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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静默

它凑到她身边,仰着小脸问道。虽说它与华宁修几百年来一直不对盘,它看不惯他神情淡漠高深的模样,更不服自己败在他的手下,可不知怎么的,在情感方面,它却是义无反顾的站在华宁修那边,总觉着他们该是一对。容不得别的男子对她有所窥视!

动心?嫣夜来听罢,淡淡勾了勾唇,嘴角溢出一丝苦涩。那好似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她已经忘却它是何种滋味了。她垂眸,紧紧的握着杯盏,抿唇不语。

见她一眼不发,八哥愈发觉得自己猜对了,它微微哼了一声,双翅插腰,便脱口而出道:“也对,这些既贵重又细腻的物件,又是精心挑选,又是亲自叮嘱的,怕是已把木头人送你的那串璎珞给比下去了吧……”它扭头,看了嫣夜来

一眼,见她脸上霎时镀上了一抹惨白,心中暗觉不妙,连连捂嘴却是来不及了。

它微微有些懊恼的垂了垂双翅,在玉鹤上面坐了下来。虽然它极力想要撮合他们,可它怎么忘了,伤她负她亦是华宁修,她心中的那抹沉痛又岂是它一个旁观者可以明白的。

“这个……”八哥用翅尖急躁的挠了挠额发,有些不知所措。来回踱了几步,终于跳到嫣夜来的手背上,露出一张极其谄媚的笑脸道:“其实,这些玉鹤本座也蛮中意的,无论是心思还是做工,都远远超过了那串璎珞!”它双翅相拢,仰起笑脸望着嫣夜来,希望自己的话可以让她开心点,却不知越说越错,最后看着嫣夜来一脸的郁郁,终于无奈的耷拉下小脑袋,一脸怏怏道:“本座不说了,还是回去窝里呆一会吧。”

嫣夜来闻言,这才微微动了动手指,但仍是不语,由着水眸中的那丝痛色盈转在眼眶中,静默的坐了良久,才慢慢起身步入内间。

她面无表情的走在内间之中,忽而记不起自己想要做些什么,转身环顾下四周了,似才想起什么,缓缓走到床榻塌,而后脱衣上了床榻。

她慢慢的趟了下去,头碰到瓷枕的那一刻,下面发出的一丝细微的响声,让她身形不由猛的颤了下,她伸手,自枕下拿出一串晶石作成的璎珞,眼中隐忍已久的那抹痛色,终于缓缓流出,布满了整张脸……

晚间的时候,嫣夜来已经起身,坐在窗前翻阅医书,阁外忽而响起些细微的声响,随后,香染便躬着身进来道:“王妃,今日府里来了贵客,王爷吩咐,叫王妃去大厅一道用膳。”

嫣夜来执书的手微顿,蹙了蹙眉,不明白沐御天是何用意,但仍是换了身衣裳,同香染一起去了。

大厅内,婢女们正勾着头,端上一盘盘美味的菜肴。嫣夜来淡淡扫了一眼,见沐御天与那个叫阿靖的银面男子都在了,各自一旁还分别坐了两个女子。一个是林婉儿,而另一个不正是那日问自己话的女子么。她坐在沐御天的身旁,笑语嫣嫣,正提了酒壶替他倒酒,水芙般的脸上溢满了柔情,嫣夜来蹙了蹙眉,对那日的争锋相对忽而豁然开朗。

她抿了抿唇,淡淡垂下眼眸,正准备收回视线之际,忽而眼睛的余光瞟到从另一门口进来的一个身影,顿时变了变脸色。

“本公子赏了会花的功夫,你们怎么都到了?”潇一飞笑靥明朗,摇着手中的玉扇,举步走向桌旁,而那双俊朗的眸子却在下一瞬很自然的转向门口那个身影,而后粲然一笑。

本公子赏了会花的功夫,你们怎么都到了?”潇一飞笑靥明朗,摇着手中的玉扇,举步走向桌旁,而那双俊朗的眸子却在下一瞬很自然的转向门口那个身影,而后粲然一笑

“咦,这位姑娘是谁?”潇一飞收了手中的玉扇,在手心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冠玉般的脸上略过一丝悦然之色,清朗的眸子溢满了讶异,俨然是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模样。嫣夜来听罢,嘴角不由抽抽,看着他那张纯净的脸庞,变得有些头疼。

银面男子闻言,蓦地向门口处看了一眼,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微微撑了一下,蠕了蠕唇想要说什么,手背忽而一热,搭上了一只小手,而身边的林婉儿正对这他抿唇微笑。愣了愣神后,他才弯唇一笑,复又伸出另外一只手,抚上女子的手背,方才回头对上潇一飞似笑非笑的脸,抿了抿薄唇,淡淡道:“潇公子,请入座吧!”

