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雨夜。猛地坐起來，額頭出了一層冷汗。
“怎麽了？”在床下的睡的宇文澈站起來坐到床邊看我。
懷著恐懼轉頭去看他，“啊——”
“怎麽了？！”他馬上就緊張起來，“寒兒？”
抱住自己，好恐怖的夢，應該是好恐怖的噩夢。
“陛下——”寧馬上就走進來，連同濕潤的風一起。
“沒事，你出去吧。”
“是。”
關門聲響起，擡頭看宇文澈。
“不如，你去看看悅妃。”
“睡吧。”扶著我躺下。
看著他幫我把被子拉好，“你去看看她，好不好。”
“很晚了，睡吧。”
“你去．．．．．．”
看著我，黑暗中的眼神有點不高興。
移開視線不看他，“我覺得，你去看看她應該會比較好。”
“寒兒，睡覺。”
“宇文澈．．．．．．”
“睡覺，乖，睡覺。”
乖乖合上嘴巴，閉上眼就看到那恐怖的一幕。又睜開眼，看見宇文澈依然在，“我睡不着。”
“做惡夢了？”
“嗯。”
他微微笑起來，“沒事，做夢而已。”輕輕地撫我的臉，“睡吧，我在。”
“宇文澈。”實在是不敢閉上眼。
“嗯？”
“你明天要上班麽？”
“上班？”
“我的意思是，嗯．．．上朝。”隨便找點話題會比較好，我覺得。
他不加思索，“嗯，要。”
要上班哦，“那你怎麽還不睡。”
“看你睡。”他笑得很溫柔，手指輕輕把我臉上的發絲撥好，“睡吧，等你睡了，我就睡。”
等我睡了再睡？那他可能不用睡了，今晚。從新坐起來，“不如，我看你睡。”
先是微微驚訝，然後微笑，“好。”但是看了看床，慢慢爬上來。
“下邊。”
無奈地爬回去，“那我睡囉。”
“嗯嗯，睡吧。”探出頭看著他，發現他嘴角一直都有微笑，“你不是睡覺麽？不准笑。”
“嗯。”他乖乖地閉上眼。
周圍瞬間靜下來。強迫自己去忘記那個夢的恐怖場面，看著宇文澈嘴角微微勾起的睡容。
“你睡覺啦，不要笑了。”趴在床上，雙手撐著下巴，“快點啦。”曲起雙腳，不停地在晃。
慢慢睜開眼看我。
“你快點睡覺啦。”看著他眯眯笑，“要不然我也不不睡覺了。”發現他眼中有點點的光，“你．．．．．．”腦袋陷入空白。
坐起來把我按到床上，蓋上被子，“睡吧。”用手掌把我的眼睛合上。
全身放鬆下來，我是睡着了？
“沒事，我在。”
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看見某人有點不整的白色睡袍。昨晚，發生什麽事情了。蜷縮起身子。
宇文澈？
輕輕把被子拉到肩膀上，“醒了？”
沒有任何反應，在他白色睡袍沒有遮蓋的胸膛上，手指微微動了動。
捉緊我的手，放到他心*的位置，“寒兒，我這裡永遠都只會為你而跳。”
“嗯～嗷～”坐起來伸伸懶腰，“你剛剛說什麽？”我貌似是聽到一點的，可是因爲耳朵沒有醒來的關係，沒聽到全部。
他微微地笑，搖搖頭。
“喂。”盤坐著看他。
“嗯？”
“沒了。”站起來，把衣服套好，“你不是要去上．．．嗯．．．上朝的嗎？”現在都快中午了。
站起來，把我擁入懷，“爲了你，我可以什麽都不要。”
“你怎麽了？”怎麽一早上說這麽肉麻的話。
“餓了嗎，我去叫人準備。”放開我，把衣服穿好。
“表哥——”
轉身去看，看見憐兒滿面淚水地跪在地上。
宇文澈一臉不高興，“發生什麽事了。”轉身去幫我把頭發從衣服内弄出來。
“表哥，悅姐姐，悅姐姐她．．．．．．”說不下去了，捂著臉低頭哭泣。
宇文澈似乎沒什麽興趣去聼關於悅妃的事，但我就非常擔心。“悅妃她怎麽了？！”
憐兒擡頭看我，“就是你，就是你把悅姐姐害死的！”指控似的，被淚水模糊的大眼睛仇視著我。
悅妃死了？！那，昨晚那個不是夢？昨晚，我夢見悅妃把匕首放到我手中，然後捉住我的手，向她自己的小腹刺去。
快步跑出門，看見子愈。
“寒兒．．．．．．”
她知道了？馬上就跑向悅妃的地盤。
“皇后娘娘．．．．．．”門邊嚇壞的丫環看到我都呆住。
“悅妃呢？”
“娘娘她．．．．．．”嚇壞的眼神不敢看門。
