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和欧马特打败了埃萨特之后,一刻也没停留,立刻走到潘纳特丽的山洞前,和塔丹会合在一起。他们以为那些武士见杀了酋长埃萨特,心里和手上都作了准备。与此同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阳光照着附近的平原。平原上有一个睡着的青年,被阳光晒醒。他一骨碌爬起身来,顺着一条曲折的小道急忙走去。看他走得那样急切,像是在寻找什么目标。
山谷又恢复了沉寂,武士们都站在山崖上,向下望着酋长的尸体,又彼此望一望,最后大家的眼睛却转向了欧马特。同时看看站在欧马特身边的两个异族人,大家都一声不响。最后,欧马特打破沉默,对大家说:“我是欧马特,现在我杀了埃萨特,你们之中,谁不服从我当酋长?谁敢说欧马特不是狮子谷的酋长?胆敢不服的尽管站出来!”
欧马特说完,神情十分镇静,他在等着大家作出反应。有一两个年纪稍大一点的武士瞪着欧马特,露出烦躁不安的神情,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紧闭着嘴唇,一声不响。
欧马特环视了一下大家,说:“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就等于默认了我是古恩得(即酋长)了。那么,现在告诉我,潘纳特丽在哪里?她的父亲、她的兄弟们都在哪里?”
一个上了点年纪的武士说:“潘纳特丽也许在她自己的山洞里,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她父亲和兄弟到高卢尔探听情况去了。你问的这些问题,都不是我们心里想的最重要的问题。现在我们心里倒有一个问题,欧马特要当酋长,我们拥护,但是你旁边站着一个荷丹族人和一个没有尾巴的人,这却不行!按照咱们华丹族的老规矩,应该把这两个人交给我们,用华丹族的方法处死他们。如果不这样做,欧马特也当不成华丹族的酋长。”
泰山和塔丹默默地站在一边,什么也没有说,他们只是在观察,看欧马特打算怎么办。泰山的脸上浮起了微笑,塔丹却明白这老武士说的话———华丹族向来不容异族的俘虏在华丹族生存,若遇到这种情况,的确必须处死。
欧马特面容非常严肃地考虑了一会儿说:“宇宙间的万事万物,从来没有不发生变化的。就拿帕鹿顿山来说吧,你们看着它在那里纹丝不动,其实它也在起着变化。大自然里的日月星辰、风云雨雪,都随时发生变化。再拿我们人类来说,从生到死,每天都在不停地变化。变化,是真神的法律。现在我欧马特是你们的酋长,我定的规矩在华丹族里就是法律。法律是人定的,为什么不能由人来修改呢?今天,我就要作一点改变,以后再有陌生人来到我们这里,只要他是勇敢的,又真心和我们做好朋友,我们华丹族就不必杀死他们!”
武士们听了,发出一阵低低的嘘声和议论声,有的还显出不安的样子,面面相觑,希望有一个人挺身而出,来反对欧马特新立的规矩,他们认为祖传下来的规矩都是不可更改的。
欧马特看了这情况,又高声说:“住嘴!停止你们的抱怨和议论。要知道,现在我是你们的酋长,我说的话就是法律。我知道你们心里不赞成我当酋长,过去,你们曾经帮助埃萨特把我从祖传的山洞里赶走,老实说,我对你们只有愤恨,没有感激。现在,我不许你们违背我的法律,你们要我杀这两个人,我是决不会答应的。我是酋长,假如你们有人不服,可以站出来和我争个高低,有哪个不怕死的站出来!”
