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他半天,他依然是沒有反應,“宇文澈,你不起來我就走了。”
“喂,宇文澈,我真的走囉。”做出要走的動作。
他依然像是睡着了一樣。
心突然被什麽東西揪了起來,“喂,宇文澈,醒醒。”使勁地搖他的手臂,“你怎麽了,喂。”
禦醫嘆一口氣,拍拍我肩膀,輕輕搖頭。
這樣是什麽意思,驚恐地看了一眼禦醫,跪在床下,然後俯身去聼宇文澈的左胸。怎麽沒有聲音了。是不是穿太多衣服了?用手去探,宇文澈你衣服穿那麽多幹什麽!拿起他的手腕,可是根本就看不到哪裏是連接心*的動脈。對了,脖子,脖子上有脈。放下手腕。
宇文澈,你不會是真的死了吧!
伸手向他脖子側邊,怎麽有點熱,幸好,還會跳。馬上就松一口氣,整個人趴到床邊。嚇死我了。
死人宇文澈,裝死?!在地上坐好,“宇文澈,起來,快點起來!”使勁地推他的身體,“喂,我叫你起來!”都已經證實他沒有死了,怎麽心還像被揪著一樣?
“娘娘,這是陛下的葯。”
“葯?他爲什麽要喝葯?”
禦醫把葯放到我手中,然後帶著所有人出去。
“宇文澈,你沒事吧。”
寧走到我身邊,“陛下,病了。”說了這樣的一句,他也跟著出去。
病了?發燒了嗎?把葯放到一邊,伸手去探他額頭,好燙!“喂,”推他一下,“宇文澈,起來吃葯。”拿起那黑到不得了的葯,“快點啦,葯要趁熱喝,快點啦!”在他耳邊大聲叫著,“宇文澈!”
他就像睡着一樣,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的臉沒有一絲情感。
“喂,”心很慌,“你不要這樣啊,”把他拉起,“快點起來了。”可是拉到一半,他又重重地跌回去,“宇文澈,你快點起來啦,我知道你不是騙我了,我相信你了,所以你快點起來。”
他長長的頭髮像花一樣散開在枕頭上。
“宇文澈,你再不起來,我就把你的頭把一根根拔掉,然後拿去當假髮!”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快點起來啦!”把他拉起來,不斷地搖。
嘭的微響,他又一次躺回去。臉上沒有任何被打擾的跡象。
“宇文澈!”在他耳邊大叫,他依然是沒有任何反應。
那些葯不是很難聞很苦嗎,可能有用阿。扶他坐好,端起葯,一點一點倒到他口中,“宇文澈,你快點喝。”
無論我灌多少,他根本都沒有喝進去,都從嘴角流出來。他的衣服上都已經染上了葯的淡黑色。托起宇文澈的下巴,還沒有灌,整碗葯倒到地上,碗也碎了。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碎成兩塊的碗,還有地上黑色的葯汁,完全崩潰。
幾個人走進來,看到我的模樣,都退了出去。
“寧,你在不在。”擦擦眼淚。
“卑職在。”寧站在不遠處,恭敬地低頭。
“可以幫我再端一碗葯過來嗎?”
寧馬上就走了出去。
碩大的房子突然又淨了下來。
我覺得自己好失敗,明明說他死了我也不管的,可是現在他都還是沒有死,我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衣服上是葯的顔色,手上是被割傷的紅色。
很快,寧就端了新的一碗葯進來,而且帶了湯匙。
“謝謝你。”撐起微笑,拿過葯碗。
寧走到床邊,輕輕地托起宇文澈下巴。
而我就用湯匙,一點一點倒到宇文澈嘴巴裏,“宇文澈你快點喝下去。”就算我怎麽灌,最終還是完全沒用,宇文澈一點也沒喝下去。
我無論做什麽都那麽沒用。坐在床邊,眼淚猙獰地流著。看了看手上還剩下的半碗,再看了看宇文澈,“宇文澈,要是你再不喝下去,我就讓你死了。”把葯碗裏黑色的液體喝到口中,苦的感覺馬上就蔓延全身,放下藥碗,托住宇文澈下巴,既然別的方法不行,那我就用我自己。
“娘娘......”
夾著眼淚,慢慢把口中的葯汁灌到宇文澈口中。離開他,“還有葯麽?”抱著宇文澈的頭,我轉頭去問寧。
寧點點頭,然後走出去。很快就端著葯回來了。
跪到床上,又再用自己的嘴巴灌葯。
禦醫他們都進來,看到我都驚訝地睜大眼。
“咳...咳...”
“宇文澈?”捧著宇文澈臉,破涕爲笑。
慢慢睜開眼,清澈的眼首先看到的是我,“寒......”
