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人平分成了28对,进行了猜丁壳,而且赢的人上去抽取到的人,要在小组里特别的对她/他负责。这总让班里的学生莫名的热血沸腾。
于是沈说说光荣的败给了江千优,在江千优上去抽签的时候,沈说说闭着眼睛跟个尼姑似得,嘴里不停念叨着: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我看她嘴皮子都快被她32倍的语速给整脱落下来了。
但是结果总是那么遗憾,江千优抽到的是一个我们都还不知道是谁的人。
直到班主任拿过江千优的纸条,然后念出名字:乔漉
沈说说在听到名字后,万念俱灰连眼睛都没有睁的一头磕进桌子去了。
乔漉坐在靠后面的角落,他听到点名后,站了起来,他低着头黑色的刘海遮住了他大半的脸,像是落拓的小混混,不过还是让人一看就知道长相铁定差不到哪里去。
江千优看着死在课桌上的沈说说,眉头担忧的皱了起来。
许息灯上去抽签的时候,一脸轻松,但是当他看到纸条上写的名字后,他就蔫了,他可怜兮兮的看着小骆驼“班导,能让我重新抽一次么?”
小骆驼一看纸条上的名字后,立马也落出了惊恐之色,但他并没同情许息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小许啊,你是班长,责任重大,责无旁贷,你——就认命吧!”
然后小骆驼拽过许息灯紧紧捏在手里的纸条,高声念出:沈说说。
沈说说对于此刻的被点名,嗤之以鼻,哼哼两声,极其嫌弃“谁要他对我负责啊,真的是……”
许息灯倒吸一口气在胃里,差点就被气的胃穿孔了。
王七婻上去抽签的时候,班里的男生都异常的紧张,坐在我身后的两个男生像个婆娘似得念叨着。。
“真希望抽到的人是我啊。”
“是啊是啊,谁都想和这样的美女在一起练书啊!”
“啊啊啊佛祖保佑是我!”
“啊啊啊如来保佑是我!”
“啊佛祖!”
“啊如来!”
“啊……”
沈说说转身一本书直接砸他脸上了。“属性娘吧你,这么能唠叨!”
我竭尽所能的平复自己的心脏(因为说说刚刚拿书转身动作快的差点牵连到我,还好我闪得快!),然后就听见班主任点了陈与陌的名字。
陈与陌在后面,手撑着头一脸温柔看着站在上面望向自己的王七婻,过了会儿,他咧开嘴笑了“哎呀呀,选到我了呀。”
与王七婻相反的是,舒有意上去的时候,班里的女生则是紧张的都快窒息了,她们脸颊泛红,死死的盯着桌面,嘴角挂着莫名其妙的笑容,直到最后他抽中的人是沈穆生,那一刻班里格外安静,就像黑色幽默后的舞台,连主角都一并安静的下来。
像是一场伤感而喜剧性的谢幕。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面的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陈与陌难过的感叹“哥们的运气是不是被我占光了,他怎么这么倒霉!”
要说倒霉的话……
舒有意安静的望着坐在窗边的沈穆生,以及她身侧窗外缓缓吹动起的银杏叶子,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异常有力。
他总感觉怪怪的。
至于我,我居然可怜到需要符百晓照顾,符百晓抽到我的时候,她当场就把纸条拍死在讲台上,然后翻了个极其不爽的白眼“这跟抽到了一团****有什么区别。”
我:“……”
而当分成组的时候,符百晓面对和沈说说在同一个组里,再次发表了不爽的心声“这下可好,不仅抽到了****,还赠送了一条狗,”她冷笑“买化妆品的时候也没见谁大方的送我一张卫生纸,我今天的运气可真是好到了极点(祭奠),搞的我都快大开杀戒了我。”
沈说说从被江千优‘遗弃’的阴影里走出来,接上符百晓的话“是啊是啊,所以你最好给我消停点,否则我就在你的祭坛上拉满便便臭。”
符百晓继续冷笑“以我俩的交情,你认为我会给你那个机会么?我告诉你,不!我会在那之前就会先把你塞进焚化炉里,连同你的便便臭一起烧成灰,然后兑上水——”
“喝下去?!”沈说说非常合时宜的接上去。
于是符百晓就如同上了岸的鱼,嘴角抽搐几下,就无力挣扎了,只能等着沈说说磨好刀来刮掉它的鱼鳞和所有的鳍,然后丢进——
(沈说说:在重新丢进水里,这个你放心,我可不会那么没人性的把她做成汤喝下去,我的食道那么脆弱,可禁不起符百晓的折腾,我会重新把她丢进水里,然后微笑着看着她活活的被淹死!)