泰山很满意。欧马特竟敢力排众议,慷慨陈词。再看那边,武士们果然静了下来。欧马特这一番强硬的说辞使他们屈服了,谁都不敢再多说一句。欧马特最后说:“我当你们的酋长,会是个好酋长的。你们的妻子、儿女,可以平安地度日。在埃萨特当酋长的时候,他们不是常处于危险之中吗?他看上了谁的妻女,就占为己有;他不如意时,就滥杀无辜,而我决不会这样做。好了,现在都散开吧!各自去打猎。我也要去找潘纳特丽了。我再说一句,你们大家都听着,现在我当众任命阿邦做我的代理酋长,当我不在这里的时候,大家必须像服从我一样地服从他。等我回来时,考查他的成绩,以定赏罚。”
他转身向泰山和塔丹说:“你们两位,我的朋友,现在可以在我的人民中间自由行动,绝对没有谁敢伤害你们。我祖传的山洞,就让给你们住。你们觉得满意吗?”
泰山说:“不必如此,我们随便有个住处就行了,祖传的山洞还是你自己住。现在,我愿陪你一同去找潘纳特丽,路上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有个帮手,你看如何?”
塔丹说:“那么,我也一同去吧!我们说过三个人要同心协力的。找到潘纳特丽之后,我和泰山都不会妨碍你们说情话。”
欧马特笑笑说:“那太好了,我们一同找到潘纳特丽之后,再同心合力去完成泰山和塔丹要完成的事。我们现在该往哪儿走呢?”他转身对他的武士说:“有谁知道现在潘纳特丽的去向?悬崖上打得这么热闹,她都没出来,她一定没在自己的山洞里。”
武士群中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他们只看见她在前一夜和许多女伴同行,回到她自己的山洞里去了,以后又发生过什么事,大家就不知道。
泰山对欧马特说:“你领我去看看她住的地方,如果能让我见到她穿过的衣服或用过的东西,我就可以帮你找到她。”
这时有两名年轻武士,一个叫英萨,另一个叫欧顿,两个人一齐走了过来。欧顿说:“酋长!我们两个愿意帮助你寻找潘纳特丽。”
这看起来虽是一件小事,但可以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欧马特的酋长地位渐渐在巩固了。现在没有人出来反对他,而且有人愿意出来帮助他。武士们也都高声说话,不再窃窃私语,女人们也从山洞里出来看热闹了。英萨和欧顿,可以说给大家带了个头,武士们也和欧马特讲起话来,同时,大家都紧盯着泰山。这时,各山洞的小头目都在召集他们的猎户,议论今天应该到哪里去打猎。女人和孩子们准备爬到石壁上去玩,其他的老年人都各自履行看守和保护的责任。就这么一会儿,这里已经是一片和平气象了。
欧马特说:“英萨和欧顿可以和我们一块儿去,他俩年轻,带上他们会对我们有帮助的。可是,我主张不要再添别人了。泰山请跟我来,我把潘纳特丽住的地方指给你看。我真不明白你的意思,她不在洞里,你只看看她住的洞子和她用过的东西,怎么能找到她呢?”
泰山笑而不答。两个人走进潘纳特丽住的山洞,泰山要欧马特领他到她的寝室去。欧马特走进寝室之后说:“这里全是她的东西,只有地上那个木棍是埃萨特的。”
泰山在这间山洞里走来走去,到处闻一闻,他的朋友实在不明白这是做什么。他们正在纳闷,泰山忽然对欧马特说:“你跟我来!”说着就领他到了外面。
塔丹和两个年轻人也在外面等着他们。泰山走到壁龛的左边,嗅了嗅木桩。嗅觉是泰山最灵敏的感觉,这还是养母卡拉教给他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这项本领越来越精了。他从壁龛的左边转到壁龛的右边,一直在闻着。欧马特急不可耐地说:“咱们快走吧!在这儿瞎耽误什么工夫?我看只有到外面去,才有可能找到她。”
泰山说:“你说得容易,到外面哪里去找她呢?”
欧马特搔搔头皮说:“哪里去找?总不会出帕鹿顿吧?”
