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之神在上,我今天定要给这狂徒一点教训。”审判长说道,对准了马克西利连的脸。
噢,不,不要这么对我的偶像,丽莎忧伤地捂住了心口。
但是马克西米连的身体突然化成了一团雾气,骤然消失了。审判之链在半空中晃了两下,咣当一下掉在地上。
审判厅立即陷进一片乱糟糟的嘈杂中。原本站在马克西米连两边的圣骑士立即抽出腰上的宝剑,试探性地刺向空气中,但什么也没刺到。
“揭示之域!”一个勇敢的教士跳到底部大叫道,这个法术可以让一片区域的所有生物显形。突然他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他急忙后退,只见马克西米连在他面前浮现出来,脚不沾地悬在半空,脸几乎贴着他的脸,朝自己做了个鬼脸。
教士大惊,立即向后连退了两三步,手急忙做出姿势,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念诵着咒语,霎那间猛烈的火焰向马克西米连的方向席卷去,两个圣骑士慌忙向两侧闪避着,但马克西米连在火焰烧到自己脸上的瞬间又化为烟雾状的幽体,燃烧的火舌穿过幽体而过,没多久连影子也不见了,就好像从来不存在这里。
“干得不错,你挺有天赋的,但你的权限还太低了。”马克西米连低笑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光明教廷想严格控制他人进入魔网的权限,将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上。这么想并没有什么错,只不过..”他耸耸肩,举起苍老松驰的,布满老人斑的手,遗憾地说,“这样的话,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教士惊恐地张大了嘴,看着老人的指尖发出灼目的血红光芒,随着他的动作,一层弥散着的血雾迅速凝结而成红色锁链,以老人为中心向大厅四面八方伸展开去。锁链传动的过程伴随着尖利的哭嚎,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天,你是怎么做到的,非神职者怎么可能在圣心城使用魔法?”教士不可思议地说,这也是丽莎的疑问,但是马克西米连显然不打算解答这个问题,只是促狭地眨了眨眼说,“我有外挂!”
“轮到你们尝试下我的审判之链了!”锁链向人群发起攻击,撞进墙壁与柱子,发出噼噼啪啪的火光。
大厅现在乱哄哄地一片,大部分人都在大厅里胡乱逃窜。即使是对神职人员,光明教廷也严格控制他们学习法术,授予他们连接魔网的权限级别并不高。大部分教士与圣骑士只能使出治疗或者圣光之类的神术。在这个时代,托伟大的魔法建筑师尤利亚之福,魔法结界的运用已经普遍,它们能有效地将黑暗力量拒之门外,所以光明教廷认为,即使没有魔法,人们也能活下去。现在的问题在于会魔法的人太多了,这就造成了混乱。
大厅现在充满着各种声音,锁链自带的鬼哭狼嚎,教士们的尖叫声不绝于耳。一个逃窜中的教士惨叫着萎靡倒地,锁链突然撞进他的心脏,在那里留下一个空洞,透过这个洞,可看见一个年青人惊骇惨白的脸。还有人跑着跑着,胳膊或腿被绞掉了,残肢在房间里乱飞。审判长被几个圣骑士保护着,头上戴着的高冠在混乱中被挤歪了,但没人留意这个。韩德身上开了几个洞,他颓然倒了下来,发出痛苦的哀嚎声,鲜血四处喷溅,差点喷到丽莎身上。她嫌恶地躲到一边,吐出一个脏词,灵活地抬起腿躲过一条迎面刺来的锁链。过了好一会儿,锁链的尖叫声才慢慢减弱下来,血红色的光芒渐消,留下一地狼狈。
劫后余生的人们在原地喘着气,惊魂未定,所有的窗户玻璃已化为齑粉,墙壁、地板与柱子严重破损,屋顶破了好几个大洞,不时碎裂的砖石从上坠落下来。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这座建筑是出于伟大建筑师的精心设计,很可能早在刚才的混乱中完全坍塌了。但四周却竖起一圈无形的障壁,阻碍里面的人往外跑。
此时马克西米连悬浮在大厅中央上空,手里握着适才束缚住他的审判之链,如神一般威风凛凛、满不在乎地俯视着众人。这瞬间,丽莎刚才狼狈逃窜的怨恨消失了,脑残粉的感觉又重新强烈地出现在脑中。
“嘿,马克西米连,看这里看这里,我是你的粉丝耶。”她冲动地叫了出来,冲着驭龙者热情地挥了挥手。马克西米连朝她轻轻点了下头,让她高兴坏了。戴着歪帽子的审判长愤怒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说“为什么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但丽莎毫不在意,旁若无人地询问着自己的偶像:“请问,你真的杀了一条龙吗?”
