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慌起來,“宇文澈!”要是你死了我就不能在傾兒面前說你壞話了“喂了你醒醒!
噗的微微一聲,鮮紅色的液體染紅了他原本蒼白的嘴唇。慢慢睜開眼,看著我,艱難地開口,“寒兒,你原諒我,好不好。”
“你不要説話。”把他扶好。
“答應我。”
“我叫你不要説話啦!”
“寒兒......”
“你再説我就走給你看!”瞪了他一眼。
他苦笑,合上嘴巴。
我和寧扶他到剛剛我睡過的床上,“醫生,快點去找醫生!”
寧咻的一聲飛了出去,而且很快就把年邁的老禦醫帶來。
“禦醫,你看,他是不是要死了。”我第一次見人吐血,開始亂説話了。
禦醫沒有説話,幫宇文澈把脈之後看了看我,“娘娘,就算老臣治好了陛下,但是陛下的也不會好起來。”
“爲什麽?!”他患了絕症?!“這是什麽意思。”
“娘娘,心病,還需心葯醫。”他搖了搖頭,然後走了出去。
寧也走了出去。碩大的房子突然靜了下來,轉眼去看床上宇文澈。
他慢慢睜開眼。
“你是不是要死了。”
他沒有説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嘴角輕輕地勾起,勾出一抹苦笑。
“喂,你不要死。”
他的眼中有高興的色彩。大概是我說了什麽讓他高興的話。
“算了,你喜歡好了。”從床邊站起來。
他拉住我的手,皺了皺眉。
“你還是説話吧。”因爲我一句“你再説我就走給你看”,他就不開口説話。輕輕嘆氣,現在突然又不覺得他混蛋了。
“你可以留下來嗎?”
他開口就是因爲這個?哼,“就算我不留,你也會叫寧把我捉回來的,是不是。”問了等於白問。
“原來,”他眼中的顔色退去,苦笑,“我還以爲你回來看我。”
“我不是說了嗎,我只是路過,”看了看他憔悴的樣子,“等下就走。”
他依然拉著我,“不是我叫寧帶你回來的。”
不是他叫的?!那麽說,就是寧擅作主張啦,不怪他,他只是關心主子罷了。“嗯,”點頭,“我現在知道了。”
“我想喝水。”
走出去大廳,我居然給他倒水!反正他病了,一次半次沒關係。走回去,“呐。”把裝了清水的茶杯遞到他面前。
他掙扎幾下,坐了起來。
“還是我喂你吧。”在床邊坐下,把茶杯擧到他唇邊。
看了看我,慢慢喝水。
“還要不要。”
搖頭,我扶他慢慢躺下,一不小心,茶杯掉到地上,碎了。蹲下身。
“等下我叫人來收拾。”
搖頭,“我來吧。”
看著我,他慢慢躺好。
撿起碎片,指尖突然就痛起來,上面有一顆紅豆結了出來。唉,這麽容易就弄傷了。站起來,把碎片拿出去,然後走回來。
“你......”
把手指收到衣袖内,“我走了。”看也沒看他一眼。
“寒兒——”
聼后深身後的響聲,轉身去看。走過去把他扶起,“小心點。”病你不死也摔死你。從新把他扶到床上后站好看他,他爲了要我留多一會兒而跌到床下,“你這樣不會痛的嗎?”
他沒有説話。
算了,或許他是真的不小心而已,轉身,慢慢走出去。
突然有種依依不捨的感覺。打開門,一陣雨飄過來,黑壓壓的天。馬上就把門關上。怎麽辦,我走不出去了。
“轟——”
全身的的細胞一起豎起來,抱著雙臂,靠門而坐。抖起來了,風穿過門縫吹到我身上,寒寒的,冷冷的,還有點點的濕的感覺。暴風雨,説來就來,剛剛還是小雨而已。
“轟——”
救命,快找個人來救我,救命啊!屋内的光線隨著閃電而一光一暗。雷聲接二連三地咆哮,終于都忍不住,“啊——”
我越是叫,它就越大聲。
“啊——宇文澈宇文澈!”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把被拉到某人的懷中,外套瞬間落到肩上。
“轟——”
這雷聲好像越來越大了,抱著頭,“啊——宇文澈——”
“我在,宇文澈在這裡。”
宇文澈?擡頭,看到他嘴角溫柔的弧綫。
慢慢低頭,我始終還是離不開他,叫的是他的名字,捉住的是他的衣服,披的是他的外套,讓我安心的是他嘴角溫柔的弧綫還有他窩心的話語,眷戀的是他為我而笑的臉。
我始終,還是離不開他啊。
怎麽辦,我離不開他了,怎麽辦。
“我離不開你,”他親親地親吻我的頭髮,“寒兒,我離不開你了。”
咬著下脣,他說離不開我,只是離不開我這軀體罷了。
“以後以後,都不要離開我了,好嗎?”
