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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地瓜脚

涩儿的小奶像一个杏儿还没有发黄的时候,她就到工房子里推大磨了。她青涩稚嫩,心智未开,连怎样保护自己都不懂。她个子矮,不能像长大的女工那样,把乳房搁在磨棍上,等她觉得痛时,小奶已经磨破了。她没有母亲,自己料理,听见爹在另一铺炕上咳嗽。她缝一个驴蒙眼一样的东西,填一点棉花。驴推磨的时候,用同一副样子的东西捂着眼睛转圈,不知道路有多远,驴就不害愁。她把它捂在小奶上,顶着磨棍推磨,她痛得就轻了。她其实极其聪慧灵巧,她凭本能,就打通了后辈人需要心机才能开辟的道路,做出了划时代的发明。她如果能够活得足够长久,有一天看见同样的东西包了海绵,加了钢丝,戴在女人胸脯上,她一定会困惑的,她不明白,戴了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不去工房子里推大磨,那才磨不破呢,磨棍再硬也不怕。她自然不明白,解放的道理不在于推磨,而在于作假,保护已经退居其次,炫耀才是最主要的。其实,后辈女人戴上那么好的东西,不去工房子里推大磨,自以为得计,那是没有遇上姚麻子那样的男人,只要被姚麻子剥光衣服,他看你用假的骗他,更要恼火,更要嫌你长得不大。解放的意义,当然也不是让男人不嫌小,而是让男人高高兴兴地接受老天爷给她的样子,无论大小,都是天然,奶和脚都是如此,把乳罩和裹脚布扔到猪圈里喂猪。

其实涩儿还算不上真正的天足,她的脚让母亲缠过,查脚团来了,才放开了。查脚团里不都是女人,他们竟然也知道缠脚的痛苦,他们说“女子缠足自寻苦处,残害身体妨碍行路,姊姊妹妹切莫缠足,缠足很痛苦”,好像他们的脚指头也折断过,裹在脚底下走路似的。查脚团里的女人倒是天足,她们穿黑色的裙子,白筒长袜,裙子盖住腿弯。她们穿的裙子不如后辈女人穿的短,不是因为她们不如后来的女人大胆,而是露的目的不一样。她们不是为了露出大腿来炫惑,她们是为了露出脚来,给女人做榜样。可惜要学习她们,一直很难。查脚团来了,涩儿把脚上的裹脚布解开,查脚团刚走,母亲又给她缠上了,缠得比原来更痛。涩儿流着泪唱查脚团教的歌,唱完了缠足的痛苦,接着唱天足的好处:“女子天足自由幸福,发育身体方便走路,姊姊妹妹快快放足,天足享幸福。”她把自己不懂的幸福也唱出来:“家庭操作便利,邻村通学也可,脚步放开,精神活泼,天足何等快乐。黑暗地狱从此得脱,跨入文明有光吾国,为我女界提高人格,谁敢轻蔑我。”她点着头唱,不敢跺脚,害怕一跺脚,更加受不了。她流着泪唱歌,把母亲打动了,母亲的眼泪流得比她更汹涌,好像是从心底伤处流出来的。母亲把她的脚解开,揉一揉脚背和脚趾,用一只手握住不松开,另一只手又把裹脚布缠上,缠得比原来更紧。母亲含泪告诉她:

“男人们可不这么想。”

涩儿不长大,就不会知道男人们的想法。在工房子里推大磨,她不知道男人们看着什么样的脚围着石头转圈好看。推大磨女工有的是媳妇,有的是姑娘,媳妇梳髻,姑娘留着大辫子,看头发不能断定脚大脚小。查脚团说,女子缠足,妨碍行路,磨道上走路,却看不出多少妨碍,原因就在于推着大磨转圈,道路没有尽头,跟一般行走的路不一样。你真的看不出谁走得更省力,谁也不会比谁走得更快一些,没有人会最先走到看不见的尽头去。也许,越是脚小,越适合这种一步一扭的走路呢。在男人们眼里,越是能扭越好看,他们越是能生出一些古怪想法,使母亲流泪,令女儿脚痛,让涩儿不长大就不能看透。磨道上走路,不是邻村通学,谁的脚步也不需要放开,大家的精神倒是一样活泼,无论是不是天足。大美的脚最小,可是她笑起来最响亮,唱歌最大胆,最先在衣服底下露出一溜白边。大家跟着大美的小脚走,刚刚在天蓝色衣服底下露出一溜水线,大美又穿上了白小褂,一个人扭呀扭地走远了,身后流下长长的一条河,你的脚再大,却连湿地方也踩不到。只有在磨道上睡觉的时候,大家才躺到一起,大美的腿也让人枕着,她自己枕了别人的腿,梦里的磨棍连在同一盘大磨上,谁也走不出圈子去。当然啦,男人们要是愿意想什么,这是最好的时机,女人的脚都在磨道上摆着,好像大集上摆了粽子摆了地瓜卖,比推了大磨扭动着转圈的时候好看,好掂量。涩儿的脚跟大美的脚摆在一起,大美是粽子,她是地瓜。她的脚,因为查脚团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缠了又放,放了又缠,就不是幸福的天足,也不是痛苦的小脚,而是一双地瓜脚。此时,地瓜这种食物刚刚传进三河流域,不像后来的一些年月长得那么大,可也不像更后来的一些年月长得那么小——为了能够摆上大城市宾馆的酒桌,让城里人吃海参鲍鱼的时候调一调口味,特地使用技术,让它长不大,以城里人一口就能含住为佳。

