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对这事有何看法。”平叔再度问道,虽是今日脱困,但问题还在。“若是不想出个完全之策,我怕过几日依然是这样的局面,更甚者,他们顺着你的话,去找些人证物证也不为可能。”
“你说的是对的,我今天之所以能拿出绑架我的五人说事儿,是掐准了我大伯现在内心一时顾虑的想法。”
“你说他一时顾虑?这话何解?”
“他起初见我回去,心中并不担心那五人究竟如何。若是那五人逃了,他高兴都来不及。若是那五人没逃,他就想为何今天不曾出现在这祠堂当中。所以,他知道今天若是能给将秀姑的事定死,那就没有翻身的余地,只是没想到,我从头到尾,只说出了绑架我的是‘五个人’,除此之外,我就提出了将这事押后审理,没再多说一句。”
“所以他~~~~~~~~~~”平叔稍微有点明白,但好似还是有点云里雾里,丈二摸不着头。
“所以他同意押后几天再审,因为他心思缜密,没有完全在他控制之下的事情,他总会心生怯意,这是一个心思太过的人,往往都会犯的毛病,他害怕我又后手,就在祠堂中当即说出来。所以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然后,将我有可能想到的各种辩驳的途径一一堵死。”关思琪平静的说道。
但这话语惊得平叔不禁的一身冷汗。“好缜密的心思。那丫头,你既然都已经想到了这点,你拿什么跟他拼?要不然,我们去衙门告状,交给衙门老爷调查这事岂不是更好?”平叔在害怕,如果关举仁是那种将各种辩驳途径都堵死的人,自己和丫头两人加起来,估计都不够他瞧得。
回想起今天的种种,若不是关思琪昨晚就想好先扬后抑这个办法,告诉自己先给那众关氏族人一个下马威,或许今天祠堂的事,就是他们陷入被动了。
再后来,若不是思琪这丫头直接指出疑点就是信件,煞了他们的威风,进而一步步引导秀姑将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说出,给了关思琪一个悖论的由头,估计他们今日是万万不可能全身而退。
“交给衙门?平叔,若是交给衙门,咱们的事更不好办。要知道,他们连‘灰褂子’都能买通,那衙门老爷呢?现在兵荒马乱,朝廷高官都是卖官鬻爵,你难道觉得,他们不会早就打通衙门中的关系么?”关思琪嗤笑,垂下的眸中看不出一丝的波动。
“你是说,你大伯连官府都能买通?”平叔说完,不可置信的摇头。“这不可能,他没有这般通天的本事吧。”
“你别忘了,我大伯整日呼朋唤友,其中一人可是衙门老爷的师爷。”关思琪抬头,眼眸好像一潭深水,让人捉摸不出其中的情绪。“而且,这呼朋唤友的钱还是我爹出的。”
关举义真是一个活脱脱的傻子,自己埋头做家具,却让自家大哥拿着自己的钱也在外挥霍,而且助长了他那更为贪婪的内心。
今天族公的态度、堂叔的态度,恰恰说明关举仁早已经将这里里外外的人情世故都攥在了他的掌心,他现在给自己家的人早就罗织好了一张大网,等着秀姑、含山、自己一个个往里跳呢。今日的事,完全是以往的自己过于怯懦,和现在的自己反差太大,让他突然有点措手不及。如若不然,今天恐怕自己一丁点儿便宜都占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