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林凡依然如往常般于黎明之前起身,甚至比平常还要更早一些,经过昨日被茗姑训斥,他知道从今往后不能再迟到了。
男人起床,不需要过多的打扮,随便梳洗一下,林凡便劲装出门了。出了门,林凡便往城西方向走去。他没有去风华楼,因为离风华楼开工还有两个时辰。
林凡一直往西走,走出城门,方向是那片茂密的枫叶林。
他要去见一个人,一个他每天都要去见的人,一个让他天天迟到的人。这个人到底有多重要?
来到枫叶林中,小凡寻到林中的那一片空地,驻足等待。空地上有一堆清冷的炭灰,似乎昨晚就有人在此地生火取暖。
“大胡子!还跟我躲猫猫呀!”林凡笑着喊道。
这时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从树林中响起,一个满脸长着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缓缓从树林深处走出,渐渐从茂密的枝叶间显现。
“哈哈哈!”大汉爽朗的笑声响彻山林,“小兔崽子!今天带了什么好吃的!”
“一点大家风范都没有,就知道吃!”林凡露出了鄙视的眼神。
“昨晚枫林里寒冷,于是消耗内力御寒,今天早晨就感觉腹中饥饿!”
林凡将手伸入自己衣内,从衣内取出了一个纸袋,纸袋鼓鼓的,有油迹渗出,然后又从腰间取下一个陶罐,将两件物品递给了虬髯大汉。
大汉接过,打开纸袋,里面是一只油香油香的鸡腿,陶罐中是风华楼的美酒,美酒配鸡腿,确是让人垂涎不已。于是大汉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小兔崽子!不错不错!”大汉赞不绝口。
“哎!看你饿成这副德性!”林凡悠闲地倚着树干,漫不经心的说着。
彪形大汉很快便吃完了美酒佳肴,用袖子抹掉了嘴角的残油,便表情严肃认真地对林凡说到:“小凡!一直以来你努力用功,武学基础打得很好,今天我要教你一套拳法!”
拳法?林凡顿时两眼放光!表情十分期待。有新的拳法可学,对于武学痴迷至深的林凡怎能不内心激动。
没错!林凡每天早起要见的这个彪形大汉便是他的师父。此人名叫胡英。对于拜师学武这件事,胡英让林凡保密,因此每天早晨他俩都是在这隐蔽的山林里会面。林凡每日开工前都会到树林里与师父研习武艺,有时候学到兴奋之处未免痴迷忘我,忘掉时间的流逝,所以才有常常迟到的现象。
空地里拳风呼啸,围绕在胡英周围的树枝也被拳风劲气震得摇曳起来,地上的落叶也禁不住翩翩飞舞起来。一直学习基础法门的林凡此时看到这套实战性的拳法自然心情激动,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片刻之后,胡英将拳法已尽数演练了一遍,拳法非常快速,让人眼花缭乱,挥拳之际,只见残影晃动,扑朔迷离。
林凡按师父的套路依样打出,却劲气不足,动作缓慢,毫无残影。
“这套拳法的精要就是两个字,快!猛!”胡英说道。
“快?”
“所谓的快,就是速度要快,就是平常人一秒钟打出两拳,而这套拳法则要将速度提升十倍,就是一秒钟打出二十拳。猛!以快为基准,速度提升力量翻倍,自然迅猛异常!”
林凡点头会意,闭目凝思,开始领悟快的意境。这套拳法有八十式,每一式有二十拳,一秒钟二十拳,总共一百六十拳,必须在八十秒的时间内打完整套拳法。这简直太恐怖了!
