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山!快看山!”人群中有人喊着。“恶兆!恶兆!大凶啊。”僧侣们嘴角抖动。
陆陆续续从另外几个方向也赶来了其他家族的士兵。
“有人擅闯圣山,跟我出去把他们抓出来!”他们叫喊着。林虎不禁加快了马鞭。
林虎来到了圣山脚下,他发现那道光柱是多么壮观。接着光柱闪烁了几下,突然熄灭,整个世界忽然暗了下来。
林虎带着人马分开搜索着圣山山脚,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找到了林音,还有另外一个跟她同龄的男孩。林虎表情变得痛苦,尤其是看到男孩之后。
“我…我们看到了神灵…”林音害怕地跑到自己坐着的马匹跟前。“是我带着他跑过来的,要怪就怪我。”
林虎跳下马,抚摸着女儿的脑袋。他舍不得责备她,林虎在林音身上看到了妻子和妹妹的身影,好像林音就是她们的亡灵共同转世。
“老二,快把你妹妹藏起来。”林虎吩咐着,他的手在林音脑袋上摸着,忽然发现不对劲,女儿脑袋上的玉簪不见了,那是她母亲留下来的遗物。
林启用早就准备好的大棉被往林音身上一裹,圈起她就骑上马溜走了。林音的头被蒙在棉被里,两只脚露出来在外面晃着。
“嘘,小声点,你可知道你闯大祸了!你也害惨我了。”林启在马上压低身子跟对着被子里的妹妹说。他们消失在混乱的人群里。
林虎的面前只剩下那个跟着林音的男孩,他穿着破旧的衣服,衣角还沾着马粪,看起来不久之前他还在做着他低贱的工作。
林虎走到男孩跟前,手放在挂在腰间的剑柄上。“林音过来找你的时候你应该告诉我!你没有资格带着别人的女儿乱跑,尤其是我林虎的女儿!知道吗?”
男孩直视着林虎的眼睛,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将来的命运,必死之心让这个家伙大胆了起来。
“只有我一个人闯了圣山,我会对所有人这么说的。”男孩的脚在颤抖,但是脸色却保持着镇定,他拿出手里的玉簪“林音喜欢我,我也喜欢她,我想跟她在一起。”
林虎气得笑了起来:“就你!你也想娶我的女儿?我告诉你,林音是我的宝贝,天下没有任何男人能从我手里夺走她。”林虎反而有了想跟男孩再聊几句的兴趣。
“我知道这不可能,我只是扫马粪的孤儿,她是林家的千金。但你不是一个好父亲,你想要烧死林音。就跟昨天你对林奶奶做的那样。”
“你一个十多岁的小孩懂什么?你从来不会知道一个父亲在女儿的背后付出了多少。我看她长大,喂她吃饭,替她操心。结果总有些不要脸男人用几句花言巧语就想要把她骗走,你跟那些偷采别人果实的小偷有什么区别?”林虎指着男孩骂着。
堂堂夏国宗主竟然跟小马僮对骂起来,周围传来侍卫们唏嘘的笑声。
“你还是太年轻了小鬼,你什么也不知道。”林虎听到身后传来另一支队伍的马蹄声。
骑士们手举“风”字旗,身穿黑袍灰甲。为首的将军留着大胡子,头盔上裹着貂皮,声音如同洪钟办厚重,脸就像喝了就一样憋着通红。
“宗主好久不见!”那个将军对林虎拱手示意,他的胸前纹着一柄“破阵神枪”,那是象征辽州守军的图案。辽州本是御北军重点经营的区域,在广阔的辽州境内遍布着暗堡、要塞。
辽州就像是北人与夏国之间的缓冲地带。由于十一年前的太平起义,辽州守军推举风氏为首领。而此时林虎面前的人叫风雷军,他是目前辽州军的头目,自封辽州节度使。
林虎没想到他与男孩的对话被打扰,不知道如何回应,一直犹豫着。
“这就是擅闯圣山的罪犯?”风雷军手中的菱形长枪尖刺对准男孩“真是大胆啊你小子。”
林虎没有否认,目送着男孩被风雷军的人押走。
神作城从远处看上去,就像是一座用砖石垒起来的大山,人们总认为神作城像一个登天的土丘,很少有人知道神作城实际上是一个笨重结实的巨大堡垒。双音寺被厚厚的石墙围在中央,周围有一些低矮的砖石民房,双音寺门口的小广场上打有一口井,还有一座柴房、铸造礼器的作坊。
坚固的堡垒必须有一个与之相匹配的地下工事。神作城的地下如同一座迷宫,大量的屯兵房和仓库被石道和走廊串联起来。林虎曾经这么想过,如果神作城里塞满士兵和粮食的话,也许能够坚守一年,前提是水源不被切断的话。
他此时正站在议室厅外,丞相姜举正在里面布置着会场。姜举对着差役们吆五喝六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国家的丞相,而是一个管家。林觉站在自己身后,打理着林虎的铠甲。林虎要让其他四大家族看到自己的军威,不能继续任由国家这样分裂下去了。
“刚才那个事情闹得真够大的,没想到小音竟然真的跑去了圣山。”林觉说。
“都是林启那个家伙的错,一个彻头彻尾的酒鬼。”林虎仍旧把气撒在二儿子上。“看到他那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男孩…”林觉这句话说得小心翼翼“您不会让他死的吧。”
林虎沉默不语,看到姜举在议室厅里请自己入场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