而另一边,沐御天似正偏着头与身旁的女子说些什么,听到声响后,亦是转过头来,皱着眉望了望刚入座到自己对面的潇一飞,而后转眸看向门口处立的稍稍有些僵直的人儿,方才舒了舒眉心,朝她绝然一笑道:“快过来!”

嫣夜来闻言,抬眸淡淡扫了眼四周,觉察到一股子刀一样的眸光递过来之后,略微有些无奈的攥了攥手中的锦帕,脚步极慢的走了过去。而此时,她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看在沐御天眼里,却只当作她女儿家的扭捏,他勾了勾唇,嘴角溢出些许笑意,轻声道:“来这边!”

此刻,沐御天与银面男子毗邻而坐,而各自身的一侧均坐了女子。沐御天指着他与银面男子中间的一处空隙,似是让人再这中间再添一个座位。

身旁的傅锶芸闻言,俏脸极明显的变了变,随后又被极快的掩下,用手肘碰了一下沐御天,提着酒壶,面带笑意的低语道:“再给你添杯酒?”她的声音甜而不腻,声响虽小,然却足以将众人的注意力引了过来。她今日身着一件鹅黄色的云锦裙子,淡妆轻描,容色绝美,盈盈一笑似水芙。

“好!”沐御天亦是收回视线,与她对视一眼,淡淡一笑道。然而,须臾又看向那边踟蹰不定的嫣夜来,不由皱了皱长眉。

“还是坐这边吧!”潇一飞向身旁的空位摊了摊手,清朗一笑道。

嫣夜来听罢,不明其意的朝他睇了一眼,却见他大大方方的耸了耸见,冲自己莞尔一下,意思是再明白不过,在替她解围呢。

她蹙了蹙眉,一丝疑虑闪过心头。尚且先撇开他是否自己的旧识一点不说,她虽对这个阴魂不散的男子有些头疼,然而,他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沐王府,她却对他的身份感了兴趣。她不清楚他身后有着怎么样的背景,又或者说是以怎么样的方式大摇大摆的进了这沐王府,可有一点不可小觑,他竟可以与沐御天他们一道上桌用膳,可见他的来历不一般了。

她抿了抿唇,正欲说什么,却见那厢那个鹅黄衣衫的女子,正冷冷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叹谓一声,开口道:“我还是坐这边吧!”

话音一落,众人神色各异。有人手摇玉扇笑若如水,有人紧抿薄唇,双瞳意味不明。尤其是沐御天,拧了长眉,盯着嫣夜来,俊脸上全无一丝好颜色。

“潇公子是府上的贵客,理应上座!”气氛冷凝了半响,银面男子终于开口,指了指身边的位置,侧头对一旁躬立着的婢女道:“中间再添两个位置!”随后朝嫣夜来看了一眼,又指了指沐御天身边的位置,意思再明显不过。

于是,众人又起身,相互调了位置。简单的宴席算是正式开始。

“吃这个,油焖笋尖你爱吃的。”傅锶芸夹了一筷子笋尖放到沐御天碗里,甜甜一笑。

“恩。”沐御天淡淡应一句,也顺势夹了一筷子放了她碗里。正要低头吃饭之际,忽而又顿了顿,转眸看向身边的嫣夜来,见她埋着头,往嘴里拔着白饭,长眉微拧,须臾又淡淡勾了勾唇角,捞了一块翡翠玉骨鸡正欲夹到她碗里,而那一厢,她身旁另外一边的潇一飞好巧不巧,亦是夹了块鸡块,放到她碗里,笑道:“吃菜,鸡肉营养,鸡皮美容。”

语罢,他又从别处调了一小碟子米醋,摆到她面前,冁然而笑道:“这是米醋,沾着吃你最爱!”酒色的米醋在白色的瓷碟中一圈一圈的晕开,似是漾着某种熟悉的味道。

嫣夜来闻言,看了看鸡块与米醋,又望了望笑的眉眼弯弯的潇一飞,水眸中闪过一丝困惑,片刻后终是蹙了蹙眉道:“谢谢,不过……我不喜米醋。”

