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锦把手中药粉一扫,余光里瞥见身后只有四人,她屈膝俯身,趁那几人避开药粉瞬间扫出一脚,然后就势朝门口翻去。
那几人反应却比她想象的更快,几乎在她扫出那一脚瞬间,几人已经腾空而起,但白色的粉末顿时也落了那些人满脸。
聂锦心下稍安,拉起桌面上包裹飞身夺门而出。可身后四人追来的风声却未有一丝滞落,转眼间几人已经紧追到了聂锦身后。
再逃也是无益,聂锦停住脚步,落在一处屋顶上,凝目看着身后蒙面的四名男子。
他们武功很高,轻功也不弱,聂锦自问来此之后隐姓埋名,并未得罪过谁,唯一知道她身份的只有穆苏和萧炎,可穆苏今晚并未对她出手,萧炎更是毫无理由……
“你们已经中了我研制的秘毒,越是运功毒性游走越快,诸位可是要好好惜命。”
她的迷药虽不能立即见效,可此刻他们身上也会有些症状,聂锦不信他们不惜命。
可四人一顿,相视一看后竟对聂锦的提醒不理不睬,立刻运掌劈了过来。聂锦把包袱一丢,只好迎上。
她幼时师从天机山,武艺只是粗懂,直到拜琼霄为师后武艺大有长进,因此在策军堂这一年从未落败。可如今面对这四人,她越发的力不从心。他们应当是想生擒她,手上功夫虽利却留着分寸。两人攻下盘,两人供她上盘,不动声色间就把她围了起来。
聂锦眉梢一厉,左手撑着前方两人,右手悄悄将手臂上的袖箭对平,呼啸的箭声便嗖的迎上了一人胸口。
一人顿时从高空坠下,趁着这众人愣神瞬间,她左脚飞踢,随之将肩膀狠狠撞上一人胸口,随即回身翻腾,两脚同时飞踢到身后两人胸口。
几人同时落下,聂锦拉起自己的包袱迅速逃去。
耳边却传来了尖利的口哨声,聂锦额头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回头瞧那几人,除了那个被袖剑伤到的人,其余三人已经追了上来,嘴里更是发出了尖利哨音,聂锦心头不详之感更浓,果然,前方不远出又冒出了几个人影,快步朝此处飞来,她再无选择,只能一搏。
不过一刹,前方黑影已经飞越过来,聂锦改了方向,可耳边却似乎还能听到刀剑呼啸声。
果真是好刀,劈到她背上的刀影太快,让她一凉之后才感到剧痛。
“上面交待要活的。”似乎有谁低低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聂锦就听到刀剑落地的声音。
肩膀上立即传来被人扣住肩胛的疼痛,她狠命一挣,伤口的血液随着这转身滴落,来人顿时摸到一手的血。
她已然没有力气,唇色更是因为迅速的失血而泛白,那几人几乎即刻便能拿下她。
耳边却似乎传来异动,聂锦咬着唇费力望去,却发现围住自己的几人似乎被其他人围住了。
聂锦痛极,年少的病根使她血流的太急,此刻面色已然如同霜花,白的灿目。
似乎有一袭黑色锦袍超她飞奔而来,她晕了晕,心想这颜色好熟悉,然后就晕倒在了地上。
……
再睁开眼时,聂锦仍是眩晕的想吐,混杂着背部的疼痛,她怔了半天也没弄懂自己身在何处。
她是趴在床上的,脸庞因为枕在枕头上太久印出了一块红印,可聂锦却一无所觉,她睁着眼睛过了好久,才从眩晕中缓过来。
入眼处高床暖枕,锦绣丝被,暗色的窗帘把床铺围了个严严实实,却依然有淡金色的日光从窗帘里洒落进来,温暖的吻着她的睫毛,聂锦咬了咬唇,费劲的打开流苏晃映的帘帐,匆匆往外一瞥,却只看到外面黑色光亮的地板和一双黑色的锦绣纹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