孩子是健康、快乐、成功的,千家万户有欢笑社会才会发展,国家才会昌盛。

在这个背景下,受朋友之邀请,经常和校友、和朋友在一起聊天。聊天的主题,一是谈谈社会的发展和变化,但更主要的是谈谈孩子的成长问题。朋友们为孩子的学习成绩着急,为孩子上学选择什么“好学校”着急,为孩子考什么大学、选什么专业着急,为孩子成长过程中的所谓“问题”着急。因为按照现在的国家中考、高考招生政策,中考、高考成绩距离报考志愿差一分,孩子就可能失去进入重点高校读书的机会,就失去了进入大学学习深造的机会,就会在职业岗位的选择中减少机会。

国家政策是严格的,社会竞争是激烈的,反映在家庭生活中的矛盾是现实的,所以朋友们的担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朋友们在一起出主意,想办法,托关系,朋友托朋友,想尽办法请“好的老师”当家教,进入好的补习班、提高班,出高价让孩子补习,以便提高成绩。有朋友说,“老马,你儿子挺好的吧?”我说,“哪里,我的儿子曾经也让我很头疼,他也在一所市重点中学读书。学习的状况不佳,考试成绩很差。读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全年级296名学生,他成绩排在287名,初中二年级是200名,初中三年级第一学期是150名,第二学期是80名。中考时以596分的成绩考入一所市级重点中学(满分是630分)。高一是年级60多名,高二是30多名,高三是以年级理科第1名的成绩考上了中国人民大学。这个成绩当时可以报北大、清华,因为儿子要学经济,认为经济更适合他,所以报考了人民大学。后来经过中学五年的努力, 2000年以614分的成绩考上了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

我的孩子没有请过家教,也没有参加过什么补习班、提高班。他的中学阶段特别是高中阶段应该说是紧张的、快乐的,也是丰富多彩的。

说紧张,他每天都学习到深夜,经常是一点多睡觉。

说快乐,他经常收听相声、小品、京剧;说健康,他每天和一些同学和青年教师在操场打篮球、下象棋。

说丰富多彩,他在学校担任校学生会体育部长,经常利用中午组织学生开展体育活动,经常在双休日组织同学慰问孤寡老人,清扫社区卫生。

说他服务意识强,他担任班级生活委员,几乎每天早来晚走,主动打扫教室,为同学们的高考创造了舒适、干净的学习环境,他们的班里永远挂着“卫生流动红旗”。

说竞争,他主动报名参加区里的学科和体育比赛,在区物理竞赛、化学竞赛和区中小学体育运动会上也拿过好名次。

有朋友说,你是中学教师,你有方便条件,你们当老师的孩子学习成绩都不错。其实老师的孩子未必读书能进好学挍。教师子弟中一半、甚至于一半以上的孩子进不了重点学校。

儿子这样的一个进步阶梯,这样的一个中学成长过程,这样的一个高考结果,给曾经培养教育过他的教师群体和学校,留下了教师职业生涯的辉煌纪录,给予照顾他生活的姥姥和妈妈一个很好的回报,给予作为父亲、老师、朋友的我一个值得回忆的思考。

我曾经写过一本书,叫作《中学生家教意识ABC》。这本书曾经在我的朋友圈中、在社会上产生过较好的反响,也因为这本书我结交了许多新的朋友,家庭教育问题、父子关系问题、孩子升学问题也成了聊天的主题。

在回首儿子成长的过程中,作为孩子的父亲,也回忆起自己的成长过程。当时,我初中还没有毕业,就走上了中学教师的岗位,留校做中学专职团干部和少先队大队辅导员,经过多年历练后,又担任教育主任、课外办主任,在一所学校读书学习和工作了将近46年,和中学生打了一辈子交道。

我的人生经历没那么轰轰烈烈,但我25岁当选为东城区第七届人大代表,26岁参加中共北京市委党校青年读书班学习,从而有更多机会接触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接触和学习国家的方针政策,讨论区域发展的大事。在社会生活中思考学习,使我成为教师队伍中的社会人。我注意了社会生活中的学习,注意了读书学习过程中的思考。因此,在孩子教育上认识问题的方法、解决问题的思路和一些老师不一样。

当历史翻开新的一页,世界又走入一个新的时代。中国人在设计自己生存发展的梦,中国的发展令世界人民刮目相看。中国的青年一代,当今的中学生要做有实力的中国人,要做有大智慧的世界人,培养好孩子是历史赋予我们神圣的责任。

