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九鼎。”壮汉说道。
说自己姓许名褚字仲康,乃本地许氏族长。中平中,聚宗族千人共御黄巾。贼者众,力战疲惫。乃令族人多置地块于垣上,自己飞石击之,贼乃退。后堡中缺粮,以牛与贼换粮。粮至,贼牵牛走。至堡外,牛飞奔而回,贼人追之。自己一手倒擎牛尾而回,贼不敢取牛而走。这些张超曾经见过记载,以为是夸大其事。哪有人能抓牛尾拖着牛走路的?牛不踹你一脚就不错了。但自从穿越之后,才知道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有什么稀奇的?
许褚引族中青壮数百人,正式投降张超。张超喜不自胜。封许褚为奋威校尉。见许褚族人多孔武有力,显然和许褚的基因很接近。虽然没有许褚那么变态,但也比一般人强得多。于是择其精锐,也编成一军,由许褚自统。
张超收了许褚,此时天色尚早。令大军继续前进,至新阳县歇息不迟。典韦本想将青马交回,但张超说道:“大将在外,怎可无好马?”又将红马赠于许褚,许褚拜谢。
张超路上对满宠眨眼暗示,满宠会心一笑。原来此红马原为满宠所有。满宠见张超弄了这么多套路,早知张超心意,于是便将自己的红马赠与张超,借以收买人心。这么善解人意的下属,何其难得。张超许诺,来日必为满宠找来一匹更好的骏马。
大军行至新阳县。县令闻太守大人驾到,出城迎接。
此时汝南下辖诸县,皆叫黄巾军打破。只有新阳,汝阴,朗陵三县得存。新阳县靠近沛国。刺史孔伷虽不会用兵,然前任沛国相荀诜将大军驻屯宋县以自保。与新阳近在咫尺,故而得存。贼人虽不敢打破城池,但时时来劫掠,杀人无数。
汝阴没有被攻打的理由就有些奇怪了。原来昔日汝阴侯夏侯婴封地在此。贼人敬佩其功勋卓著,并未打扰。听说一个人死了几百年竟然还能震慑群寇,张超神往不已。对于禁许褚等人说道:“大丈夫当如是。”众人深以为然。张超日后寻思,觉得黄巾之所以没有攻打汝阴,恐怕是畏惧夏侯氏尚有子嗣在此,不想多惹事端吧。暗笑贼人无知,不知夏侯氏早已迁徙至谯县多年。即使如此,夏侯婴也算是了不起了。
至于朗陵,因为离新阳较远,沿途又有贼人盘踞,消息闭塞。所以县令并不清楚为何能够得存自保。
如今汝南境内大小贼寇无数。少的三五百人,多的数千。最大两伙贼人小的一伙以黄巾渠帅黄邵为首,盘踞上蔡拥众数万,另一伙以何仪,何曼两兄弟为首,盘踞平舆,号称十万,占据郡县。两伙贼人与陈国龚都,颍川刘辟等部互相勾结依为唇齿。
毛玠属意先打较弱的黄邵,再消灭何仪何曼。满宠却认为应该先打何仪军。毛玠认为自军人少,头一个打人多势众的何仪军有些危险,不如先打弱的积累经验,收编俘虏。而后再一鼓作气平定汝南。满宠却认为黄巾人虽多,但战斗力不过尔尔,应先打何仪,夺回郡治平舆,才是正经。两人互相争论,谁也说服不了谁。
张超想了一下,认为两人说得都有道理,但还是应该先进攻平舆。张超指着沙盘说道:“何仪势力虽强于黄邵,但相差无几。况且黄邵的领地正好盘踞在何仪和颍陈黄巾之间,一旦向两处贼兵求救,三路夹攻,我军首尾不能相顾,恐招大败。平舆贼寇者众,但毕竟贼就是贼,正如伯宁所言,正面交战,不堪一击。何况我领汝南太守已久,竟然不能夺回治县,朝中非议甚多。应该首先夺回平舆,消除舆论。再者何仪军势强,黄邵军力弱,一旦何仪军为我所败,黄邵必然惊慌,我等再挥军而下,岂不费吹灰之力?”众人皆服。其实张超还有一点没说,但这是他心中的小阴谋,暂时不说。
于是张超率大军进至鲖阳,盘踞县城的黄巾贼看有官军前来,弃了城池逃回平舆,报告何仪。何仪何曼见还有官军敢前来送死,不慌不怕,点起大军,往临泉而来。
张超没想到如此简单就得了一座城池,大喜。殊不知黄巾聚众造反以来,只靠人多势众。除了老巢,其余各地并不分兵把守。只留下几股人望风。等到官军前来,便纠合大队围攻县城。前来围剿的官军却不得不分散兵力,把守各地。最后竟然被黄巾逐渐蚕食殆尽。许褚聚数千人自保,黄巾便不能破,正是这个道理。当然,各军将领胆小无能,军士素质低劣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
何仪等人率军来到鲖阳城下,见张超旗帜不多,兵力单薄,哈哈大笑,遂不以为意。此时天色已晚,便倚城下寨,明日一早就打破城池,杀死官军。
黄巾贼稀稀疏疏,不成队形。而且武器多是木棍,树干之类,竟然还有人手持石块。看到都是些狐朋狗党之辈,对于见识过西凉精锐的张超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于是张超令于禁率军戒备,其余众人抓紧时间休息。明日三更造饭,四更发兵,杀贼军一个措手不及。
第二天丑时,夜深人静,只有出来捕食昆虫的飞鸟偶尔发出的沙沙声。众贼还在呼呼大睡,只听喊杀声突然大作。
于禁从东门,许褚从从南门,典韦从西门一起杀出。此时正是人最容易打瞌睡的时候,贼军值夜的斥候睡眼惺忪。揉揉眼,见一伙人凶神恶煞的冲自己杀来,吓得哇哇大叫。何仪闻声而起,一面赶紧令何曼率人迎敌,一面大声呼喊。
何曼带了几十个人来战许褚。何曼自负勇力,并不将许褚看在眼里。大喊道:“我乃截天夜。”
这个叉字还没喊出来,许褚已经一刀劈了过来,生生将何曼最后一个字压回肚中。何曼架住许褚一刀,只震得两臂酸痛,兵器几乎坠地,大骇。见许褚又攻来,使出吃奶的力气招架,却觉得好像打在棉花上。许褚为人虽然粗糙,但武功上的造诣着实不凡,临敌经验丰富无比。见何曼用全身力气来挡,虚晃一刀。尔后轻蔑一笑,趁何曼旧力未尽,新力未生之际,一刀劈出,正中何曼右肩。何曼疼痛难忍,转身便逃。许褚又是一刀,砍在背心将其杀死。趁人还未坠地,一刀砍在颈部,枭下其首,抓在手中。
张超率众军杀出,见许褚杀死何曼,大喝道:“贼首已死,还有反抗者格杀勿论。”此时于禁,典韦已率军杀得众人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何仪见这次杀来的官军如此凶蛮,早吓破了胆。本想逃回平舆,却见满宠毛玠已率军堵在路口。急忙领了十几个亲信趁着天黑,从小路往上蔡县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