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炎凉不温不火,好像找墓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最好是找不到,要是有人这样提议撤退,他可能第一个就附和,并且还会急死白咧的背起背包就跑。
“罗队长!”
省文研所的赵工程师在远处喊了一嗓子,他的声音把一行人都吸引了过去。
在他的面前是一个窨井口大小的深坑,黑黢黢的看不见底。
“可能是盗洞!”
这是赵炎凉当初爬出来的那个坑,但是他掉进去的坑已经没有了。他刚才的不温不火其实是在疑惑:为什么当初掉进去的坑没有了呢?
果真是个盗洞!
大家精神为之一振,刚才已经飘散了的希望又重新凝聚起来。
罗小烈委时觉得羞愧,偌大一把年纪了,也算是阅人无数,今天却对自己的一个学生的人品产生了质疑,这对于他来说是不允许的,如果没发现这个盗洞,可能他已经提议回去了。这时他重新回想起赵炎凉的论文,虽然那只是一篇直白的记述文,可是他分明是在这个位置提到过盗洞的,但是刚才却没有想到。看来自己的修为还是不够成熟,当这种想法涌现出来的时候,他重新看了赵炎凉一眼,发觉他并没有丝毫的惊喜,反倒是更加凝重了。
他还在想第一个盗洞为什么就没看见。
但是赵炎凉不知道狐仙岭的盗洞只有一个,创始人还是一百多年前的徐仁贵。
那天下午他看到的不是幻觉,也不是李婧所说的那样看见他掉进坑里。而是那天下午李婧进了朝山溪之后就没再看见赵炎凉,她看见的是一个三十来岁,并且雍容华贵的古装女人在对着她笑。那种笑容就像是一对失散很久的姐妹,突然之间又重逢了。周围也不是普通的古代村落,而是亭台楼阁遍布的雕梁画栋,琼楼玉宇。她在那个意境里停留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已经苍穹笼闭,明月初上。看不见赵炎凉,就坐在地上哭。她哭的原因和当时赵炎凉的想法如出一辙,不知道见到他的父母该如何交待。
狐仙岭居然还能有黑不见底的深坑,这让榆木坪的村民百思不得其解,他们老辈上的人从来就没说过,况且他们也知道这个地方到处坚石从生,连挖个窝窝烤红薯都挖不出来,从来就没发现还有一个如此之深的坑洞。
徐仁贵这个盗洞本来也不会被人发现,是赵炎凉把它拱开了。
线索既然发现就要严加保护,这是惯例。只是地理环境特殊,施行四小时一换岗制,每两人一组,轮流守护。
赵炎凉和白如玉被排在第一组。
这是上级领导对他的照顾,只是在赵炎凉眼里只要能和白如玉在一起,就算让他们守一夜,他也没意见。现在他已经是罗小烈眼里的可造之材,之前被被院里的老师誉为考古界的希望并没有罗小烈的意见。
罗教授是秦都大学的大神,他技术过硬,博览群书,出访过许多国家。本来会有更为杰出的成就,可是他语言欠缺,一门外语都不会,于是严重制约了发展方向和前进的步伐。他的这项天赋在秦都大学是公开的秘密,也是赵炎凉和白如玉心目中最好的老师。因为只有和他在一起才能畅所欲言,完全不需要顾虑。罗小烈看上赵炎凉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有熟练的外语沟通能力,这是取其之长补己之短的好办法,要是把他正式收入门墙,对业界同行也资本炫耀:看我罗小烈虽然连一句外国话也不会说,但是我的徒弟会,还说得相当好!他要是知道赵炎凉的真实身份可能就会更骄傲,连外国人都是他的徒弟,这得是多大的殊荣。
罗小烈走的时候已是夜幕初上,不多时一轮硕大的明月升了上来,最初像是一枚熟透了的柠檬,在升腾的过程中,暖暖的黄晕渐渐地褪去,露出雪白的本色。
此时的光景在一个月之前是赵炎凉刚从墓道里,像条流浪狗一样爬出来的那一刻。
白如玉依偎在他怀里,女人身上的体香让他按耐不住脑垂体不断分泌的雄性荷尔蒙,为了不让他和李婧的悲剧再次上演,他果断的把白如玉抱紧,趴在她的脸上开始行使主权。
这是他第二次亲白如玉,第一次是在宿舍楼下。
白如玉也反应激烈,主动的配合这个其实早就很想的闷骚男,还频发暗示。
“我早晚都是你的人,你还害什么羞呀……啊……”
赵炎凉闻听此言热血沸腾,他要行使他真正的主权!