马克西米连不置可否,小声咕哝道“没有,是它杀了我。”声音太低,丽莎听不清楚,待她再要追问时,老精灵突然身形一闪,瞬移至审判长汉弗莱面前,铁链一晃,忽地缠上审判长的身子。
“你要干什么?”几个年青力盛的圣骑士怒喝道,想将汉弗莱抢回来。
“别动!”马克西米连冷冷说道,“这可是审判之链。”他注视着汉弗莱已经流露出畏惧之意的瞳孔,语带讽刺地说道,“现在,让我们继续审判吧!”
铁链慢慢地绞紧汉弗莱的脖子,他的脸惨白地跟死人一样,恐惧地睁大了眼睛。
“大主教汉弗莱,在别人眼里你是权威之士,以清正闻名,哼,你倒是清正,可私下却残害异见人士,将威胁到自己位置的人打为异端,私刑处死。阿德莱德牧师是不是被你陷害的?”
“不是,你血口喷人。”汉弗莱狂怒地挣扎道。
铁链猛地一下收紧,砰一下把他的脖子纹断,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在空中飞了两转,落到地上,激起大厅里一片尖叫。还没等人们尖叫完,铁链又缠上另一个人的脖子。
“安静,安静,难道你们不知道,在审判之链下说假话会被惩罚的吗?”
人群陷入恐怖的安静中。
这一个被审判的是韩德主教,他本来就已经半死不活的了,身上被戳了好几个血窟窿,口鼻都在冒血,有气无力地呻吟着:“饶了我。”
“韩德主教,在圣心城你以清心寡欲,一心向神闻名。众人皆知,20年前,你为了信仰放弃了爱情与婚姻,并劝未婚妻露娜放弃世俗生活,随你一同修行。但你私下里,****幼童不下百数人。可属实?”
无数道鄙视的目光投向韩德。丽莎哼了一声,切,原来这家伙还是个恋童癖。
韩德有气无力地说道:“饶了我,饶了我。”
话音刚落,铁链又再次收紧,随着一声闷哑的颈骨碎裂声,又多了一具无头的尸体。
恐惧像死神缓慢却坚定地走向人群,底下发出绝望的哭喊声。而马克西米连表情冷漠,全然不理睬这一切,而审判之链像毒蛇一样依次盯着它的猎物。
短短一段时期,就有好几个高阶教士死于审判之链下,沦为无头的尸体。转眼轮到一个满脸是坑,形容猥琐的死胖子。
“你知罪吗?”
胖子吓得直哆嗦,头点得如鸡啄米般道:“我知罪,我知罪,我大吃大喝,克扣公款去旅游,工作偷懒,每天都要睡到10点钟..”
丽莎噗嗤一笑,觉得胖子全身发抖的样子很有趣,链子从胖子身上松开,让他颓然倒在地上狂呕,恐惧让他的胃酸冲到了喉咙中。
下一个会是谁呢?铁链缓缓移动着,寻找着下一个猎物。出乎意料地,它朝着丽莎的方向奔了过来,急切地套在丽莎的脖子上。
现在丽莎笑不出来了,也不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