涩儿地瓜脚走路,志存高远,推着大磨转圈,想当上拉流工。拉流工是工房子的师傅,不用脚走路,坐着干活。他们坐在工房子的最高处,那儿是看脚最方便的地方。他们身后,有一只大缸盛水,不用在衣服底下钉一溜白边,就能看见水流。他们干活,就是玩水。柳木做的流板从他们脚底斜着往下铺,像端起一只簸箕往下倒粮食,他们坐在粮食回不去的地方。他们坐在高处,开了大缸底下的水流,拿一把扇子样的笤帚扑挡,他们把水挡住,又把水放走,就这样弄着玩着,让水把不是金子的东西冲走,金子藏在流板顶的石粉浆里,由推大磨女工扭着粽子脚和地瓜脚,推着大磨转圈磨出来。然后他们挥动着笤帚扫流板,借着水流,把流板上砖头擦起的毛刺扫得刷刷响,那就是金声玉振,能醉人的。金子藏在流板的毛刺里,涩儿看不见,好像看不见男人们会想什么,她可知道,拉流大工挣的钱比推大磨女工挣得多,原因不是别的,就是因为拉流大工给矿主把金子扫出来了,而推大磨女工只给矿主磨碎了石头。男人们看见女人的脚,或许不一定想什么,他们都是看见了棺材才落泪,“家庭操作便利,邻村通学也可”,人家脚痛,他们倒不管。要想脚不痛,就当拉流工,“黑暗地狱从此得脱,跨入文明有光吾国”,不再用脚走路,坐着干活。

涩儿矢志不移,把推大磨女工梳辫子的时间用来学拉流,只要她头上绑辫子的头绳不掉下来,她就不解开辫子梳理,免得浪费时间,梳起髻来以后也是如此。姚麻子既然嫌她没长大,她就没有必要把一个髻梳得那么光溜,好像要等人摸的样子;既然有人的脸不光滑,她的髻蓬乱一些也无妨。她简直打算不长大了,她连吃饭的时间,都拿来学拉流。她坐在流板顶端的小板凳上,一只手拿了干粮,另一只手拿了笤帚。她笤帚底下的水把泥沙冲走,她嗓子眼里卡住了干粮,却没有水送下去。大缸里的水,拉流大工在里面洗手洗脸,有时候还洗推大磨女工看不见的东西,她喝不下去。拉流大工把推大磨女工磨细的石粉浆撮到流板顶上,让水流冲走毛沙,留下金子,涩儿把拉流大工冲下的毛沙撮到流板顶上,再让水流冲走,好像是人家吃一遍甘蔗,吐出渣子,她再嚼一遍。她也学拉流大工那样,在腕子上用力,挥动着扇子样的笤帚扫流板。拉流大工扫到流板嘴那里,张了木槽,接住金子,她不用木槽,直接扫到毛沙池子里,然后再撮到流板顶上。她这样周而复始,看不见金子,做一种无效劳动,等到有一天,她笤帚底下又挡水又放水,流板上好像抖开一匹波纹荡漾的绸子,她挥动着笤帚,能从流板上扫出金子来,她就能当上拉流工,坐着干活,不必用脚走路了。她的脚真的妨碍行路很痛苦,她坐着流板顶上的小板凳,仍然要在磨道上转圈。只要她还抱着一根磨棍推大磨,她就没有资格把自己磨下来的石粉浆撮到流板上;只要她从池子里撮出拉流大工冲下来的毛沙学拉流,她就不能从流板上扫出金子来;只要她不能从流板上扫出金子来,让矿主看见,她就当不上拉流工,她还得抱着磨棍推大磨……推着一块大石头转圈的道路没有尽头,连天性乐观的大美都替她害愁了,大美说:

“涩儿啊,你得熬白了毛,才能走出磨道呀?”