在急促的呼吸中解开她上衣的纽扣,白花花的大胸顿是映入眼帘,他也勃然怒起。可是就在怒起的同时,突然觉得脑门一热。
他是过来人,有经验,及时躲避。
一大股鼻血像爆裂的水龙头一样的喷了出来。
“老公你是怎么了呀……”
白如玉花容失色起来。
原来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原来是这么重要的位置,他也顿时觉得这次流鼻血是流的最值得的一次。
“没关系,这是我看到你的时候的正常反应,以前我对你说你可能不信,我在五年前都流了三个月。在重症病房的时候,我流鼻血,当时的我就坐在你旁边,还以为都成鬼了就不会流鼻血了,可是谁知一样还是流了……呵呵”
他呵呵是想解嘲,结果又一大股鼻血喷了出来。
用手指是堵不住了,就把上衣脱下来堵。
“我都没想过你会爱我爱的这么厉害,老公,要不我们不一起了,你这样流鼻血我真怕你会出事!”
“不行!”赵炎凉果断的抓了她已经被吓得冰冷的小手,“你不用害怕,我没事的,我只是还不习惯,等到我看多了就习惯了……”
说完,他又瞄了一眼白花花的大胸,脑门又连续沸腾了好几股热浪。
可是世界上的幸福都是一样的,不幸,却有各自的不幸。
远远的就听见有人来了,是刚才发现盗洞的赵工和院里的魏老师。
魏老师是重度老化,但是他又不喜欢戴眼镜,视力在白天没什么障碍,就是在晚上有点欠缺。他像捡到宝似的凑到赵炎凉跟前就笑:“你是不知道刚才的我们回去的情景哦,罗教授给我们开会,他第一个发言,主动承认怀疑过你的论文,对狐仙岭有帝王陵也怀疑过,还主动肯定你是我们考古院的精英,是后起之秀,要重点培养。你是不会知道我们院里的老师有多乐,他可是以前唯一的一个对你不发表看法的人,还说我们是看不清方向,现在主动承认错误了……”
这时他突然发现赵炎凉光膀子,随即想到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又看到貌美的让他也想流鼻血的白如玉,像是明白了什么,继而拍着脑门子笑了两声转过身去,“哎呦,谁都年轻过,没事的没事的……”
“魏老师,赵炎凉流鼻血了,都止不住……”
白如玉顿时把自己的男人洗白,让老师知道他只是一个喜欢钻研学术的好苗子,别的什么事都呆若木鸡。
他赶紧把手电筒打开,看见赵炎凉满脸是血的出现在雪白的灯光里。
“哎呀,你看看你看看,我怎么不本分了呀,还说人家罗教授,小赵呀,你赶紧回去,赶紧回去,明天就不要来了,这是典型的水土不服嘛……”
他所说的你看看是想让省文研所的赵工程师看看赵炎凉没穿上衣是流鼻血了,还流得很严重,不是见色起意,干了那种男人都会干的事。
这次他又把白如玉背了回去。
只是在背白如玉的过程中白如玉不像李婧那样配合,她总是让赵炎凉停下来休息。
当初他背李婧的时候,李婧是幻想他在下一分钟可能会实施非礼,想让他主动。白如玉是不想累坏了自己的男人,不论他主不主动,他都是她男人。
赵炎凉的吃苦耐劳在白如玉眼里是一种最深沉的爱,她觉得自己幸福的都要醉了,但是她不知道上个月李婧也是这样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