“吃菜,本王的王妃!”一旁的沐御天瞥了瞥垂眸的嫣夜来,忽而柔声道,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她碗中的鸡块,勾了勾唇,终是将自己夹着的放到嫣夜来的碗里,还轻轻一按,方才另有深意的绝然一笑道:“趁热。”而后又淡淡睨了一眼不远处的醋碟,灿若桃花的眼角微挑,顺其自然的看向潇一飞,抿了抿淡唇,却在下一瞬,飞快的睇以一记冷色。

不想那潇一飞却是笑容可掬的向他微微颔首,清朗的眸子转而又看向对着两块鸡蹙眉的嫣夜来,淡淡一笑,眸中似溢满了宠溺。

“此次,关于王府的械备,多谢潇公子的鼎力支持,请满饮此杯!”坐在对面的银面男子,见状,拧了拧剑眉,终于开口道。

“好说!”潇一飞闻言,爽朗的应了一句,望着银面男子,俊脸倏地闪过一抹似笑非笑,顿了顿,方才拿起杯子朝他遥遥一举,一饮而尽。

“这如意蟹黄饺真真不错,大家都尝尝!”一轮敬酒下来,银面男子忽而夹起一只桌子中央的一叠精致的水晶饺,笑道。随后看向对着两块鸡肉难以抉择的嫣夜来,抿了抿唇,淡淡道:“王妃也尝尝。”

蟹黄饺夹到碗里的时候,嫣夜来正欲夹起沐御天的那块鸡块,眼帘中蓦地出现了一只水晶饺,让她稍稍愣了愣神,须臾抬眸看向对面的银面男子,只见他正眸色深如海的望着自己,不由有些莫名,淡淡扫了一下四周,方才发现,在场女眷的碗中都盛了一只蟹黄饺,这才向他点了点头,如获大赦的拣起它,塞进口中。

一顿饭下来,嫣夜来才间或从他们聊天的内容中得知,那个碧衣男子与银面男子是旧识,在某一程度上给予了王府械备上的帮助,这才得了这么个机会进了王府,与自己毫无干系,这才缓缓松了口气。不过转而一想,他这帮助该是极大的,不然也难以引得沐御天出席,所以他的背景仍是不简单的。

夜色朦胧,嫣夜来一面思索着,一面低头揉着肚子,脸色煞是抑郁,这一餐饭下来,尚未进食多少,却愣是惹得一阵胃疼。她头疼的蹙了蹙眉,眼睛的余光瞟向一旁同行的沐御天,心中不由叹谓一声,这一路沉郁着脸,又是为那般?

“奴婢叩见王爷王妃。”守在流芳阁的婢女香染,望着一同而来的两人,远远的就眉梢蔓喜,好不高兴的走到他们面前,殷勤的福了福身道。

“唔。”沐御天淡淡应了一声,又瞥了瞥嫣夜来,忽而心情大好,蓦地拉起她的手,就进了阁内。

正值深秋时节,金桂淡淡的清香随着晚风拂进屋内,惹了一室的沁人心脾。婢女们上好了茶后,躬身退下,只留香染一人立在不远处,听候吩咐。

“本王送的珠寰你可欢喜?”沐御天望着烛光下女子姣好的容颜,心中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执了她的手轻声问道。

“王爷……”嫣夜来蹙了蹙眉,被握的手不经意的一抖,想要抽回却愈是被紧握,“尚可。”唇角溢出一丝淡淡的无奈,嫣夜来垂眸答道。她着实猜不透面前这个人的心思,阴晴不定,更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转变如斯之大。可唯一清楚的便是,不能与之强硬,不然最后吃亏的仍是自己。受人所制寄人篱下,便是这般结果。

“你框本王!”不知怎的,沐御天修长的手蓦地用力一握,他望着窗前仍旧挂着的那串千纸鹤,诘问道:“本王送的千玉鹤呢?!为何你依旧挂着这串纸鹤?”见嫣夜来一脸的茫然,沐御天微拢的眉心终于散出隐隐的怒色。

“王爷,在这里!”不远处的香染闻言,变了变脸色,额间溢出些许汗意,即可从里间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勾着头双手呈了上去。

沐御天看了看盒子,又望了望嫣夜来,微微沉下唇角,片刻后方才打开盒子,取出那串淡紫色的玉鹤,仍是握了嫣夜来的手,淡淡道:“随本王来!”