真的,没有比她更歹毒的人了。
杜利辛好死不死的抽中她的同位,吃货碰上吃货,先不说两个人的成绩怎么样了,最起码有话题聊,当时要不是顾忌到沈说说那张黑的跟煤炭一样的脸色,杜利辛兴奋的恨不得抱着同位孟燕高唱一曲“明天是个好日子……”
而当天傍晚。
“今天是几号?”走在林**里,沈说说突然这样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4月6号,怎么了?”江千优问她。
“我决定了,今天就是我的灾难日!”她恨恨的说,然后抬脚愤怒有力的踢了一块小石子,于是石子也愤怒的飞了出去,五秒后,前面一个骑车的男生嗷嗷了俩声,摇摇晃晃的从车上摔了下来。
我们:“……”
……
舒有意难得愿意陪陈与陌练球,每次陈与陌让舒有意陪他练球的时候,舒有意总是一副傲娇模样的的说“不要,天太热!”而冬天的时候,就是一句“不好,天太冷!”。
所以陈与陌总说他被他妈妈给惯坏了,像是温室里的泡沫,不说拿出来晒晒了,没准自己就破裂了。而那个时候舒有意总是会白他一眼说“我要是泡沫,那你就是白沫。”
陈与陌想了想,脸色土灰:“……算你狠。”
三个人在偌大的篮球场上兜兜转转,舒有意凭借着身高优势,轻松的过了陈与陌,并且从正准备远投的许息灯手里夺过了篮球,转身朝跳跃超级远投,准确的投进了另一边篮框里。
球落地的时候,周围围着一圈女生蜂巢般嗡嗡叫了起来,舒有意有些嫌吵的蹙眉。
王七婻抱着书路过篮球场,看着一群激动到脸颊潮红的女生,不屑的冷哼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勾,她径直朝着篮球场中间信步走了过去。
身后是此起彼伏的一句句疑惑和恼怒的“她谁啊。”
王七婻不自觉的挺直后背,小小的翻了个白眼,嘴角扬起骄傲的笑容。
陈与陌看到王七婻走过去,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HI~”
而停在HI后面的就是一声响亮的咯咯鸡叫声,陈与陌愣住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惊恐的说“靠!我不会现在是青春期变声了吧。”
“……”
巡视一圈,四个人目光微微放低,赫然看见了一只羽毛油亮,仿若披着红锦衣的大公鸡,它正眨着迷茫的小眼睛疑惑的看着四个人。那意思好像在说,这是我的地盘,这些玩意儿是个什么东西。
“……”
陈与陌一看,立马大喜:“哈哈,今晚有肉吃了。”
搓着手连忙就要来抓它,他只是伸出了手,就觉得一阵阴风侧吹了过来,吓得他立马缩了手。
篮球场的另一边,沈穆生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慢悠悠的朝这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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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千优在和对方说了无数个对不起之后,被沈说说用石子砸中的男生才消了怒气骑车离去,而整个过程里我和符百晓负责按住冲动丝毫不占理的,却要挥舞着拳头冲过去的沈说说,杜利辛则是负责捂住沈说说那张不断念着紧箍咒的小嘴。
因为杜利辛太过尽责,她把沈说说的嘴巴以及鼻子捂得滴水不漏,搞的说说就快要命归九天了。
江千优在送走男生后,转头一看已经在翻白眼的沈说说,她一着急就大喝一声:“快快放开那个妖畜!!”
“……”
在确定了沈说说没有死掉后,我们都很遗憾,至少符百晓很遗憾的把白眼成功的翻进了眉毛里。
沈说说依偎在江千优怀里,无限度的把我们三个的罪行夸大,她嘴巴本来就小,再委屈的窝成一团,就跟没有长嘴似得。
“她们欺负我……”
江千优坚信的点点头。
“她们刚刚要谋杀我……”
江千优依旧点头。
“她们真的是很过分的,你说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们居然不要脸的下此毒手,我真的是……千优……”
江千优别提心多碎了,一把将沈说说搂进怀里,心疼的都快把面部表情合拢到一起去了,看起来特别吓人的慌儿。
事实上符百晓把脸皱的也特别吓人。
再事实上,在我们听完沈说说说完话后,我们都不由自主的把表情摆弄的特别吓人。
所以经过我们身边的同学们,都非常紧张的抱紧书,挽紧手,哗哗哗的跑了过去。
符百晓悠悠荡荡的晃到我身边来,呼吸困难“见过这狗狗的妈妈么?”
我点头“见过!”顿了顿,我立马慌神了“你该不会是想要祸及她妈吧,我可告诉你,她妈是个好人,你别乱来。”
符百晓翻着死鱼眼,她懒得看我紧张兮兮的脸“我只是想问你一下,她妈有江千优这样对她好的令人发指么?”她把死鱼眼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嗤鼻:“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
我:“……”
我镇定的思考了几下,然后只能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
是的,我认为她亲妈都比不上江千优这虚名其实的‘干妈’。
符百晓敞亮的点头“这就对了,”兰花指顺向地上快要融化到一块去的母子俩:“怎么看这两货都像是亲的。不过——”她扭头看向我“这么说起来的话,你妹又去哪儿了?”