林凡不断的演练,首先要将拳法套路熟练掌握,所谓孰能生巧,只有熟练了才能提升速度。于是整个早晨林凡经过不断的演练拳法,足足练了两百次,速度提升八倍,能够一秒钟打出八拳。
“看来你资质不错,初学者便能提升八倍的速度!”胡英赞叹道,“今天就到此为止,明日继续练习吧,回去在脑子里好好领悟快的意境。”
“是!师父!”林凡已然满头大汗,浑身筋疲力尽,只感觉四肢酸软。但内心感到无比充实,习武之人就是在不断的体力透支的修炼中不断提升肌体的承受能力和发挥肌体的潜力。
林凡别过师父,往南林城门方向走去。分枝拂柳穿出树林。
正当林凡快要走出树林之时,突然在左前方不远处的枝叶间有一个人影忽隐忽现,林凡好奇的往那人影观望。总感觉那身影很熟悉。尤其是那身衣服的款式。
林凡缓慢往那人影走去。渐渐地看清了那人。
看清了,那身衣服确是风华楼的款式。那人是个女子,林凡定睛一看,着实讶异不已,居然是风华楼小岩,小岩是香玉的贴身侍女。
林凡一时满脑疑惑,小岩在这里干什么?只见小岩站在一棵树下,脑袋左右摇晃,双眼左顾右盼,好像是在把风。
既然小岩在此,那香玉很有可能就在附近了。香玉为什么要出城,她出城做什么?
林凡越想越觉得疑惑。于是缓缓走近,并且藏于枝叶间,不让小岩发觉。
很快,林凡便发现了香玉的身影,香玉便在小岩身后的一块巨石后方,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香玉的背影。而林凡还发现,香玉此时正对着一人说话,林凡看不清那人的脸,因为正好被香玉挡着,但从轮廓身形来看,是个男人无疑。
天哪!香玉姐姐居然到树林里和男人私会?这要是被风华楼发现,可是要砍断手脚的。
不行!且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凡如是想,于是便开始转换角度,渐渐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这男子约莫二十岁年纪,倒也长得神清目秀,一身书生打扮,穿着朴素,衣服虽然旧了点,但也洗得干净,纤尘不染。
这男子倒也英俊脱俗!林凡赞叹道。
却不知他和香玉姐姐到底是何关系?
于是林凡侧耳倾听,隐隐听到了他俩的对话。
“周公子!你我毕竟身份有别,我劝你还是不要为了我而耽误了你的前程罢!”香玉对那男子说道。
“香玉!从我那天在集市上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寝食难安,对你昭思暮念。我周慈发誓此生非你不娶!”
“可是,我身为青楼女子,风月场中,已无人身自由,虽我也对你情根深种,奈何其中确实太多阻碍。如果我们再要这么坚持下去,恐误了你前程,还会让你有性命之危!”
“香玉!”突然周慈手执香玉的双手,深情地看着香玉,说到,“您放心,我只要你心如磐石,等我衣锦还乡,定会将你明媒正娶。”
“周公子!”香玉似乎把持不住,流下了幸福的泪珠。
一旁的林凡看到这一切,仿佛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于是便联想到昨天早上香玉在厢房内看的那封信件,以及当自己出现后,香玉急急忙忙藏起来。
原来这一切的真相就是香玉做了一名青楼女子最忌讳的事情,那就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男子。
林凡于是悄悄地离开了树林,无人察觉。回到风华楼中,林凡对于香玉的事情一时思绪绵绵,内心不能平静,香玉卖身于风华楼,如果她沉迷于那个男子,无疑,结局一定是悲剧的。自己是否应该阻止他们,又或者应该帮点什么。
夜晚,风华楼门口一阵喧哗,此时一顶豪华的轿子停在了风华楼的门口,门口的行人以及招待的老妈们看到这顶轿子,都明白轿子中为何许人也!
“赵兴,赵老爷来了!赶紧伺候着点哪!”老妈们咿咿呀呀的叫唤起来。
茗姑听到是赵老爷来了,也不敢马虎,也亲自出来迎接贵客。
于是轿帘掀开,一个身形壮硕,皮肤白皙的中年男子从轿中走出。
几个家丁紧跟着伺候。门前的老妈们一直阿谀奉承不停,而赵老爷却浑然不理,气势十分冷漠嚣张。
赵老爷一走进风华楼,就晃了晃脑袋,看都没看茗姑一眼,便说道:“给我准备暖香阁!”