家长同志、朋友们,不要为孩子成长过程中的问题,借酒消愁麻醉自己;不要在孩子遇到学习成绩不如意的时候,就忙于给孩子请家教,忙于给孩子报补习班、提高班、冲刺班、精英班。

我们应当重新梳理我们的家庭教育理念,反思我们的所作所为,不反思就会在愚昧的痛苦中忐忑不安地徘徊,就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思考孩子的未来。我们许许多多的家长在犯一个中国传统意识的错误,那就是在遇到困难、困惑、困境的时候,一是埋怨苍天不公平,喜欢抱怨、议论;二是喜欢到庙宇佛祖面前去烧香,祈祷神仙救助;三是东方月亮西方亮,赞扬欧美国家,抱怨官员政府不作为。《国际歌》我们早已经唱过,“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什么神仙皇帝……全靠我们自己”。我们面对命运的挑战,应当查找自身的原因,应当看看我们自身怎么样,是否成为社会发展的栋梁、成为孩子成长道路上的榜样。抱怨、指责、烧香拜佛不能解决我们的困惑,只能有更糟糕的故事发生在我们身旁。

西方的文明与进步、科学与发展,靠的是什么?靠的是通过社会契约约束自己的行为,靠的是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成为国家合法的纳税人。他们在遇到困惑的时候,来到都市的教堂,面对上帝,检讨个人、净化心灵,在净化过程中增加生活的勇气,给予自己力量、信心和智慧。

他们最善于解剖自己。他们的心理是健康的,他们生命的旅程是快乐的,他们的子女成长是相对独立的。他们无论在哪个岗位工作,都是快乐接受的。他们尊重孩子的选择,给孩子生活思考的空间,不是让孩子在答案中去努力,而是让孩子在问题中去思考。

我们在教育孩子、引导孩子成长的时候,重要的是要面对孩子成长的误区能够静下心来换位思考,能够进行有责任的反思。不反思是没有蜡烛的灯笼,看不到光亮、找不到方向。

重要的是我们应该思考我们能解决的问题,做我们能够做的事,不要有攀比,不要有抱怨。重要的是智慧地享受和规划孩子的成长,不要浮躁地瞎子摸象论短长。

重要的是要读懂孩子成长的时代,读懂孩子成长的心理需求。重要的是要点燃孩子心中的明灯,重要的是能够挖掘孩子的智慧趋向点,并帮助他们发挥到极致。帮助他们举起生命成长过程中的火炬,让他们自己在社会阅历中成长,让他们在交往高层次朋友中享受成熟的快乐,让他们在生活的历练中积蓄力量,让他们在阅读中增加文化底蕴。让他们在游历中感受自然界的美好风光,让他们在集体生活中培养社会责任感、荣誉感、友谊感,让他们在大学习观的指导下,博览信息,做一个与时代同步发展的人。

这才是最重要的,这才是我们家长应该去想去做的。

经过共和国发展过程的人,了解共和国发展过程的人应该知道:抗美援朝时期的上甘岭精神、河南红旗渠精神、山西大寨精神、黑龙江大庆石油人精神、雷锋精神、欧阳海精神、焦裕禄精神……这样的时代精神,就是在社会责任感的驱使下的奋斗精神、责任精神、奉献精神!

没有这样的一种精神,就没有中国的脊梁,我们就挺不起胸膛。生活中所有的希望都将成为泡影,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所有的明天都是噩梦缠绕。所有的奋斗结果都是空中楼阁。

现在每一个家庭基本上只有一个孩子,孩子成功了是百分之百,失败了更是百分之百。我见到无数的家长为孩子优秀的成长欢欣鼓舞、内心膨胀。我也见到有的家长面对孩子失败的成长心中苦闷、满街徘徊、借酒消愁、含泪咏唱,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感到失去了明天的希望,失去了生命意义的快乐阳光。

我们要为孩子的青春插上飞翔的翅膀,我们要点燃孩子成长的火炬,我们要让每一个孩子都在阳光下成长,我们应该让每一个家庭凯歌高唱、幸福安康。

因此,我们应该注意交流教育孩子成长的经验与教训,应该穿越时空问父母、问自己、问孩子是否能够在一条船上起航。是否可以组建一个乐团演奏同一个乐曲《命运交响曲》。同一条船、同一个曲,那才是人生新篇章。我愿意做这样的事,抛砖引玉与君共享,在我患病后写成了这本小册子:《两代人的成长——马老师和他的儿子》,献给家长,献给朋友,献给社会,献给伟大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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