泰山说:“帕鹿顿那么大,你怎么找?跟我来!我已经知道了,她是从这条路走的。”说着,他便攀着木桩,一排一排地爬上去。一路上他都在注意闻着,潘纳特丽的气味十分明显,他断定她昨夜到过这个地方。泰山爬到没有木桩的地方,再不能上去了,因为他不像潘纳特丽自己带着木桩。一看下边,欧马特紧跟在他后面,就对欧马特说:“她是从这里爬上去的,可是现在这里没有木桩了。”
欧马特说:“我真弄不懂,你是根据什么说她是走这条路的呢?既然你要上去,我们可以去拿点木桩来。英萨!你去取五根木桩来!”
英萨立刻飞跑着去取木桩了。欧马特拿到木桩就扔给泰山,泰山又退还给他一根说:“我只要四根就够了。”
欧马特笑着说:“如果你只要四根就够了,你可真是比我们长尾巴的本事还大。”
泰山说:“别开玩笑!我确实只要四根,现在不是比本事的时候。假如你们能替我把木桩插好,我会更方便些。插木桩我做起来太慢,因为我不能像你们那样用脚趾夹木桩。”
欧马特马上答应说:“既然这样,塔丹、英萨和我先上去,你跟在我们后面,让欧顿走在最后,收回这些木桩。我们不能把这些木桩留给我们的仇人。”
泰山奇怪地问:“你们的仇人,难道不会自己带木桩来吗?”
欧马特说:“外人自己带木桩来,安插起来会很费劲。那些插木桩的小孔,有的深,有的浅,大小也不一样,只有我们自己的人知道。外人试了不能用,如果再去换,那可就费工夫了。”
他们走到悬崖顶上,站在一棵大树旁边,泰山仍用嗅觉辨别潘纳特丽的去向。这儿她的气味还是很浓,跟木桩上的一样。泰山循着这种气味继续前进,横穿过山冈,向高卢尔的方向走去。走了一会儿,他忽然站住,回头对欧马特说:“她曾经到过这里,而且走得很快,她在这地方碰见了一头狮子。”
欧顿问:“你是不是看见这里的草被压倒了,所以有这个推断?”
泰山未置可否,又说:“我想狮子没有追上她。究竟狮子追上她没有,我们等一会儿就会明白了。噢!对了!它一定没追上她,你们看!”
欧马特等四个人顺着泰山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两百米之外的灌木丛里,好像躲着一头巨大的野兽。
欧马特问:“那是什么?难道是潘纳特丽藏在那里吗?”他一边问一边跑了过去。
泰山赶快拦住他说:“别过去,那不是她,那是追她的狮子。”
塔丹问:“你已经看见那头狮子了吗?”
泰山说:“不,我没看见,但是我已经闻到了,是一头雄狮的气味。”
大家都非常惊奇,泰山怎么会凭鼻子闻,就能判断出是一头雄狮呢?接着,那头狮子走了出来,而且正向他们走来。这确实是一头很壮的雄狮,长得十分高大,而且也很美丽,毛皮上有斑纹,跟花豹一样。它望了望这边的几个人,就开始向他们进攻了。因为这时正是早晨,它还没找寻到食物,肚子正饿着呢。这边的五个人,除泰山之外,都举起了木棍,准备抵御狮子。泰山也拔出了猎刀,隐伏在狮子过来的路上,等待着狮子扑过来。狮子到了泰山跟前,不知为什么没向泰山进攻,却转身向欧马特扑去。欧马特躲避不及,头被狮子的爪子拍了一下,马上晕倒在地。其他人都举起各自的武器冲了上去。那狮子左冲右突,一爪打在欧顿的木棍上,那木棍就飞出去,正好打在塔丹的身上,塔丹也躺倒在地上了。狮子趁势跳起来,直扑欧顿,泰山这时以极快的动作跳上了狮背,咬住了狮子的后颈,两只手扼住了狮子的喉咙,两条像钢铁一样的腿夹住狮子的肚子,在地上滚成一团。
其他人都吓呆了,站在那儿发愣,气喘吁吁地看着泰山和狮子决斗。只见两个滚在地上,动作都极快,忽而见泰山棕色的手举起短刀来,刺进猹(这里的人管狮子叫“猹”)的肚子,猹的肚子马上流出了鲜血;忽而又见它怒吼着、挣扎着,拼命想甩掉背上的泰山。泰山的猎刀却一起一落,不断地刺进狮子的身体。帕鹿顿人见泰山一个人这样大战雄狮,都惊讶不已。他们平时虽自认为是勇敢的,但和泰山相比,确实自愧弗如了。
欧马特这时清醒过来,对两个年轻武士说:“你们谁曾见过这样勇敢的人?刚才你们还要求我杀死他呢!”
