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的后面是一层向下的狭长缓坡。整个地宫的地面比门口要低将近三米,借着灯光,高高望去,地宫内部深邃而悠远。
突然!……一阵风从四个人的身后吹进了眼前巨大的宫殿。
悠忽间,数不清的火焰升腾而起。四个人顿时吓的大惊失色,以为出了天大的不幸事故。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看清,这火焰原来是布满地宫大殿的巨型灯杆上发出来的。随着新鲜空气的涌入,熄灭了两千多年的炬火重又燃起,整个地宫内部充满了橙红色的光芒,连赵良手持的氩汽灯都相形见拙。
四个人全部呆呆地怔在了石门的门口!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良久,俞梁冠猛醒了过来!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他推醒了还愣在旁边的三个人,三个人又重新体验这种难以言喻的狂喜。
俞梁冠激动的手一直在颤抖,世界上最伟大的奇迹转眼间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历史一下被拉回了两千多年,作为一名历史考古学家,这种巨大的成功发现是每一个人都梦寐以求的!而个中的秘密现在马上就将由他们前去解开了。
借助地宫内的火炬,远处望去,台阶下平行排开五十辆战车,每一辆车上都有三个人,一人策马,两人手持长戟。战车由青铜铸造,三名士兵也是铜身铸造,脸部镀金!它们全部虎视眈眈的盯着墓门,每辆车有两匹铜马,呼鸣嘶叫,形态十分生动,仿佛一转眼就可越阵而出一样,气势异常逼人。
车阵之后是弩阵,约有数百人端持弩机蹲在地上,硕大的劲弩全部对准了墓门。
再往后有五名骑马的青铜将军,它们装束相同,全部批戴盔甲、手执长剑、怒目圆睁,颇似两军对阵之态。
在将军的后面,是身披软甲的士兵,黑压压大概有近千人,皆是手持长戈长戟,纵横交错、整齐划一,队形虽密不乱,大秦帝国昔日的强盛由此可见一斑。
军阵的后面是一片占地十数亩的广场,广场前挖有一条河流,远远望去河内充满了银白色的液体,河流连接着一片更大银白色,形似湖泊又似海洋,那银白色在火焰的映衬下游光闪闪煞是奇丽。
一座石桥跨河通向广场中心,在广场上筑有三座高台,台下有石阶直通台顶。中间台高,两边的稍矮,在两边的台顶上各立有一个铜人,双手负剑雄壮异常。
再往广场的后面望去,一座高约七八米宽约三十米的宫殿屹立其间,青灰色的乌瓦,红色大漆的柱廊,门窗全都紧紧地关闭着,虽则经历了两千多年的岁月颜色依然鲜艳。
……
除了火焰的突突声,这里再听不到一丝其它的声音,寂静的氛围里更加突出了威严和诡异。
整个地宫由上百根巨大的木柱支撑,四边是坚实的夯土围墙,而天空则是由纵横交错的方梁铺就。想必方梁的上面应该就是巨大的封土山了,真是难得!支撑了这么许久还依然如此坚固。
只是在东北角有一根立柱折断了下来,木梁顶向下塌陷了少许。大家明白,这一定就是造成上面地面沉降的原因了。抬头仰望,穹顶在火光的反射下璀璨瑰丽,有无数宝石镶嵌的象征银河、圆月的图案发出灿若星辰的光芒,壮观无比。
赵良下意识地拍了拍头,却打在了头盔上。他还沉浸在难以名状的巨大兴奋之中,他已经急不可待了:“俞老师,我们马上就进去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是啊!这里太伟大、太壮观了,我也等不及了”劳尔操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也表示出急切的心情。
俞梁冠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一切都要小心,不要碰坏了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赵良已经一步迈了出去,劳尔马上紧随其后。
当他们走下了三四米的时候,俞梁冠和周鹏翔也准备要往下走。
忽然之间!赵良大喊一声:“不好”只见赵良脚下的一块青石地面已随着他的叫声和踩踏向下陷去,他的身子一闪失去了平衡,紧跟着向前摔倒。还好,走在后面的劳尔瞬间就抓住了他的手,把他向回一带!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间,俞梁冠发现青铜俑阵中的持弩士兵好像端起了铜弩!
“危险,大家快撤”时间已经不容多说,俞梁冠只喊了一声,大家便心领神会。四个人以最快的速度钻出了墓门。
身后,数百支弩箭如暴雨一样狂泻而来。保护赵良跑在最后的劳尔被一支青铜箭头射中了头盔,好在头盔足够厚,硬度也足够大,加上古代弩箭的射速有限,所以箭头只是嵌在了头盔上,并没射穿。他摘掉头盔拔下那支箭然后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说:“太危险了!”
事实上关于大墓内安排有暗箭一事考古队也做过详细论证。史料记载的:‘……令匠作机弩矢,有所穿近者辄射之……’虽不尽翔实但也算可以佐证的资料,考古队内大多数人也趋同这一记载。只是前两段墓道都没发现此类机关,所以众人防备之心有些懈怠了,以至于受此惊吓。
‘秦人果然谋略过人,待盗墓人历尽千辛万苦挖到墓门时一定怀有十分的戒备,而他却将机关放在最里面的墓室之内,使人以为机弩之说不足为信,又被即将到手的财宝迷了心智,然后他便来个出其不意至于死地’俞梁冠想,又点了点头说道:“佩服啊。”
进入地宫的第一步意外受阻,四人商量后决定不再冒险进去,回去研究对策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