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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跨海北上

1945年11月——1946年1月

经过两昼夜的海上航行,海军支队的船只于27日晨先后抵达辽宁省庄河县。庄河县城是大连东北部的一个濒海港口,由于落潮,船不能靠岸,部队涉水登陆。这时,驻庄河县的李炳今(山东军区六师政委)办事处,已为部队安排了食宿,并和安东肖华(辽东军区司令兼政委)办事处取得了联系。

李伟副政委遂往安东肖华办事处汇报情况,请示任务。肖华同志指示:

一、海军支队立即改变番号为“东北人民自卫军辽东三纵队二支队”。支队长郑道济、政治委员欧阳文另有任用。田松任副支队长,李伟任副政委,王云舞任参谋长,房定辰任政治部主任。

二、部队稍事休整,即开往北满,沿途要做好群众工作,积极扩大部队,武装自己。

三、到达吉北后,应与东北局北满分局、北满军区联系。

为了完成北上任务,支队向部队提出了下列要求:加强党支部的战斗堡垒作用,提高指战员的思想觉悟,积极培养、发展党员和选拔干部,以适应形势发展的需要。全体人员要严格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切实做到纪律严明,秋毫无犯,以实际行动扩大我党我军在新区的政治影响。

全体指战员人人都做宣传工作,走到哪里,宣传到哪里。连队民运组在作群众工作时,努力动员青年参军,但要防止伪满警察、宪兵、地痞流氓混入我军。大力收集日伪散落在民间的武器弹药。并设法说服看守仓库的苏军人员,支援我们部队武器和冬装。

11月7日,支队经过休整,精神饱满,斗志昂扬地离开了庄河县。途经凤城,宽甸、桓仁、通化市,到达吉林市北二台子一带。由于我军纪律严明,宣传工作普遍深人,受到沿途人民的赞许。于是,青年农民、工人和学生纷纷报名参军,支队很快发展到两千多人。

时届初冬,吉北地区已是大雪纷飞,寒气袭人。为弄清情况,确定下一步的行动,并解决部队急需的武器弹药和御寒被服,田松副支队长和李伟副政委,分别去吉林市,会见了吉林地区党政负责人袁任远、王效明等同志,领回了少许武器弹药。

王说:“你们来得正好,这里缺少干部,又没有关里的老部队,工作困难很多,当前吉林大部地区被国民党‘先谴军’所控制,他们袭击我们的部队,暗杀我们的干部,斗争复杂激烈,苏军不久就要撤走,希望你们能够打开局面。”

经王介绍,副支队长田松又乘坐苏军卡车,前去长春,会见了中共代表周保中、曹里怀,补给了少量武器、弹药。

他们说,补充武器弹药不能单靠苏军,还要自己想办法。吉林独立支队刚成立不久,要打下舒兰、榆树、还要靠你们。

田、李回部队后得悉,吉北、哈南地区苏军已经撤走,被国民党“先遣军”占领。支队委员会决定,坚决消灭吉北、哈南几个县的“先遣军”,用缴获的武器装备部队。同时,协助地方建立政权,发动群众保卫家乡。在战术上采用集中兵力、各个歼灭的办法,不断扩大战果。

11月下旬的吉北平原,气温骤降,雾霭茫茫。江畔薄冰乍结,寒气剌骨。二支队经过急行军,于26日来到松花江边。盘跟在乌拉街的治安队,拒不接受我军劝降,他们占领了渡口,抢走了渡船,妄想凭险顽抗,阻档我军北上。

面对宽阔的松花江,接受攻打乌拉街任务的二支队领导心急如焚,冰上载不住人,江面上又没有船只,这可如何是好?大队领导让各中队想办法,首先解决如何过江的问题。

杨子荣看中队领导急得什么似的,心里也不好受。按说,作为一个炊事员,把饭菜做好就是完成任务了。可是此刻的他,觉得此仗非同寻常,一定要旗开得胜。于是向班长建议,让自己出去找船。班长见杨子荣说得恳切,拉着杨子荣去找中队首长,说杨子荣对东北情况熟悉,要求派他出去找船。经中队首长批准,杨子荣冒着大雪连夜出发了。

杨子荣沿着江岸往上游走,约摸走了30多里,天色已暗,他在一个江湾里发现了一条船,一看能做20多人,高兴极了。杨子荣找到该船女船主,说明了来意。当40岁的女船主听说是关里来的八路军要借船打乌拉街,二话没说,拿起船桨,并递给杨子荣一直竹篙,让他在船头敲冰,自己荡桨,往下游划去。船行中得知,她丈夫正是被乌拉街的保安队抓去了。天快亮时,船接近乌拉街渡口。杨子荣飞跑回去,报告中队长找到船了。中队长喜出望外,连声夸奖杨子荣办了大事。杨子荣向中队长建议道:“中队长,可不可以趁天没亮,先悄悄用船运过去二、三十人,找地方潜伏起来,等到正面运人过江后,两面夹击守江的敌人。

中队长连声说好,立即命令三排起床,跟随杨子荣偷渡过江。凌晨时,船只把突击队运过江去。战斗打响后,三排早已摸到敌人背后,两面一夹击,乌拉街守敌顿时首尾难顾,突击队迅猛突击,直插街心,与敌展开巷战,全歼守敌300余。

杨子荣又及时将饭担送到阵地上。战士们吃饱了饭,战斗力更强了。二大队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攻破敌人阵地,除少数敌人漏网,北逃榆树、五常,余均被歼。初入东北首战乌拉街大获全胜。

二支队乘胜前进,12月15日攻克朝阳、舒兰,27日解放榆树,1946年1月3日解放五常。

进军途中,部队每打开一个地方,杨子荣利用向老乡筹粮、借用锅灶等机会,积极宣传我军政策,动员青年参军参战,当部队到达五常时,杨子荣一人扩军的人数就有三十多名,被大队评为“扩军模范”。

二支队攻占五常后,部队人数激增,已由渡河时的千余人扩大到三千余人,武器装备也得到了改善。舒兰、五常人民政府又为部队解决了棉衣,軏鞭,部队士气十分高涨。

支队首长到宾县晋见了中共北满领导高岗、陈云。高、陈命令二支队将下属的两个大队扩编成一、二两个团,由田松任支队长,李伟任政治委员。支队立即在五常进行了整编。杨子荣所在的二支队五中队成了二团七连。

这几天,每个排长都找连长、指导员蘑菇,请求把杨子荣这个兵拨给自己。支委会上,连首长对排长们说:“冰天雪地的,吃饭的事不容易,炊事班也得有个好兵,你们就死了那份心吧。”

由于杨子荣在北进东北过程中的出色表现,支部经过讨论,决定吸收他为新党员。支部派人找他谈话,对他进行了党的知识教育。他懂得了共产党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眼下的目标,就是要为天下的劳苦大众求解放;长远的目标就是要建立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共产主义。他觉得这正对他的心思。

经过考虑,他郑重地向支部提出了人党申请。在鲜红的党旗下,参军刚3个月的杨子荣向党郑重保证:“凭我老杨这条枪,这身力气,一定要在党的领导下,和阶级兄弟一起,把阶级压迫、阶级剥削的根子挖掉,打出一个共产主义来!”

整编后的二支队人强马壮,求战心切。陈云同志指示:二支队立即挥师东进,去解放牡丹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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