英萨也十分钦佩地说:“我看谁也比不上他。”
狮子终于死了,泰山从狮子身上站了起来。欧顿跑到泰山面前,十分诚恳地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放在泰山的胸前说:“泰山是勇敢的人,是令敌手最害怕的人!请求你允许我做你的朋友!”
泰山非常和蔼地笑着说:“我们本来都是朋友啊!我们不都是欧马特的朋友吗?”说着,又去接受英萨的祝贺和敬意。
欧马特走到泰山身边,把一只手放在泰山肩上,急切地问:
“据你判断,这狮子追上潘纳特丽了吗?”
泰山说:“我的朋友!你别着急,它没追上潘纳特丽,向我们进攻时,它还是一头饿狮呢!”
英萨非常惊奇地说:“你为什么这样熟悉狮子?”
泰山说:“我如果有一个兄弟,我对他脾气秉性的熟悉程度也不过如此。相处的时间长了,打交道的次数多了,自然会熟悉。”
欧马特又急切地问:“潘纳特丽到底在哪里呢?她会不会出了危险呢?”
泰山回答说:“我们再循着气味去找。”于是又领着他们往前走,左拐后到了悬崖,这里正是高卢尔山谷。泰山向左右两边地上侦察,然后站住了。他望着欧马特,指了指下面的山谷。欧马特忙走到悬崖的边上,向下凝视一分钟,发现了一条湍急的小溪。欧马特内心十分痛苦,闭起眼睛转身问泰山:“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她从这儿跳下去啦?”
泰山说:“她没有别的办法,狮子在后面追她,你来看,那里不是还有四只脚印吗?她为了躲避狮子,只有跳到水里去。”
欧马特听了这话,十分悲痛地说:“你是说她死了吗?你看还有没有别的希望……”他话还没有说完,看见泰山向他摇手,他连忙住了口。
泰山低声说:“我听见下面有许多人跑过来,他们跑得很快,大约是从山冈上跑下来的。”泰山立刻趴伏在草地上,其他四人也都照他的样子趴下来。
他们就这样等了好几分钟,果然听到了脚步声和高叫声。
欧马特低声说:“这种高喊,正是高卢尔人进行战斗时的喊叫声,他们一定是在追什么人,我们马上就会看见他们了。如果介得·本·奥次(意为大神)保佑我们,希望他们的人数不要比我们多得太多。”
泰山说:“从声音听,他们的人马不是四十,就是五十。究竟被追的人有多少,追人的人又有多少,还分辨不出来。我估计追的人一定比被追的人多,不然,他们不会这样高声大叫,气势汹汹。”
塔丹说:“看,现在已经看得见了,他们已经跑过来了,”
欧顿说:“我看清楚了,被追的是潘纳特丽的父亲安恩,还有安恩的两个儿子。他们经过这里,不会看见我们的,假如我们趴着不站出来的话。”说着,他望了欧马特一眼。
欧马特大喊一声:“来!”霍地一下跳了起来,向安恩父子三人飞奔过去,其他人也跟在他后面跑了过去。
欧马特对安恩父子三人喊道:“别害怕,我们这里有五个人,都是你的朋友。”
欧顿和英萨也跟着喊:“别害怕,我们来了!”