他拉着嫣夜来,步向窗前,摞起广袖,动手替下原本的那串纸鹤,听着玉鹤在风中盈动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方才勾了勾唇,回眸执着嫣夜来的的手,琥珀色的眸中缀满了繁星:“本王一直以来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王爷想要知道什么?”嫣夜来闻言,略微有些讶异,仰了面问道。

“你可否告诉本王,你……”他握着她的手,满脸的款款深情,正欲说下去,阁外蓦地就响起一道焦急的声音:“王爷,属下有急报!”

微微顿了顿,沐御天闻言,极其不悦的拧拧眉,转身看向门口,沉声道:“进来!”

“王爷!”熏风一身黑色的劲装,朝沐御天躬了躬身道。

“何事?”沐御天抿了抿唇望着他,心中已是掠过一丝不祥,熏风亲自来见他,想必定是遇到了不一般的难事了。

“王爷……”熏风抬头看了一下嫣夜来,迟疑片刻,终于走到沐御天身边低语了几句。

“当真?”沐御天霍的转头看向熏风,眸中掠过一丝厉色,沉吟片刻后才道:“去通知靖公子,随本王一道前去!”

他一边说一边朝门口走去,行至门口处,才停下脚步,略微低语了几句,熏风方才领命急匆匆的离去。

“在想什么?”沐御天倚在门框处,望着皱眉隐隐思索的嫣夜来笑道。他单手负背,笑若桃花,缓步行至她的跟前道:“军务紧急,本王恐要离府一段时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他伸手锊了锊她额前的碎发轻声道:“那一个问题,就等本王归来再同你说。”

他对着她俊美一笑,又说了会话,放才离开流芳阁。只是他不知,等到再见之期,早已物是人非。

倚篱院,一剪烛火。

“这次要走多久?”林婉儿一面收拾着行装,一面扭头看向静立在窗前的男子问道。

“还未知,会有一段时间吧。”银面男子淡淡道。

林婉儿闻言,动作微顿,之后又放了几样物件进去,搭上活结后,方才行至他的身后,从背后缓缓搂住他道:“阿靖,我们……要个孩子吧!”

男子听罢,身形稍稍一滞,似乎不意她会这么说,片刻后他才缓缓握住缠在他腰际的手道:“怎么忽然提起这件事了?”

“没什么,只是你时常在外,留我一人在此,很多时候我也十分苦闷。”林婉儿将脸埋进他的脊背,继而道:“况且,早日有个孩子,替你莫家绵延子嗣不也很好么?”

“婉儿!”男子轻轻一叹:“你知这些年来,我隐姓埋名,投到御亲王麾下为的是什么。我与他绸缪这么久,只为等待那一刻的到来。何况大仇未报,在没能确信有未来的时刻,我不想再来个孩子,多添你往后生活的苦楚!”他慢慢的说着,墨玉一样的眸中似掠过无数道不明的思绪,最后又都隐匿于漆黑的眸色之中。

“既然你担心,那便都听你的!”林婉儿闻言,愈将脸往衣襟处深埋了一下,嗓音似带了点哽咽,半响后才道:“此去,你早些回来,我等你!”

“好,我会早些回来!”银面男子终于转过身来,将她揉在怀里,柔声道,然斜飞入鬓的剑眉却仍是留了一抹淡淡的愁绪,萦绕在眉间。

简短的温存后,林婉儿去了小厨房装备几样亲手做的小点心,而银面男子则是立在书桌前慢慢的在手腕上按上护腕。

忽而,眼前的烛影一晃,须臾又恢复了宁静。

“你来了?”银面男子按好护腕的最后一刻铁扣,淡淡道。

“你知道我会来?”潇一飞摇了摇手中的玉扇,望着书桌前的那个人皱眉道:“看来你在这王府过的不错,要什么有什么?”

“你如何找到这里的?”银面男子答非所问,仍是不回头,淡淡的问道。

“我在酒楼遇见了她。”潇一飞收了手中的玉扇,叹出一口气,清润的眸子霎时黯淡无光,微微有些怅然道:“只是,她再记不得我了……”

银面男子闻言,颤了颤身形,半响,才转过身来,深了深眸色道:“你回去吧,有我在这里照应,她,会很好的。”

“很好?”潇一飞闻言,轻蔑一笑,迈步凑近他的跟前,诘问道:“方才酒宴上你都看到了,呆在这样一个利欲熏心,女人勾心斗角的地方,如何能好!”