看一看大美,涩儿差一点儿就失去信心,把笤帚丢掉。大美丢掉白小褂,又穿上红毛衣了。

叫七郎

大美穿上红毛衣,就走出磨道,当上了挖浆工。查脚团教的歌,显然是唱一唱让人空欢喜一场的,放开脚步,天足并不一定快乐。大美的脚缠得比谁都小,也许痛过,可她却不苦,她不妨碍行路,她走得比谁都快,精神活泼。她最先在天蓝色士林布衣服底下钉一溜白边,跑到了时尚最前头,大家还能勉强跟得上,连涩儿也钉了一溜。可是大家的一溜白云还没有落下雨来,她又穿上了白小褂,大雨滂沱,一个人跑到河里洗脚了,后边的人谁也跟不上,无论是缠足还是天足。大家还在对大美的白小褂望尘莫及,大美又穿上了红毛衣,让人惊奇不已。困惑也随之而来,谁也想不出,毛茸茸的里边是不是还穿了白小褂,大家没有见过马背上备两个鞍子,就不知道白小褂和红毛衣脱下来的时候,哪一个压在哪一个上边。大美成心让推大磨女工走不出困惑的磨道,推大磨女工深夜里困得在磨道上躺下睡觉,她拿一只铁瓢,从磨沟里挖出石粉浆再睡,推大磨女工爬起来,咕隆咕隆推着大磨转圈,她睡够了揉一揉眼睛唱歌,一张嘴光辉灿烂——她镶了一颗金牙,谁也不知道她原来的牙齿哪里去了。

尽管穿上了杨老七送的红毛衣,大美也不相信,杨老七是打擂英雄杨七郎的三十二世孙。她是女人,她比男人更懂得,能打擂台能把对手打死的英雄,应该有什么样的子孙,且不论武功,至少应该有一步跃上擂台的腿脚,立到台子上,叫人觉得推不动。杨老七显然不行,他黑瘦弯曲的样子,到大烟馆打擂台还差不多,人家看看他的样子,就会把最大的烟枪给他,给他烧的泡子也最大。按照大美的理解,大奸臣潘仁美既然来三河督办过采金,他把杨七郎的寡妇老婆带来推大磨,也会是真的,他即便不把敌人的老婆当仇敌,也会把她当成爱人,是恨是爱,他都会在工房子的磨道上干了她——只有工房子磨道上遗下的子孙,才会挺不直腰杆儿。杨七郎上阵之前,绝不会顾得在老婆的肚子里留种,他是英雄,久经沙场,他才知道炕上的大战更累人呢。他即便受不了老婆引诱,色胆包天,忘了第二天还要打仗,真的那么做了,他被潘仁美吊到旗杆上的时候,也抓不住朝他射来的利箭,听不见天鼓响。谁都知道,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杀伐,能叫人眼红,不流血的大战却叫人眼花,耳朵也会听不见天鼓声,能听见的鼓声就是心跳,那可不是叫人真的去死的。大美慧心灵透,小脚擂鼓,用女人才会具备的生命直感,参透了生死大关种系传衍,她叫杨七郎给她镶一颗金牙,否则,就断然推翻杨七郎的家世神话,绝不相信他是杨七郎的第三十二世孙。

杨老七没有想到,大美还会要求武装到牙齿。红毛衣裹身,已经是他从烟台妓院学来的装备了,他忍受了妓女嘲笑,才学会剥毛衣的法子,他不知道,大美从哪里能学会用金子做的牙齿吃饭。他用这样的理由拒绝大美的要求,害怕大美吃饭不利会饿瘦,他拍一拍大美脱了红毛衣的身体说:

“我可喜欢你这一身肉。”

大美把杨老七的手从身上拿开,让他放到他自己肉不多的胸膛上,叫杨老七放心,她镶了金牙,吃饭会更香,她还大讲镶了金牙吃饭更香的理由,她说:

“能唱戏,就能吃好饭。”

大美正是从唱戏的女人那里,学到了把金子穿到嘴上的时尚。跟衣服上钉一溜白边不一样,衣服上一溜白云下雨,也没有几滴水,嘴上金光灿烂,才是骨子里的风流,水势浩荡,能淹死人的。乡间的戏台子还是用石头砌了边沿,中间用泥土堆起来,可是唱戏的已经有了真的女人,闺房里对镜梳妆的小姐不用刮胡子,直接在嘴上抹粉,看上去更白,提着裙子上楼,露出的脚差不多像男戏子一样大。开口一唱,就绝不一样了。声音倒不比男人扮的小旦更细,牙齿也不一定比男人小,露不出来,正相反,她还故意把嘴张得更大,让人看她明晃晃的金牙很大呢。不用问,看很大的金牙就知道,戏班子来自产金更多的地方,男人们贩金子不用屁股夹,舍得让女人含在嘴里唱戏,给牙齿穿了最贵重的衣裳。看柴郡主镶了金牙,搬出大官来做媒,硬要嫁给杨七郎的哥哥,当英雄的嫂子,大美不说杨六郎的丈人家里踏着金凳子上炕,倒跟杨老七说,唱戏的小旦跟的矿主,比杨老七做的金洞子大。杨老七不服气,他说:

“天下的金洞子加起来,也不如三河的一个洞子大!”

他接着解释说,女人镶了金牙唱戏,并不是搭戏班子的地方金子多,正相反,她是冲着金子多的地方来的。女人跟的矿主要是金洞子做得大,她就不用嘴里含着金子唱戏了。大美点头承认,杨老七说得对,她往杨老七的怀里偎一偎,把嘴张开,说:

“那么你给我镶一颗吧。”

杨老七扳着一根指头,在大美的牙齿上弹一下,说:“你这么结实的牙齿,敲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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