安恩气喘吁吁地喊道:“后面高卢尔人很多,他们要和我们打仗,赶快向埃萨特和他的武士们告急,叫他们派兵,作好准备。”
欧马特说:“不错,我们一定要告诉我们的人民,作好御敌的准备。”
英萨冷不防地来了一句:“埃萨特早已死了。”
安恩的一个儿子问:“那么现在谁是酋长呢?”
欧顿大声说:“看!我们的新酋长欧马特,他就在这儿!”
安恩高兴地大叫:“好极了!潘纳特丽说过,她一定回来杀死埃萨特,这下可实现了她的愿望。”
这时,追兵已经离他们不远了。
泰山的头脑最清醒,他说:“依我说,我们与其逃跑,不如转过身来攻打他们。我们可以一边进攻,一边不住地大声喊,这种方法叫作疑兵之计。方才他们追赶的只有三个人,现在一下子变成八个人,他们会以为第一批接应的人到了,后面一定还有援兵,他们会士气大减,也许不战而退。趁这时候我们再派人去报警。”
欧马特认为泰山说得有理,就马上命令说:“好的。伊旦!你腿快,你跑回去告诉本国的武士,就说我们正和高卢尔人打仗,阿邦一定会派一百人来增援我们的。”
伊旦就是安恩的儿子,他接了命令之后,马上向狮子峡奔去。其他人转过身去,向高卢尔人迎战。两边的呐喊声震动着山谷。高卢尔人的领袖忽然见对方的人数增多了,立刻停住,一边在等着后面的部队,一边在观察对方力量的变化。那些领头的比他们的部下跑得快,所以先到的人已和泰山等交上手了。欧马特和他的朋友作战都非常勇敢,对方渐渐不支,只好撤退。欧马特这边就乘胜追击,最后把对手逼到树丛中去了。欧马特等人一直追进树丛,高声呐喊着向前追杀。树丛并不茂密,不足以挡住人前进。泰山跑得很快,已远远超到大家的前面去了。
高卢尔的武士跑了一阵,渐渐觉察敌人的人数并不多,而且跑在最前面的只有一个,于是又重整了队伍,布好了阵线,在浓密的灌木丛中埋伏下来,静等着泰山长驱直入,然后落入他们的包围圈。这一带他们路熟,就好像在他们自己家里一样,而泰山对这一带却是陌生的。
一个高卢尔武士冷不防迎着泰山冲上来,举起木棍,向着泰山头上劈下来。等泰山逼近他欲还手时,他却转身逃进树丛去了。这明明是诱敌深入之计,但泰山却没有识破,仍旧直追进树丛里去。当泰山突然发觉危险时,已经身入重围,想转身跑开已为时太迟了。这时泰山想起国仇家恨,又急又气,根本不顾处境的危险,发出一声野蛮的咆哮,冲到了武士们的面前。他首先夺下了一个武士手中的木棍,就好像大人从小孩手里夺东西那样容易。同时他又向那人迎面一拳,这一拳力量实在够猛,那人的头骨马上碎裂,倒在地上死了。泰山从地上拾起死者的木棍,抵抗着四周冒出的敌人。武士手里的木棍,每次和泰山挥舞的木棍相碰时,都震得他们虎口发麻,手都握不住木棍了。泰山左冲右突,东挡西杀,越战越勇。尽管如此,可是敌人越来越多,把泰山层层包围,泰山终因寡不敌众,后脑上挨了一木棍,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不觉晕倒在地上。
还有一部分武士,在和欧马特的队伍交战,欧马特看看援兵一直没到,自己这方面的力量渐渐不支,只好退却。这时他才发现泰山不见了,就高声大叫:“泰山!甲得格鲁顿!泰山!甲得格鲁顿!”
有一个高卢尔的武士,就是方才被泰山打晕在地上的,现在爬了起来,听见敌方有人这样呼喊,便喃喃地说:“泰山,可怕的人?我看,他的确可怕,但到底被我们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