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瑜下手很有分寸,只是往手脚肌肉厚实的地方砸了几板砖,骨裂是有的,更多是软组织损伤,短时间内靓仔是使不上力了。打人打到需要替别人安全考虑,力气得不大不小,位置也得仔细挑选,肖瑜站起来后,心里吐槽了一句:“真心累啊!如果我知道怎么能把人打晕的话,就不用受这罪了。”
如果靓仔知道他的想法,肯定得哭:“哥,想打晕我早说啊,板砖给我,我拍晕我自己还不行吗?”
想到身后还有三个古惑仔,肖瑜一直提高警惕,可是直到他站起来,只听见他们远远的叫唤,没有听到冲过来的脚步声,多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难道这几个古惑仔有骑士精神,打架一个一个来?”
肖瑜转身过来,扫了一眼,顿时愣住:眼前这一幕是什么状况?他们的兄弟在被打耶!他们居然该搬运人的继续搬运,没事的就在那慢悠悠的乱走,一丝紧张担心都没有,他们是瞎了还是跟挨打的小子不和呢?
对自己行为的正义性,肖瑜有那么半秒犹豫了。他凝目看去,见车里一男一女歪七倒八的,动也不动,手上脚上捆绑着的指头粗的麻绳,不禁疑惑的看向忙碌的三个人,心里真想问一句:“你们这闹的是哪样?”
“说多了都是泪啊,你以为我们想啊?”番薯和骷髅头咬牙切齿的瞪着腊肠,内心泪流满面:“还不都是这个二货害的!”
……
一分半钟前,见峰哥被肖瑜打趴在地,番薯就想跳下车揍肖瑜,可是男肉票半耷拉的横躺在车门口,番薯球状的身躯就算挤也挤不出去。没辙,只好先把人抱进车里,胡乱扔在座位上。
没想到啊没想到!
等番薯再转身过来,车门又被堵住了,定睛一看,是腊肠把他扛着的女肉票给扔了上车,顿时那个气啊!气从胸口直涌而上,马上就要骂出口,他忽地想到腊肠那智商和得“理”不饶人的脾性,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憋得满脸通红。
对这个女的,番薯干瞪眼,真想一脚踹下去,可是想想她是上面指定要的,没辙,更得抱进车里,还得小心别磕碰划伤。
番薯低头瞅见腊肠在扶起峰哥,当时就说了一句:“把峰哥扶到前面坐!”就这一句话,腊肠倒是应了一声,不打折扣的执行了,可也就这一句话,把骷髅头给害了。
见峰哥被肖瑜打趴在地,峰哥头号擦鞋仔、坐在驾驶座的骷髅头慌忙跳下车,赶来“救驾”。
没想到啊没想到!
骷髅头刚从车前头绕过来,“哗”的一声,一扇板大的黑影迎面袭来,他想刹停,却已经迟了。
骷髅头“啊”的惨叫一声,眼前一黑,仰翻在地。骷髅头眼冒金星,鼻子酸疼得直流鼻涕。这时,上方传来腊肠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儿呢?”声音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骷髅头火冒三丈,当即骂着娘道:“你有病吧!还是眼瞎了?没见我在的吗,你突然开车门干什么?”
番薯一听就捂着额头,心说要糟:“你说你一正常人,和个二货吵什么,明知道他的智商让人捉急,还是神逻辑,你不是自己气自己的吗?”
果然,腊肠横眉瞪眼、理直气壮的回骂道:“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我不开门怎么抱峰哥上车啊?‘下车后请勿从车前绕行’,这是常识啊,你不知道?连小屁孩都知道,你还是司机不?没常识也要看电视啊,没听政府宣传吗?”
骷髅头一怔,心想:“这句话听着很耳熟,好像有点道理?这么说,倒是我的不对了……”
下一刻,骷髅头双眼大睁,跳了起来:“狗屁政府宣传?这明明是公交车上广播的警示语,是跟乘客说的!我司机都下来了,危险……”
俩人声音越来越大,番薯眉头越皱越近,终于忍不住了:“闭嘴,骷髅头你还有完没完了!不知道分轻重吗?”
“番薯,我俩理论一下关你什么事!难道我……”
“理论个屁?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处境?”番薯心里骂着“两个二货”,但是说着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抬头朝靓仔大呼小叫的方向看去。虽然昏暗得看不仔细,但是站着的那个人影高高的个头,明显就不是自家兄弟。
番薯不禁心里一惊,着急之下把心里话给说了出口:“你们这两个二货快别吵了,靓仔被人干倒啦!”
骷髅头惊讶的看了过去。
腊肠尤自洋洋得意的说教:“我说吧,你看番薯都赞同我的观点,以后记住啦,不要让我再提醒你……什么?靓仔被人打倒?怎么可能,虽然他连我一个指头都打不过,但是对付一般人,十个八个不是问题。”
腊肠眉毛飞扬,十分不屑的撇撇嘴,继续把峰哥的腿扶上去。
“我忍!迟早弄死这个二货!”骷髅头焦急地背转身,捂着酸疼的鼻子,绕车左侧走。走着,他掏出把弹簧刀,在车铁皮上“铛铛铛”的大声敲着,同时大声恐吓着:“小子,你敢动我们青狼社的人,你是不想活了……”
番薯再次捂额:你能再没脑子点吗?这种时候低调还来不及呢,你还自报家门。
……
随着一口浊气,肖瑜将那些疑惑吐了出去。对他们的恐吓完全无视,目光一凝,锁定了正背对着自己,犹自忙碌着的腊肠,暗想:“不管了,天予弗取反受其咎!”肖瑜脚底一蹬,两步冲上去,“呼”的一声,照着腊肠的后背就是一板砖。
“小心!”两声惊呼响起。
肖瑜忽然汗毛都竖起来,余光里白光一闪,他连忙止步侧身让过。思忖着一定要抓住机会打掉对方一个战斗力,肖瑜手里使劲一送,板砖应声飞了出去。
“当啷”一把弹簧刀撞到墙壁,弹落地上。
“嘭~”腊肠后背心剧震,闷哼了一声,扑倒在峰哥身上。峰哥被撞得扭身歪倒,背后的伤口一阵撕扯剧痛,即使在昏迷中也不由得皱起眉头,呻吟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