茗姑看到赵老爷这么目中无人,心里也着实不是滋味,毕竟自己怎么说也是个总管事。心理虽然不爽,但场面还是要做好的。
“赵老爷,您先坐下来喝杯茶,我去叫香玉准备准备了,香玉真是有福哪,能得到赵老爷您这般的宠爱,真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呀!”茗姑如是奉承地说道,真不愧是风月场中的老江湖。
赵兴听了茗姑一番话,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意,于是便坐下细细品茗。
暖香阁中的香玉此时听到这赵老爷又来光顾她的暖香阁了,心理着实忐忑。要服侍这赵老爷,香玉是万万不情愿的,怎奈这赵兴财雄势大,不能得罪,怠慢了他,自己可要吃苦头。突然心里又想起了周慈,恨不得他立刻带自己脱离苦海。
香玉将暖香阁布置妥当,很快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赵兴那肥壮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就算香玉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但也不得不笑脸相迎。于是香玉便迎上前,将赵兴扶到座位上坐下,然后为赵老爷泡茶。
赵兴品着香茗,眼睛却不离香玉。
“香玉,你真是越来越美了!二十出头可是越来越有风韵了!”赵兴喝了口茶,放下杯盏,微笑道。那笑容是那么的阴险猥琐。
听到赵兴这么一说,香玉心里一个咯噔。但是还是表现得受宠若惊般娇羞道:“赵爷,你真会夸赞我,楼里美丽的姑娘多的是,我也只是姿色平平的一个,难得赵爷时常光顾,倒是给我增添了些面子!”说着,呵呵地笑起来。
谁知这赵兴倒是越发来了劲,突然抓住香玉雪白双手,并将手放到自己的腮帮上贴着。香玉顿时感到一股油腻的触感,让人反胃,但还是强颜欢笑,双手轻轻地挣扎。
“赵爷!您这样拿着人家手久久不放,人家可要抽筋了!”
赵兴随机哈哈大笑起来,连忙将香玉的手放下。
“香玉,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赵兴突然表情认真,同时两眼放出光彩说道,“我决定纳你为妾!”
听到这一消息,香玉心里顿时慌了起来。这赵兴果然淫兴大发,居然要将自己据为己有。要纳自己为妾。侯门一入深似海,加上自己并非清白出身,嫁入豪门,那可要受多少人的白眼。更重要的是自己已与心上人订立盟约,岂能委身做他人小妾。
绝对不能答应他,不然周慈怎么办?
“赵爷,您就别取笑奴家了,奴家并非清白出身,岂敢攀附豪门!”
“我是说真的,银子我已经准备好了,过几天我去衙门一趟,顺便找你们老板签个字,就能为你赎身!”
香玉心里着实不是滋味,于是不置可否,只一味地敬酒。
赵兴喝下几杯酒后,便酒意上升,斜着眼睛看着香玉,发现香玉更是美若天仙,于是淫性大发,张开双臂,将香玉紧搂入怀中。
香玉几欲挣扎,想挣脱开来,但赵兴突然将她凌空抱起,抱到床上,便欲上床行事。赵兴刚将身体压上去,香玉便从侧面缝隙滚身脱出。
这时候赵兴突然大怒起来,对着香玉吼道:“好你个婊子装烈妇!”
“赵老爷,您喝醉了,还是好好休息,不然这夜里可会感染风寒的!”
这赵兴完全不听,只一味想要抱着香玉,香玉却委婉推脱。
突然赵兴失去了耐性,便要砸东西撒气,看到房里有一个抽屉,便去狠狠的抽出来。
突然从抽屉里掉出一个木匣子。
香玉顿时感到大事不妙,但是说时迟那时快,匣子重重地摔在地上,从里面掉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