他清朗的眸子溢满了怒色,倏地揪住银面男子的胸襟,咬牙道:“我问你,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她陷进这样的漩涡,为什么不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以为我愿意?!”银面男子闻言,亦是沉了沉脸,挣开他的手道:“我也是最近才知晓,可那时她已经嫁给了沐御天了!”

“呵!已经嫁人了!”潇一飞闻言,呵呵一笑,仿若听到一个很好听的笑话似的,他低头松缓下自己的手,才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银面男子道:“那你知道以后为何不带她离开!?你知不知道,她之所以失忆,就是因为那时候受了太大的刺激了!你如何忍心教她再陷入这样的是非之地!”

他看着一脸铁青的银面男子,心中忽而又燃起了怒火,再次伸手揪住他的衣襟,咬牙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带着你那支莫家军归顺到御亲王麾下,图的是什么!逝者已矣,若你一意孤行,成败难说,还会给她再次带来不必要的痛苦!”

“我的家事!勿需你来插手!”银面男子猛地挣开他的手,满脸愠怒的推开他,深吸一口气,微微闭眼道:“你走吧,我跟她的事不用你管!”

“莫子靖,你太自私了!你不是男人,更不配做她兄长!”潇一飞闻言,顿时怒不可遏,操起拳头,用尽十成的力道,朝他抡了过去。

莫子靖思及嫣夜来,心中闪过一丝内疚与痛惜,正分神之际,便生生挨了他一拳。见他又砸第二拳过来,脑中亦蓦地蹿上一股怒意,伸手接住他的拳头,往外一推:“你与我来谈论配不配?你有一线牵,按理说,你该早就寻到她,而不是到今时今日!你不问问你自己,这几年都做了什么,让她孤苦无依在外面飘荡了这么久!”他怒火万丈,按住潇一飞的肩胛,语气溢满了责备。

父母双双亡故,他与小他五岁的妹妹失散,这么多年来遍寻未果,只以为她已不再人世,所以他誓以拼尽全力要为他们报仇。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她尚在人间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那一刻他欣喜、感激同时也愧疚。可无论怎么样,父母惨死,家族泯灭,此仇都是不共戴天的。他要报仇也要拿回属于他们的一切。

“一线牵?”潇一飞嘲讽的嗤笑一声,向他伸手出右手的无名指道:“她已全无记忆,过往的一切早就从她心里消失了,一线牵又起的了什么作用!”他转而收回无名指,垂眸看了片刻,忽而又想起那日朝她勾手指的情形,她的淡漠与疏冷早已说明,她不再是多年前与他两小无猜的阿嫣了。

“我要带她走!”潇一飞沉重的吐出一口气,眸色坚定:“既你无法给她一个安乐窝,那么我来护她一世周全!”他说完,又冷冷的睇了他一眼,迈步就要离开。

“你不能带她走!从此以后,我不会让她再离开身边一步!”莫子靖闻言,长臂一伸,拦住他的去路,剑眉紧拧道:“纵然她不再记得,我也要她同我一起,看着仇人如何死在我的长剑之下!以慰莫家死去的千万条亡魂!”他眸中杀意凌然,似毫无商量的余地。

“莫子靖!”潇一飞本已敛下的怒意又一次蹿了上来:“如若此举让她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她会怎么样!你要复仇是你的事情,本公子要带她走,你拦得了么!”潇一飞黑着一张俊脸,凑近莫子靖一步,眸中勃然之色隐现。

“别忘了,如今你是什么身份!”莫子靖亦是毫不示弱,眯了俊眸看向他:“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这么做对你对她都无益,我不会允许我妹妹在无果的感情上浪费力气,我不想她受伤!”这么多年来,她独自漂泊在外,吃得苦受的罪,他几乎不敢去想。

是以,在往后的岁月里,他要以一个兄长的身份,替她撑起一片天地,弥补她流失了多年的欢乐,更要予她本属于她的身份!他抿了抿薄唇,转身看向窗外,单手负背道:“今日,宴席上我替你圆谎,让你见了她,往后我希望你别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潇一飞闻言,顿了片刻,看着面前那个人,下一瞬淡唇不由扩大,轻蔑的笑出声道:“莫子靖,别以为我与你一样!若她愿意随我一起离开,纵然放弃现在的所有又有何妨!没有人能阻止我!”他说罢,拂袖离去,俨然是要去寻嫣夜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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