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扭腰躲闪,肖瑜身体已经倾斜了,紧接着又强行聚集全力把板砖扔出去,上下半身顿时扭曲失衡,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倾倒。肖瑜“咚咚咚”的大力踏在地上,连连后退。
腊肠撑着车座椅挺腰想要站起来,才动了一下,就痛呼了一声又趴了下去。
“腊肠,你怎么样?”番薯圆碌碌的身躯像球一样从车门处挤了出来,皱眉问道。
腊肠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动也不敢动,一边“唉哟”的呻吟,一边还在叫骂道:“小兔崽子,偷袭不是男人,有种真刀真枪的来干呀!小兔崽子你给老子我等着……”
“果然还是异想天开,能发生打晕峰哥这样的事情,真是撞大运了。不过,能让他暂时动不了,就已经足够了。”肖瑜想着,心里自动将那些废话过滤掉。即使由于经验不足导致失去了平衡,他的眼神依然是清冷的不见一丝慌乱,一边倒退着,一边左右观察,寻找机会。
骷髅跑了过来,看二货这副狼狈模样,顿时讥笑道:“中气十足嘛,看来死不了。”他愤愤的瞪眼骂了一句,转头对番薯说道:“抄家伙!在我们的地盘上,被一个奶都没断的臭小子打成这样,叫我们面子往哪搁!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真当我们没人了!”
番薯目光一冷,二话不说转身从车厢里抽出三把开山刀,将一把递到骷髅头手里,一把开山刀立在腊肠边上,说道:“注意保护好自己和峰哥。”
肖瑜接连退了四五步才找回平衡。感觉身旁地上有动静,他低头一看,原来是靓仔,自己又退回了原位。明晃晃的刀光射进屋内,肖瑜不禁也被激起了几分凶性:“从报警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分钟,警察估计不远了。我就不信了,连这点时间都坚持不到!”
打定了周旋拖时间的主意,肖瑜的心就定了下来。
……
没人注意到,面包车前方的巷子拐角处猫着两个青年,一个身材稍微有点发福的三十几岁,一个身材健硕的二十六七岁。他俩竖耳细听着,时不时探头出去看看。
“他们难道没收到风?不赶紧走,还在这墨迹干嘛!”发福青年皱着眉头,不耐的抱怨道。
“还能有什么,刀都拿出来了,肯定是砍人呗。不是肉票要逃跑,就是发现报警的‘好市民’,呜呼。”健硕青年满不在乎摆摆手,两眼放光的接着说:“真想上去凑上一脚,好久没打人,手都痒了。”
发福青年瞥了一眼:“你昨天打的不是人?”
“那能一样嘛?披着这身皮,干什么都碍手碍脚的。”说着,健硕青年扯住自己的衣领抖了抖,心里还有一句:“不过赚点外快倒是蛮方便的。”想到这两年便利下攒下的红票子,脸上荡起了微笑。
发福青年说道:“哟呵,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我劝你,以后还是少动手多动脑,听说最近上面要严查,你这样下去早晚出事。”
健硕青年撇撇嘴:“切,那有什么的,大不了不干了呗。”
发福青年明知道对方就是嘴硬,心里不知道有多么享受现在的身份,反正话已点到,也不再继续劝了,心想:“希望他们不要闹出人命就好。”
……
眼看一胖一瘦两个人举着刀就朝自己冲来,肖瑜转身就要跑,没想到刚抬起脚,便觉脚腕上一紧,被绊得摔了下去。慌忙间,肖瑜一脚前踏,好悬站稳住了,低头一看,自己脚腕被一双白嫩的大手死死抓住。
骷髅头眼前一亮,顿时叫道:“靓仔好样的!看哥哥我给你教训教训他!”
双方距离本来就三四米,这么一耽搁,两个古惑仔也追到肖瑜身侧,举刀“刷刷刷”地连连朝肖瑜身上砍。
要知道,他俩可不是靓仔这个初生牛犊,他们可是多年经验的老江湖了,下手准稳狠,力道大,速度快,尤其是番薯,长期背负250多斤的体重带来的是一点都不比肖瑜差的力量,更别说两人几年配合下来也有默契。
他们一动手,肖瑜就感觉到差距和压力了,看着重重刀影,他也不敢轻易将手伸去抓对方的手腕,只能勉力躲避。
肖瑜就那几板斧,全凭危险警示、过人的身体素质、偷袭和计策,才能在前面那么多次的打斗中取胜。此时拖着靓仔这个负重,被迫正面对敌,其完全不通格斗的短板立刻被暴露出来,并加倍放大。
肖瑜已经使尽全力的躲、拍、挡,但也只是躲开了要害,十刀有七八刀依然落在他的身上。为了尝试把对方的刀拍掉和夺下,手臂上中刀最多。
这还不是最危急的时候,面包车边上,腊肠站起来,扶腰扭了两下,提上竖在门边上的开山刀,转过身来,神情暴戾的朝打斗的方向看过去。
肖瑜抬手挡在身前,拼着硬捱两刀,再次大力踢在靓仔的手臂上。只听“卡拉”一声骨折响,对方竟然哼都不哼一声。
靓仔在青狼社里年纪最小,又没什么心眼,大伙都将他当弟弟看待,眼看他不断被爆踢,两个古惑仔急红了眼,早已忘了“不杀人”的初衷,手上下了死力。
两道刀影砍在肖瑜的手臂上,还好他现在无论皮肤肌肉还是内脏骨骼,都比原来坚韧了数倍,这才没有被砍断,但番薯这一刀,也直接嵌入臂骨半寸。
番薯力量本就不比肖瑜差,而肖瑜打到现在,血流不少,力气也弱了许多。此时,番薯势大力沉的一刀扫过,肖瑜挡不住,肚子上立刻被拉开一道十公分的大口,已经砍卷刃的刀尖从肠子、脾脏肾上刮过。
手臂骨头上一波让人难过的剧痛还没下去,肚子里一波接一波更凶猛的绞痛如同巨浪,铺天盖地地把肖瑜的意识卷了进去。肖瑜顿时冷汗直冒,忍不住叫出声,两眼发黑。
肖瑜意志坚定,身形晃了晃就再次站定。
但是……
肖瑜眼珠转动,眼神中的冰冷已经腿了下去,恢复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