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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晨宇和石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书搬到班里,与军义他们会师。侯老师见二人安然归来欣慰地从脸上挤出来一个笑施舍于二人,可这个笑的生命实在是太短暂,转眼逝世,比昙花都要短暂,让二人产生梦幻般的感觉。侯老师用话敲醒二人:“你两还愣着干嘛,赶紧把书发了。”军义、于子浩已在忙碌着,于子浩发书很有特色,每发一本书会对得到书的同学说声:“你的”,貌似主宰万物的神一般在赐给人们力量。而每发到马丽娟的时候,总是笑而不语,已有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境界。同学们接到崭新的书后都会好奇地翻几页,寻觅一下书里稀有的图片,然后再瞧瞧尾业的价格。学校给发的书的纸张质量一般,偶尔会有漏印之处,而且有些书页缠绵在一起,难以分割;书页多出一个角像尾巴的;还有页码次数混乱无序的,千奇百态,无奇不有,千姿百态。让人不敢断言是正版书,不过尾业标明的价格恐怕就是一本书中最真实可靠的,书的价格与医院里买的药一样霸道,无人能动摇。

侯老师对学校的书情颇有了解,提醒大家说:“有没有漏印,缺页的?大家仔细查查。”同学们纷纷检查,生怕自己的书有什么疑难杂症。经过同学们的一番努力,明查秋毫,终于将一些不健康的书籍绳之于法,最嚣张的一名患者是这样的,除了封面与其他书一致,里面的页码全是白纸,这就是传说中披着羊皮的狼,让人不得不惊叹印刷厂工人追星的炙热程度。

侯老师接到书后,表情很淡定,接着说:“咱们学校是封闭式管理的,每一个月能回家一次,没有什么特殊事情是不能出校门的。”全班都异口同声的“啊?”了一声。这一个啊字孕育着学生极其复杂的情绪,第一,对学校的这种管理表示惊讶,而且难以置信,还有隐约着一种上当的感觉,后悔步入此校,最高涨的情绪就是不同意,抗议此规定。侯老师被啊的心虚又补了一句“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请假的。”众人听了都默然接受。于子浩在后边兴奋地嘀咕说:“我天天有事,我天天出去,呵呵……”候老师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又补充了一句,“必须是特殊的事情。”然后举例说:“比如喜事,丧事,或者是病了,在学校医务室看不了的病。”侯老师说话步步为营。

学生们听后无不一由失望转变成绝望的。

如果说失望是来自更多的期望,那绝望就是由更多的失望酿成。侯老师酝酿良久,又发言问道:“咱们班谁是入学前成绩第一?”新生初次见面除了问姓名外,成绩是紧紧衔接着上一个问题的。就貌似一个路人问厕所在哪里一样,无论是知道与否,下一句的“谢谢”是必须要说的。

有一女生很自豪地猛然站起,戴着酷似啤酒瓶底的眼镜,自豪道:“是我。”侯老师指着啤酒瓶底,道:“以后你就是这个班的班长了。”啤酒瓶底盯着侯老师,一脸迷醉的表情,心仿佛也要醉了。

众人心里纷纷不满,不满的情绪感染到手,手开始发痒,不自主地互相拍打,这时掌声就这样诞生了。

晨宇气愤地牙痒痒,班长这一职务是在一个人没有选举权前最大的官职,相当于主席或总统。在这样一个民主的社会侯老师的做法的确属于霸权主义,但转念一想,自己尚不满十八岁,还没有选举权,就算不上是侵权。让人费解的是:为何要以成绩的好差来论英雄?难道名字好听的女孩就一定好看吗?晨宇心中大为不解,满腔的不平。

瓶底自勉一句:“我一定会管理好班里的。”从那认真的表情上看,貌似已入选为敢死队的,散发出一股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气焰。侯老师听了甚是满意,又用求贤若渴的口吻道:“班里其他的职务,我近两天会选出来的,体委还是田军义。”军义听到,感动地都有想跪下领旨的冲动。大家听了其他职务将要被侯老师选出,便油然感觉好比自己买了彩票一样,幻想着中奖。

一周后,各个班委相继出现,这些职务还是与成绩密切相连的。军义侥幸得一体委,倍感珍惜,每次出操跑步都是第一个,工作态度积极向上,鞠躬尽瘁。除了成绩差点,让别人无可挑剔。

将班里的班委选出的同时,班里的男生们又私底下将班花选出。荣获班花这个头衔的是马丽娟。于子浩替马丽娟兴奋,一脸心花怒放的样子。俗话说“男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是不完全正确的。现代女生只要一出门,昂贵的化妆品与妖艳夺目的衣服总是如影随形的,这种抚慰群众眼睛和心灵的精神是大无畏的,所以后一句是有道理的。可是 “男为知己者死”这句话略有争议,现代男生都很理智,没有因知己而冲动到死的地步,无人在现代为此绝句开先河的,但常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作为自勉。可见男为己知者死才是对的。西周时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足以说明这个问题。

