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
从莲慕白昏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可他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
偏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身穿一身黑色皮衣的女人,漠苡尘有些头疼的抓了抓头发,“让我去看看他,可以吗?”
“请不要让冰莲为难!”身边的这个冷艳的女子有着雪光萦绕的肌肤,蓝色的瞳孔却冰冷一如西伯利亚的冻土,高挺的鼻梁显出凌厉的线条,微抿的薄唇似是透出寡情的信号。雪莲的俏丽搭配寒梅的风姿,清丽中透出凛然,“况且,我想主人现在并不想见你!”
“不错!慕白哥哥怎么会想要见你这样的女人!”柔柔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女子搀扶着一个贵妇,一步步从外头走了进来,她一身白裙,单薄的身影,远远的望去,好似从画儿里走出的古典美人儿,只是双眸里那瞥向漠苡尘的凌厉,破坏了这一切。
“芷柔小姐。”
“冰莲姐姐,慕白哥哥他怎么样了?”
“太太。”冰莲并没有回答,只是朝着贵妇低了一下头,以示恭敬!
贵妇看着她这直挺挺的腰杆儿,皱了皱眉,偏头看着由始至终都没有起身的漠苡尘,眼底滑过一抹砺色,“你是谁?”
漠苡尘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悠闲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
“喂,你哪里来得,一点规矩都不懂!长辈进门,你难道不该起身问好吗?”落芷柔看了眼一直待在她身边的冰莲,面色变得格外难看,即使她再不懂,也明白冰莲对于慕白哥哥的重要!
她可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助手!
却从不轻易出现在人前!
可是现在……
她恭敬又绝对保护的架势,清清楚楚的预示着,那,是慕白哥哥的命令!
“张伯,给我立刻将这个女人丢出去!”
话音刚落,冰莲就右跨一步,“抱歉,夫人!您没有这个权力!这位小姐,是主人的客人!”
“你、你说什么?我没有这个权力?”贵妇染红了的指甲直指冰莲鼻子,“你不要忘了,这里是我儿子的地盘!房子倒是不错,只可惜这里都是一群没有教养的东西!”
“没教养的东西说谁?”漠苡尘闲闲的问了一句。
“没教养的东西说你!”贵妇条件反射的回答,随后恍然大悟,“你……”
张牙舞爪的上前,却依旧被冰莲阻挠,“夫人,请适可而止!”
见她执着想要上前,冰莲皱了皱眉,“我不想对您动手!”
“你,反了,反了……冰莲,你好大的胆子!”她歇斯底里的怒吼,却还是言不由衷的后退着。
落芷柔在一旁看着,死死的咬住双唇,她原本接到消息,知道慕白哥哥这里有个特殊的女人,本想借助伯母的手将她赶走,却没有想到,冰莲竟然会出现在这儿!
还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她!
慕白哥哥身边第一女杀手..
她曾救过慕白哥哥一命,她们落家乃至整个xxx的人,都把冰莲当作女神一边仰慕着,仿佛有她在,慕白哥哥就可以安然无恙!
原本她是打着和她做好友的幌子,好能够接近慕白哥哥,却没想到这女人油盐不进!
那个时候她便已经很厌恶她的清高与孤傲了!
原以为她对谁都是这样,却没想到,这儿,会有这样一个例外!
她还这样护着她!
怎么,是认定这女人会成为慕白哥哥的妻子吗?
妻子?
这两个字一出,落芷柔望着冰莲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沉,就连一直将自己置身事外的漠苡尘也无法忽略这样阴冷,只是,她天生没有好管闲事的癖好!
不紧不慢的瞥了落芷柔一眼,再一次歪歪斜斜的靠在了沙发上。
冰莲看了漠苡尘一眼,显然对她的表现很是意外,却也觉得理所当然!
早在五年前,她第一次接受命令来到莲慕白身边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身上肩负着的责任,成为莲慕白的影子!
当时,她也不过是刚刚具备了基本的保镖技能,还很年幼,却被安排在莲慕白身边!只是她知道自己的责任!
就是在一次意外中,她替他挡了一发子弹,当时,她并不知道他就是她要保护的人,只是下意识的做了那件事。
而当时,他一脸清淡的和身边的交谈着,甚至没有因为她的出现有丝毫意外,只丢下两个字,“活着。”
随后,为了能够站在他身边,她发疯一般的努力,终于取代了他身边的影子,留在了他身边。
她和他的接触逐渐多了起来,也从旁人的口中,知晓他有一个秘密,便是有关于一个女子,她,就叫做漠苡尘!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漠苡尘突然失踪,尸骨全无!
他得到消息后,在那个悬崖边枯坐了七天。
整整七天,水米不进!
她当时为他狠狠的心疼了一次,若不是她执意为他输送液体维持生命,恐怕他就真的要这么去了……
可是没有想到,就在两天前,她接到他的密电,有个名叫漠苡尘的女子来到了他身边。
到底是巧合。
还是冥冥注定?
她不知道,唯一可以明白的是,漠苡尘的出现,让他原本不会笑的他,再一次展颜欢笑!
此刻,她或许明白了什么!
羡慕她的无谓,她的洒脱,却独独没有嫉妒!
因为,有她在,主人就有了一切!
所以,只要她冰莲在,没有人能害的了漠苡尘!
即便是夫人,即便是芷柔小姐,都不可以!
“快,主人醒了,要见漠小姐!”
当下漠苡尘眼睛一亮,猛冲上楼,一把推开房门,却直直落入一个冰凉的怀里,那样的彻骨,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犹豫了一下,缓缓地将他推开,却不想眼前的人竟然重重地趴在了地上,原本狰狞的伤口,并没有因为他的昏迷而停止溢血……
看着他背后纵横交错的血痕,让漠苡尘足足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右看了眼,发觉守在那里的人并没有动弹得意思,额角不由得跳了跳,“你们主人,该不是有自残倾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