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这是禹城。
茶楼楼台上，一方矮几，一块醒木，一碗清茶，白胡子说书人唾沫横飞津津乐道着那些个奇闻轶事。
台下的人有的听得津津有味，有的只是来歇歇脚喝碗茶并不理会，有的交头接耳低声谈论着什么。
说到一处，大家伙儿小了声音，齐齐看向那说书人，竖着耳朵屏息静待下文。
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润润嗓，说书人抬眸一扫，对上一双双隐含好奇期待的眼睛，故作骄矜慢条斯理放下茶碗，醒木重重一拍。
“说到那魔教妖女，就不得不提前阵子青峒派那一桩灭门惨案。数百名弟子一夜之间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竟是一个不留，整座山连飞禽也不见，人迹罕至，实属修罗炼狱……”
有手指轻扣桌面发出的轻微声响，并不惹眼。
有人问：“那青峒派灭门和魔教妖女有何联系？不是说是仇家报复么？”
突遭打断，那人成功接受到众人不满的视线，可他不甚在意旁人的目光，掏出一两锭子随意扔到那说书人身前的矮几上，不偏不倚手法极准。
瞬间周遭不善的目光少了很多。
那说书人微眯着眼睛将锭子拢入袖中，不紧不慢道：“青峒派素来与魔教不和，武林中人早有耳闻。加之三年前那魔教妖女杀了青峒派凌虚道长，双方更是结怨已深，水火不容。这便有了因。”
“单凭此事就将这灭门惨案归结到魔教身上，未免过于断章取义。”这是一道女子的声音，伴随着有嗤笑声低低传来。
众人不由看了眼那女子，容貌平平并没什么特色，一放到大街上就再也找不出来的那种路人甲。
却没人有什么奇怪的，闺阁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在江湖中，却断不能小瞧女子。
说书人也看了眼她的方向，不喜不怒：“却说那魔教屠了青峒派满门，却不晓得有一个身负重伤的弟子逃了出来，并且寻到了武林盟主施无妄门下，寻求庇佑。这真相嘛……自然浮出水面。”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武林中根本没有这个消息传出！而如今，他们却从一个说书人嘴里听来。
恐怕在坐有些身份的人心情都不会好。
“何以证明你所言非虚？”有人问出大伙儿的心声。
众人紧盯着那说书老头儿，却见他姿态悠悠然抖了抖衣袖，两眼一闭：“信与不信在你们，而老朽，不过是个说书人，图的也不过是这口饭罢了。”
满座诡异静了片刻，一红衣女子倏地蹭起身抬手掀了桌子，瓜果水酒撒了一地，她张口就骂：“放你娘的狗屁！”
有人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媚笙心里直拍手叫好，看了过去。
看着滚到脚边的苹果，墨九卿不紧不慢抬了眸，轻轻搁了茶杯。
那女子长相不俗，微挑的眼角露出几分张扬跋扈，唇紧紧抿着，小脸涨得通红，显然气得不轻。
不知人群中谁吼了句：“她是魔教弟子！”
众人纷纷拔剑起身，人群中又有几个红衣女子站了出来，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说书老头儿拍了拍醒木，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一派散漫，慢腾腾一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题外话——
这时九爷是不是该来一句：“哪里来的糟老头？拖出去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