晨宇对选班花一事表示不满,与于子浩争辩。晨宇认为马丽娟皮肤甚黑,就此一点,就不能让她胜任为班花。于子浩为了掩饰马丽娟的短处,自己摇身变为孙悟空,把短处变为长处说:“黑才健康呢,哼!”这句话是完全没有科学依据的,这句话的错误认识是来源于民工的。民工在不畏严寒日晒的环境下,保养出一身黝黑的皮肤和强健的体魄,所以人们就容易把黑和健康混扯在一起,黑就给了人们一种错觉。马丽娟托民工的福,自己长得很健康。于子浩接着误导晨宇:“黑又怎么了,你想啊,这一白遮百丑,她都这么黑了,还能这么漂亮,要是长白了,她美得真就无药可救了。而且这又是刚军训完,谁不黑?”晨宇被说得理屈词穷,原因是班里其他女生长得即不争气又不和谐。晨宇无奈之下,承认了,而且修饰马丽娟漂亮前的副词是“相对”,心想:真不愧是匹黑马啊!

与班花齐名的是“四大美女”,这是班里男生恶搞选出来的。每一位“美女”都长得不尽人意,上对不起父母,下对不起观众。有一个具有魔鬼般的身材,可为追求完美统一,并附有魔鬼般的脸,有一个长得很单纯,可以与猪神似,传闻这头猪是镇长家的千斤,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千斤”,还有一个,与上一个体型酷似,可那身材给人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貌似与哪吒有近亲,关节相连处像是莲藕般,一看就知道是后天发福,而且发福不良,最后一个“美女”倘若生在三国时期,极有可能是张飞的私生女,虎背熊腰,身材魁梧。这四位“美女”也是可以产生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效果,只不过是被吓出来的,总之,四位“美女”当之无愧。也有流言传说,四位美女因命运相同,私下已经义结金兰,骇人听闻。

漫长的一周课结束后,是短暂的休息。周日下午没有课,学生们闷在校园里,除了不做杀人放火等犯罪的事情,老师便能安心。

晨宇与于子浩在校园里盲目着溜达,而军义接到密电,自己严母要来校探望,所以早早就伫立在门口。与军义隔门相望的是别人的父母,而且人数过多,若放在梵蒂岗,足以自豪称之为全国人口了。学校门外的人进不去,学校里边的人出不去,学校这一点与监狱颇有相似之处。那些探狱等待与子女相见的父母眼睛里都是深情,把视野放在校园里扫视着。仅有几对难得团聚,相见的父母眼睛里沁着泪水,把视野放在子女身上,不断含辛茹苦的说:“你瘦了,瘦了!”。有不少别人的母亲,大爱无疆,因为等不到自己亲生子女的来临,而主动分母爱给军义,搭讪说:“孩子啊,你认识X班的某某吗?帮忙叫一下吧!谢谢啊。”不料军义不近母色,双耳不闻门外事,一心只等母亲来。暗想自己母亲肯定又赌瘾又犯,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赌博果然危害家庭和睦。

一会儿,学生都纷纷来与父母在校门口团聚一堂。可一堂之地难争,后边的人从芸芸众头中探望到自己亲人后,情绪开始高涨澎湃起来,就不自主地向前拥,前边的人更不自主地往门上挤,害得前方人正含情脉脉地抚摸自己女儿的脸蛋刚要说:“你瘦了,憔悴了”时,被后方人一挤,手不自主就摸到别人家儿子的屁股的尴尬,然后摸着那屁股继续说:“你瘦了,憔悴了”,而这种场合来不及深情对白。有的已被迫爬上了门,以缓解人口压力,那人估计已有自造楼房的冲动了,门被挤得蠢蠢欲倒。

这时军义在人群中望到严母,兴奋地大吼了一声“妈”,此声巨大,可让方圆十里内有儿子的女性闻之一振。无数个脑袋都情深深,雨蒙蒙地向军义看来,众人见不是自己的儿子,又开始置身于此起彼伏的拥挤中。严母望见军义,恨这些人不是麻将,不能用手把儿子搓过来。严母像是在麻将桌上就卡一张牌就胡了一样,焦不可待。

门卫见与自己平日来相依为命的门快被挤倒,心生怜悯之心,打电话通知校领导。

校领导接到电话,在政教楼上透过玻璃眺望,吓得脸色苍白,误以为是黄巾起义,忙指示开门放行。军义这才能与母亲团聚。

晨宇与于子浩为了在女生面前树立一个洁净形象不得不回宿舍屈身洗衣服。两人都是初出茅芦洗衣服,把衣服扔进盆中,然后倒入洗衣粉,堆积如山,洗一件衬衫竟用了多半袋洗衣粉,而溢出来的水可以在宿舍养鱼了。

晨宇洗完后,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怀念在家住的自在。于子浩还在笨拙地洗着,遐想地说:“要是在学校有人帮我洗衣服那该多好啊!”

