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山眼神怯怯,频频看向跪在地上的亲娘,听到那族公说让跪下时,立马就被吓得膝盖一松,当即就要往地面上跪。可是自己亲姐确是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根本就没有给他下跪的机会。
“思琪丫头,族公在上,哪有不跪的道理?”关举仁见她久久不动,装作关心的模样频频向她打着眼色。
这传达的意思不言而喻,明显便是赶紧跪下,当误不得。只是,关思琪却是低垂着头颅,完全无视。
“大胆,哪有小辈见着长辈不见礼的?”那坐在首位上的耄耋老人,拿着手中的拐棍气愤的敲击着地面。
“礼?我给族公见过了啊?”猛然间,关思琪抬起精致的小脸,只是那小脸上,确是一副唯唯诺诺、懵懵懂懂、胆怯害怕的小白花表情。
这话一出,那坐在首位上的老者更是震怒了,一副气急攻心的模样,双手握着的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更加响亮。
“丫头?还不赶快跪下?”关举仁簇紧眉头,略有薄怒的看向她。
跪在地面的秀姑,也是怯懦的微微侧着头,频频给她打眼色,示意她勿要得罪族公。
这众人一唱一和当即便将关思琪吓得小脸发吧,须臾间,她便“哇~~~~~~~”一声哭出了声来,金豆子唰唰的开始往下掉,那委屈的模样当即让这一众长辈看懵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有人欺负你?”平叔撩开衣袍,一脸关切的迈过门槛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便是三孬和孬蛋。
“平叔~~~~~~我~~~~~我没什么。”关思琪扭头,哭的悲悲切切望向平叔。
“还说没有什么?这都哭上了?难道你爹死了,就由着别人可劲儿欺负?”平叔怒了,走上前来面对着关思琪,义愤填膺的说着。
这话虽是对关思琪说的,可听在在座诸位的耳中,确让他们怎么感觉都不对味。
什么意思?怎么到这人嘴里,反倒成了他们欺负这丫头了?
登时,这屋中坐着的关家长辈,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大兄弟,你甫一进屋,不问何事,便信誓旦旦的说我等欺负这丫头,这难道就不是栽赃陷害?”坐在末位的关思琪一堂叔,倒是站起来直言不讳的指责起平叔来。
“思琪,为何哭泣?说出来让我听听,我也好为你做主。”平叔蹙着眉头,不接那人话茬。
无视,赤果果的无视,关思琪心中想发笑。这平叔,不愧是铺子里见过大世面的掌柜,虽说人是保守了点,但该有的智慧却一点不少。
登时,那站起的表叔就像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包上,悄然没了声息,他只能尴尬的蜷缩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略有薄怒的兀自坐下。
“平叔,我没事,只是族公他们非要让我跪,可我听这戏文子里讲过,这跪是有说头的,‘上跪苍天,下跪父母’。”关思琪擦拭着眼泪,可这眼泪却像怎么也擦不完似得,止也止不住。“我爹刚死,他活的时候,逢年过节叩谢他养育之恩,他还尚且差秀姑为我在地面上垫上厚垫子,说是姑娘家身子娇贵,这地上寒凉,若是落下病根,祸及子嗣,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