推開門，血腥味湧上。慢慢走進去，血腥味加重。站在内房之前，我怔住。
“寒兒，不要看。”來到的宇文澈用手捂住我雙眼。
無力地坐到地上，和夢中的一樣．．．．．．
“是你！是你殺了我的悅姐姐！”不知什麽時候來到的憐兒用她潔白的手指指著我，“是你！”
寧馬上就把兩邊的簾子拉下，蓋到靠在床邊的那個人上面。
“憐兒！不准放肆！”宇文澈低聲吼憐兒。
“表哥，悅姐姐被她殺死了！你怎麽還幫著她！她把悅姐姐的肚子．．．．．．”
“啪——”宇文澈打了憐兒。
地上有染血的匕首，悅妃雙眼全是驚恐，低頭看著自己被匕首剖開了的小腹．．．．．．
扶起我，宇文澈把所有都交給寧，然後轉身向門的方向走去。
“宇文澈，悅妃是不是．．．死了．．．”擡頭看他。
看了看我，點頭。
“她，是不是．．．她是不是被人把．．．．．”說不下去，胃在翻滾，終于在走廊上吐出來。跪下，看著身邊的人。
“寒兒．．．．．．”扶著我，宇文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是不是我的錯？”眼淚湧出來，到嘴角，是咸咸的苦味。
“我會處理，”扶起我，宇文澈慢慢走，“沒事的。”
還沒有到寢宮，子愈慌張地走來，“陛下，南宮陛下來了．．．．．．”
“朕馬上就去。”扶著我繼續走。
站住不走，“你去工作，子愈在就可以了。”
把我扶到子愈身邊，“我很快回來。”然後快步走遠。
“寒兒，你怎麽了？”關心地扶著我，低頭看我的表情。
搖搖頭，慢慢走回去宇文澈的寢宮。
“寒兒，你臉色不好，要不要吃點什麽。”
搖頭，現在只是胃痛。
“我去拿點糕點來。”沒有理會我的話語，子愈直徑走出門。
很快，憐兒走進來。
“你爲什麽要傷害悅姐姐？”痛苦地閉上眼，“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疼我了．．．．．．”
“憐兒，不是的，不是我。”想走過她身邊解釋，但是胃痛不允許。
“就因爲悅姐姐懷上了表哥的小孩，所以．．．．．．所以你就要害死她？”
“不是，不是的．．．．．．”痛楚劇加，用手按住那胸口下面一點。
擡起頭看我，“現在，表哥已經把你立為皇后了，爲什麽，爲什麽，你還要那樣對悅姐姐．．．”轉身走出門。
好痛好痛，趴到桌子上。閉上眼就看見悅妃雙眼中的驚恐，以及她被剖開的小腹。似乎整個人都痛起來了。
似乎痛楚減輕了點。睜開眼，“宇文．．．．．．”
“別説話了，”扶我坐起來，然後把水杯放到我唇邊，“還有沒有不舒服。”
嘴唇離開水杯，搖搖頭。
“什麽都要跟我說，寒兒，”擁我入懷，“開不開心，都要跟我說。”閉上眼。
“那個．．．．．．”
在我說出來之前搶著告訴我，“現在沒有什麽重要的事。”
那，“悅妃的事呢，怎樣了。”
“我會處理。”
“我想知。”憐兒眼淚的指控歷歷在目，是我做成的嗎？
“不用理別人的說什麽。”張開眼看前面，眼裏全是憂愁的顔色，“完全不用理會。”
低下頭看自己的手，“宇文澈，悅妃的事，是不是我做成的？”
他沒有説話。
“是不是因爲我，所以出發生那些事。”是因爲我出現了嗎？還是因爲我做錯了什麽連累她了。
“不要亂想了。”
我可以不亂想嗎？憐兒的指控，還有悅妃那驚恐的眼神，被．．．．．．地上的血跡。我可以不想嗎？根本完全不可以。
寧敲門后進來，“筆下，南宮．．．．．．”
南宮？
“嗯，朕知道了。”
寧退出去。
“南宮？”
“悅的哥哥，南宮宙，鄰囯．．．．．．皇帝。”
幾万個感嘆號出現在我腦海中。那．．．．．．那個什麽南宮，是來．．．．．．
“該死，時間完全配合上。”
擡頭看見宇文澈憤怒地閉著眼，“那，他知道了？”
“宇文澈——”門被撞開，飛快地飛來一個影子，“你到底對我妹妹做了什麽！”
寧來不及，在他來后幾秒才到。
“傾兒．．．．．．”在看到我后馬上愣住，“傾兒，你怎麽．．．．．．”神色馬上大轉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