杜利辛魂游宇宙一圈又回来了,她像是心绞痛似得目光定格在江千优和沈说说身上,跟我们讲“你妹上课的时候,突然发现她的宠物撩着俩爪子在校园里闲逛,就算它步伐在怎么高傲,丫始终还是只鸡,为了不让它被人拔毛加上调料扔大铁锅里去,于是穆生放学就撒丫子找它去了。”
“宠物,你是说那只鸡?”
说起这只鸡的渊源,那可完全得感谢沈说说这蠢货。
上个星期我们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刚开始都挺好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沈说说就和一只公鸡扛上了。
而原因很简单,沈说说路过卖鸡的小地摊边上的时候,只是因为那只鸡对她咯了一声,而她最近因为没有清理耳朵的缘故,她给听成了滚,那她就不得了了,当时就不把自己当个人看,嗷嗷直叫开始原地跳脚了,在她极致的用词和生动的表情里,公鸡差点就被她羞辱成母鸡了。
可能是那只公鸡后来觉得自尊心受不住,它索性豁出去了,大鹏展翅就朝沈说说飞了过去,就这样,沈说说当街就和这只公鸡打了起来,战况堪比每次和符百晓圈架(符百晓伸手打住:请不要这样把沈说说比喻成公鸡,大家都是姐妹,这样多伤感情。我:……只要你闭嘴,那就什么感情都不伤。符百晓:……)
几个回合后,沈说说满脸红点的举了颗白菜表示投降了。她对我们说:“下辈子我也得长一个它这样的嘴,这比什么武器都厉害,你们瞧瞧我的脸!”
符百晓直接推开挡在她眼前的这张看起来极其丑陋的脸,她端倪了这只公鸡几秒,然后考虑着对我们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它买回去。”
是的,她觉得这是个对付沈说说的好武器。
可沈说说怎么可能愿意,沈说说立马粗着嗓子对着符百晓的耳朵,拉长声音吼了一句“NO——————”
公鸡一听火又上来了,扑扇两下膀子……
于是两个小东西再一次打起来了。
我们躲进了陆续聚集过来的群众后面……
而当时沈穆生就站在沈说说身边几步远,一开始她目光依旧是大雾弥漫,紧接着出现了星星之火,然后是烟火,烛火,焰火直直最后演变成火山爆发,她双眼就如同皮卡丘借给她十万电伏一样,噌的就亮了起来,就跟两只钛合金狗眼一样,所看之处,无不光芒万丈,烽火四起。
她嗖的瞬移过去,把公鸡从沈说说头顶上拽了下来,然后丢了几张******给一直处于惊奇和惊慌之中的老板。
然后她就踩着她的小快步噔噔噔的走了,“这可真是个好东西……”我耳朵尖,清楚的听到她是这么说的。
沈说说对于沈穆生买鸡的举动当然是不爽到了极点,不顾自己浑身是伤,爬起来就追了过去,她急了:“妞,快给大爷放下那只鸡!”
沈说说虽然身宽体胖,但是在紧要关头跑起来的速度还是可以的,至少沈穆生跑不过她,其实沈穆生那身子骨,别说沈说说了,我估计乌龟脱下壳都能灭了她。
当然沈穆生脑子还是比沈说说发达的,她了解到自己跑不过沈说说的事实,脑子一转,跑了两步转过身把公鸡举过头顶,冲着沈说说跑了回去,并且面无表情的吼了一句:“冲啊——”
符百晓在我旁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受惊吓抬手至胸口“哎呦我的小心肝嘞。”
这不奇怪,你要是看到一向严肃的CCTV在播放新闻的,突然给你来个兰花指并且给你整出一段赵本山的小模样来,你要是不被惊吓的起身砸屏幕,我算你狠。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说说和穆生是活在同一个频道上的。”符百晓安抚自己受惊吓的小心脏之后,镇定的对我们说。
“怎么说?”我拧着两条眉毛看着她。
“因为两个人闹腾起来的时候,可以无底线的把智商和脸皮拉出国际线之外,要说她俩幼稚我都不好意思,但要说她俩无耻,我又觉得还不够力道……”
我,杜利辛,江千优思考再三,虽有那个反驳的心,但——
“嗯……”我们认同的点了点头。
“可是现在有个比较严重的问题?”符百晓盯着前方(沈说说被沈穆生和公鸡威胁的在菜市场里团团转,并且哭天喊地的,小模样看起来特别可怜。),表情严肃的就跟整容失败似的。
“什么问题?”杜利辛把小脸凑过去,却被符百晓嫌弃的推开。
“问题是,我们现在是豁出脸皮和她两一样无耻的将她们拎回来并拖回家,还是说,我们就稍稍无耻点的手拉手先回家?”
我们杜利辛毫不犹豫的选择后一种方案。
江千优为难的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后来我和杜利辛就左右开弓绑架了江千优,四个人双双滚出已经掌声四起的菜市场。
他们以为这一场表演。
但相对来说,这的确是一场即兴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