要是他愛的不是我,那麽我要以後都要忍受著种替代別人的痛苦了吧,那我還留下來做什麽,做什麽要因爲他愛我這模樣而留下。
輕輕推開他,站起來打開門,強風吹起我的頭髮,肩膀上的外套被吹起,然後慢慢掉到地上。慢慢走出去。他要想要留下的不是我冷雪寒,而是冷雪寒那和傾兒一樣的軀體。
“寒兒——”上前把我拉住。
“放手!”用力甩開他。
“轟——”
忍著害怕,看也沒有看他,慢慢廊上走。風夾著雨,衣服很快就濕掉,貼在身上一點也不舒服。好痛,雨把我打得很痛,好冷好冷,周圍都好冷。
就算我離不開又怎麽了,他需要的根本就不是我。好奇怪,我這次竟然沒有流眼淚。
但是我覺得很心寒呢,好像我已經不是我了。
停下腳看前面的走廊,寧和老禦醫跪在哪裏。
“寒兒......”宇文澈跟了上來。
抱住手臂,好冷,這個世界好冷,真的好冷。
“寒兒,不要走......”
現在聼他的聲音他一點也不像生病了,“要是我要走呢,”低頭看地,“你是不是騙我,然後讓我留下來。”
“寒兒......”
轉身,他根本就不像生病了。
“不是的,你聼我解釋......”
“不是?”冷笑看他,“那你現在又是怎樣了。”
“娘娘,陛下的確——”
哼。轉身時,我看到宇文澈說不出話的樣子。
真想不到,最後生病的居然是我。擡頭看透明的輕紗。還沒有走到門口就暈倒了,他們說我是感染了風寒。
雖然不懂風寒是發燒還是感冒,但是我知道一樣東西,無論是發燒還是感冒,都要做一件超級難受的事,那就是吃葯。説實在,我挺佩服老禦醫的,他居然可以把一堆不知道什麽藥材放在葯煲裏,半天后,那堆不知道什麽藥材竟然變成黑到沒得再黑,散發出讓人想死的苦味還有散發陣陣的臭味的一碗,厲害,不得不寫個“服”字給他。
不過說那麽多也沒用,因爲我死也不會喝那葯的。怎麽喝嘛,聞到都想死。
“娘娘,陛下在外面。”
“嗯。”揮手示意她下去。
“可是娘娘,”丫環看了看我,“陛下端葯來了。”
“嗯,叫他把那碗東西拿走。”
“可是,娘娘......”
“就這樣。”沒有看她一眼,站起來,伸伸懶腰后向床的方向走去。今天不知道爲什麽,總覺得有點累。沒關係啦,睡睡就好。
“娘娘,陛下他......”
“他怎麽了,昏倒了還是什麽。”慢慢躺到床上,“不會是要死了吧。”
“娘娘,陛下他真得昏倒了。”
“哦。”蓋上被子。
“娘娘不去看陛下?”
閉上眼,“晚安。”
“娘娘,為什麽你好像一點也不關心陛下。”
沒有張開眼,“我已經睡着了。”
“就算娘娘生陛下的氣,也不能這樣對陛下,陛下他每天都端葯給娘娘你。”
聼她的語氣,她好像很不服氣。沒有回答她任何。她一定不知道,其實宇文澈在裝病。
另一名丫環慌張地跑進來,和她小聲說了幾句,然後兩人一起跑出了出去。
哼,如果宇文澈真的病了的話,那就病死他好了。我睡我的覺,他生他的“病”,我不管他,他來我也不管,死了我也不管!
睜開眼,外面好吵。整個房子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微微的燭光。走下床,外面真的好吵。
打開門,看到一群人走來走去,“發生,什麽事了嗎?”
那人看了看我,沒有説話。
順著人流走到宇文澈的房間,發現裏面更加亂。慢慢走進去,裏面的人見到我進來,馬上就靜下來。好奇怪的大家,一定是出事了,走到床邊,看到上面臉色極度蒼白的宇文澈。可惡的宇文澈,又裝病!“喂!”
周圍的人都嚇到了,因爲他們都想不到我會這樣喊他們的主子。
“宇文澈!”
沒反應?!
“你又想騙我!”
還是沒反應。
“宇文澈,你給我起來!”推推他,“宇文澈?”可惡,你以爲下重本我就會上當?!哼,你以爲我真的那麽好騙?!那你就錯了。“哼!”轉身就走。沒追上來?轉身看床上的人,“宇文澈?”怎麽,他連動都不動一下。慢慢走回去,“喂,宇文澈,”戳了戳他的臉,“喂,宇文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