晨宇不屑地回答说:“你在学校认个干妈得了。”

于子浩受晨宇的思想感化与诱导,说:“认个妹妹还是可以的,呵呵……”

晨宇被这苦中作乐的笑声激起了好奇,听于子浩口气认妹妹这事已经十拿九稳了,除了能听出来这笑声有信心外,还夹杂着一种意味深长的口吻。于是装作不经意间问起:“你打算认谁?”

于子浩的笑声时起时落,余音绕梁三日,晨宇听地是毛骨悚然,以为于子浩把自己的舌头扔进盆中,把它洗了,而不能说话。晨宇被迫开始猜测,进一步猜到:“我知道,是不是咱们班的班花啊?”于子浩本打算闭口不答,却反问了晨宇一句:“你觉得她怎么样?”晨宇寻思良久,这期间于子浩眼里写满了期盼和等待,默默地注视着晨宇那张嘴,期待一些箴言佳句能破口而出,可晨宇看待问题没有创新,仅说了一个字“黑”。

于子浩被这个不争的事实和晨宇的坦白回答(应该是坦黑)整得是一脸无奈,然后退了一大步说:“除了黑呢?”事实上,晨宇除了知道班花的姓名与性别外,别的是一无所知,但为了满足一下于子浩的虚荣心,便说了一句废话:“她是班花,那当然漂亮了!”久违的笑容又回归到于子浩脸上,而且这次笑得更是心猿意马,春心荡漾。这时晨宇才恍然明白于子浩找人洗衣服是假,认妹妹是真。心想于子浩不简单,这种抛砖引玉的计策都能运筹帷幄。又深一步想,他认妹妹是最终目的?暗自又否定了这一点。因为亲情之间是不需要一个漂亮脸蛋来作桥梁的,除非是爱情。不仅醉翁之意不在酒,还不在老呢。

于子浩这时也竣工了,话匣子自动打开,“其实女生来学校后,心里也是很空虚。”顿了一下,继续说:“你可不知道,一个小女生在学校无依无靠的,她们心里也是很孤单,是需要人照顾,需要关怀的。”然后又压低声音说:“而且我听马丽娟说,她们宿舍里好几个因为离家在校,晚上在宿舍闷头哭泣的,不过她没哭过。”

可见此事马丽娟已把这种事当秘密告知给于子浩了,晨宇终于发现班花的发光点,打断话夸班花一句:“她真坚强!”

于子浩替班花谦虚说:“其实她心里偶尔难过,天下……”本打算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可这贬义句用在自己爱慕的人身上感觉不妥,而且这个黑别人一般又不会拥有的,更是不妥。改口说“人之常情嘛……”

晨宇连连点头称“是”,以自己的无知来证实于子浩说地有道理。由于晨宇的盲目承认给了于子浩莫大的信心,于是于子浩决定在晚自习就圆了自己的梦想。表达方式有口述和写信,最后于子浩还是选用写信,理由是让班花有一个思考的时间,写信的好处完全可以把之前自己想好的话或别人的话附之上去,绝不会有由于情绪紧张而语塞的后顾之忧。于子浩又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口述接受也怪难为情的,毅然决定选用写信。晨宇心想,君子动口不动手果然传之有理,因为君子是做不出这档虚假的事情。

晚自习,于子浩约晨宇一同筹谋划策,两人鬼鬼祟祟地萎缩在教室一角。于子浩受老师教导,在写作文之前必须得打草稿,虽然自己在写作文打草稿是史无前例的。两人在开头就有争议,晨宇提议要开门见山直入主题,一针见血。于子浩生怕班花晕血,主张拿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做铺垫,然后再深入主旨,就像糖衣炮弹一样。晨宇不精此道,但作为一个参谋军师,不得不说一些自己的意见反驳,以求得自己存在的价值:“我感觉直率点比较好,最起码简单。”不料这句话正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上了,于子浩笑里藏刀的回答:“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就喜欢朦胧美,像鱼一样,在清水中它们难以生存,只有在有泥的混水中它们才能适应,你不给点混水,它们怎么上钩啊?呵呵,然后……再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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