“你終于都醒了。”抱住他,眼淚還是不斷地流出,“宇文澈,你終于都肯睜開眼看我了。”
“怎麽了?”他的聲音好虛弱。
搖搖頭,“沒事,什麽都沒有。”
“寒兒,我剛剛夢見了你。”
“你不要說話了。”放開他,讓他自己坐好。
他輕輕地笑了笑,“怎麽你的衣服變成這樣。”
“你別管啦。”把他身上的被子拉好,“醫生,快點過來看看他。”邊說邊用背擦眼淚。
禦醫快步走來,幫宇文澈把脈了之後笑了,“只要按時服藥,陛下就不會有大礙。”
“真的?”那太好了。整個人放鬆下來,感覺到整個世界都變輕鬆了。
宇文澈笑笑,“以後......”
咦,我怎麽聼不到宇文澈說的話了。
“寒兒,寒兒——”
“娘娘——”
整個人都好燙,艱難地睜開眼。
“是嗎,她用自己給我喂葯。”看到宇文澈的笑,苦苦的,但是又很溫柔,“那我可能傳染給她了。”
“其實娘娘本來就感染了風寒。”寧站在一邊。
“本來就感染了風寒?”宇文澈的眉毛皺到一起。
“是的。”
輕輕地伸手去探我的額頭,“那現在,到朕用自己給她給她喂葯了。”說著便拿起葯碗。
“萬萬不可。”寧阻止,“陛下初愈......”
宇文澈定了定,“朕說可以就可以。”喝了一大口碗中的液體,托起我身體,輕輕地吻下來。看了寧一眼,宇文澈慢慢把葯輸到我嘴裏。
好苦的葯,比宇文澈那些還要苦。
寧低頭,他剛剛被宇文澈警告了?
離開后繼續去喝碗中的葯,還沒有完嗎?可是我已經不想再喝了,眉毛被我擰了起來。
“很快就好了。”他在我耳邊輕輕地說。好不容易宇文澈終于離開,但是他就說了看著我說,“很好看?”
在說我?
一邊的寧更加低頭,“屬下該死。”
“告訴朕,是不是很看。”他微笑。
“屬下...該死。”
“那她呢,是不是很好看。”宇文澈輕輕地把我抱著。
寧沒有説話。
“告訴朕,她給朕喂葯的時候,是不是很好看。”
我聽到他微微的笑聲。
“屬下......”寧變得說不出話。
宇文澈笑了出來,“那你說,她好不好看。”
寧完全低頭。
靠在宇文澈肩上,慢慢用手拉了拉他衣服。
“沒事,”他輕輕地把我放下,“睡吧。”
他真的病好了?那我會不會又傳染給他。反正我不想他病了,其他人看我的眼神好像是我做錯了一樣。口中苦苦的味道始終都不肯散去,好難受。
“寧,朕要杯水。”他微笑地看著我。接過寧手上的水杯后笑著把裏面的水喝下去,然後他的嘴唇貼上我的。
不知過了多久,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阿嚏——”抱抱雙臂,什麽鬼天氣。
“寒兒,你醒了。”宇文澈優雅地走到床邊。
看了看他,沒有説話。
扶著我坐好,把被子拉到我身上,“外面在下雨。”
噢,原來下雨了,怪不得有點冷。
舉手去摸我的額頭,“終于都退燒了。”
退燒?
“你應該不知道了,我把病傳染給你了,”他笑笑,“你怎麽用自己給我喂葯了,要是我得的是絕症,那你不就跟我一起死了。”他有點無奈,但又點幸福。
對了,說起喂葯,我好像看到他嘴巴對嘴巴給我喂葯了,還有水。不過那應該是我發夢,一看就知道宇文澈沒有那麽好心。哼~
“既然你醒了,那就把葯喝了吧。”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碗黑漆漆的液體。
中藥?!死也不要!看到就怕,那可不是一般的苦,而是非常苦!
“來,乖乖喝下去。”
向後閃。使勁搖頭。
“你當初喂我葯都喝了,現在就不怕了。”突然覺得他笑得好奸詐,“來,乖乖喝下去。”
使勁搖頭。他做什麽?難道他良心發現,幫我喝了?!那真的太好了。
宇文澈把碗給我看,證明他完全把葯喝了,一點也不剩。嘻嘻,其實他也不是那麽懷而已。準備勾起笑去多謝他,想不到他把碗放到床邊,一把拉過我,捉起我下巴就吻下去。
手亂了起來,不小心把床邊的碗弄到地上,發出響聲。
“陛下——”一大群人沖進來,帶頭的是寧。
相信他們看到的是我被他強吻,而不是喂葯。
良久,宇文澈的唇離開我,拿起又不知道哪裏來的水杯,掃視了人群一眼,然後喝掉水杯裏的水繼續用他自己的嘴巴喂給我。
終于完全離開的時候,宇文澈把我抱在懷裏,“很好看?”用衣袖幫我擦嘴。
把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弄得超級曖昧,而且還幫我擦嘴。
“卑職(奴婢)該死。”全部人都低下頭,我看到他們有些在偷笑。
好丟人!!馬上就把臉埋到他衣服上。我以後沒臉見人了......宇文澈!你給我記住,以後你病的時候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