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两人才刚躺下休息了不一会儿,洞口的石壁就缓缓打开了,门口传来驻军的大嗓门:“快滚出来!“
聂锦听见这样的喝骂声,心里就浮上一层恼恨,她看看风潮,发现他面色平静,似乎习以为常,她心里顿时苦涩起来。
都是因为自己,如果能够在回到南疆之后就振作起来,南疆也不至于让大渝狗搞得如此混乱,更不至于让父亲的心血白费,她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片。可看着风潮刚从洞里走出就被大渝人踹的一个趔趄,她顿时更加恼恨,一个健步冲上前去,她’啪‘一巴掌就甩到那驻军脸上:”你干甚么,谁准你踢他的?’
那驻军被她打的一个激灵,再回过头看,却发现这钟灵毓秀的小姑娘眼神恶狠狠的护着地上那少年,如同一头护崽子的母狼,他顿时一股恶气涌上心口。他们这群人欺负这落拓少主已成为惯例,左不过如今一个奴仆,更何况就连那南疆前公主,如今也要仰仗他家大人。他想也不想,抬脚就要踹到聂锦心口,可不料小姑娘从怀里掏出两根明闪闪的钢针,手脚麻利的插入他腰侧,嘴里还念念有词:“谁再敢动他,我让你们一辈子做不了男人。”
那抬脚的驻军顿时打了个激灵,手指拂拂自己腰侧伤口,顿时心就凉了半截,抬起的脚也慢慢放了下来。聂锦指间捏着沾血的银针,昂首恶狠狠对他说:“半个时辰内,如果没人替你引导肾经,你这辈子就等着废吧。”说完抬头看看四围面面相觑的驻军:“公主说了,我要是照顾不好他,我也要死,你们谁要是虐待他,就是不想我好,我不好,你们也别想好!”
那受伤的驻军对着其余人使了个眼神,自己就往西南方跑去,他需得快点往段医师那里瞧一瞧,若这贱女人敢骗他,就等着吧。
剩余的驻军眼神一对,也不再为难,径直往前引路。聂锦赶紧扶起风潮,可地上少年只是怔怔瞧着他,半天也不动,聂锦疑惑:“风潮?”
风潮这才回过神来,长睫一阖盖住眼中神色,起身跟上众人。
有时只是一个无意的维护举动,便能让走入绝境的人无尽感激。毕竟,越是无意,越是珍贵!
……
西南方离竹楼处不远有一个简易的屋子,那屋子里正端然正坐着一名气度不凡的青年,那青年一身青衫,袖口绣着叶叶舒展的竹叶,观其面容,也恰有竹之君子风,轩眉挺鼻,黑眸墨发,端端的不可亵渎。尤其是这种风姿有人映衬之时,便显得越发突出。
他面前端坐一人,正是方才那被聂锦一针刺到腰间的驻军,这驻军满面络腮胡子,方脸小眼,形容猥琐。更兼之此刻面色发紫,显然已经意识到小姑娘所言并不虚。
“段医师,可能治回来?”
谁知这段医师却只是沉默不语,他顿时心慌起来,这位医师是前不久大人从外延请,专门为他们这些大渝驻军看病的,并且医术还很是了得,如今看他面色沉重,他忍不住面色发虚起来。
谁知这医师下一句却问了句毫不相关的问题:“刺中你的,可是一名年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