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物是人非心不古,以身饲魔终无途
夜月当空,在这石阳城府衙大堂内,一股杀机浮现。
“本人冯同,倒要看看你怎么杀我!”冯同淡定如斯,丝毫不将陈涛的威胁话语放在心上。
陈涛一惊,心中思绪连篇:“这小子不过弱冠之年,竟有如此气势,必是大家族之人。”
再想到向氏兄弟先前联系时曾说他二人在CD王司马颖帐下从事,可八王之乱刚平,CD王司马颖一家早在年前便被幽禁在邺城。莫非向氏兄弟在司马家被囚之后另投他家?再见向氏兄弟一脸焦虑,显然是护主心切,却又不好在自己面前发作,料想这冯同定是向氏兄弟的小主子,却又不知这北地可有冯姓大家。
陈涛思虑万千,冯同却是面露不耐,只因这五脏庙闹腾个不停,摆手道:“你若没那本事,就先招待好我,日后必有重谢。”
陈涛一定,自觉收留三人度些时日还是可以的,便满脸堆笑道:“刚才是陈某招待不周,这样,我见你三人衣着褴褛,不若先去沐浴一番,然后……”
“不必了,我三人自洛阳而来,本是想在这吴越之地做些生意。却不料在途中遭匪人劫持,若非我三人命大,趁匪徒不慎,逃命而来,怕是早已亡故。”说罢,却见冯同目中竟真有泪滴打转儿。
“如今世道太乱,冯公子独自赴吴越做生意,足见气魄。不过胡人南下,却使汉人自乱阵脚,匪患更甚。”陈涛见状也是装模作样,作出一副悲愤模样,全然忘却先前所说逃命一事。心中对冯同身份一事却是信之八九。
“如今更是食不果腹,若非真是不到万不得已,我断然不会求上门来……”冯同一脸愤然与无奈。
“好说好说!”陈涛转身,大喝道:“管事,好酒好菜送上来,本县令要与冯公子痛饮三百杯!”
堂下一人应诺而去。
向氏兄弟二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不曾想一路上看似丢了魂的公子竟能妙语连珠,从震慑陈涛到感化陈涛不用数语。只是再看陈涛时,二人眼神却是变了,也是不曾想到当初的结义兄弟,今日竟变得如此势利,却只能在心中暗叹人心不古。
酒过半巡,陈涛忽而起身,即兴道:“今日我兄弟三人重聚石阳,当是一大幸事;今日又能结识冯公子,此乃第二幸事。真个是好事成双啊,让我们再饮三杯!”
“不若凑成三大幸事如何?”一道冷声忽而在四人耳边响起。
四人一惊,还不待反应过来,眼前一晃,只见身前站了一人。只见此人剑眉星目,黑发束于背,一身白衣胜雪,背负一柄长剑,腰间佩有一块玉印。此人一双神目紧盯陈涛,一脸波澜不惊。
“来者何人?擅闯石阳府衙,当入大牢,重刑伺候。”陈涛不知为何,一见此人,心中便觉浑身难受,仿若是地狱恶鬼见到了阳光般。
“除魔人:张道融!”来人轻语,自报姓名,双眼却是不曾离开陈涛。
“啊?”陈涛大惊,听到张道融的话语,仿若疯魔,掀桌转身而逃。却不料张道融一身轻功了得,右脚提点纵跃间便纵身到陈涛眼前。
陈涛见状,心知来人不好对付,提气间,右手一晃,腰间一柄软剑入手。数次横劈下,张道融却是轻易躲过,且神色淡然。
陈涛心中却是更加紧张,爆喝一声,忽见陈涛身上弥漫黑气,其双眼刹那间血红,状若疯魔。
一旁的冯同三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怎会想到一次简单的用餐也会发生如此变故,更震惊的当属向氏二人,他们怎么会想到当初的结义兄弟竟会入了魔道。
“敕!”只听得张道融爆喝一声,一道符箓浮现,金光一闪,猛然炸开,气浪将冯同三人轰然间推开丈远。
冯同倒地同时立即昏迷过去,向氏兄弟毕竟是练家子,身体健壮。正欲起身,却不料有人在身上穴道处点了数次,两人却也是陷入昏迷。
半响后,只留一道轻声响起:“第三幸事,除魔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