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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围城 中

齐燕是个好强的女人。

好强的人往往都会因为不知足而迷失道路。她在鞋厂做了没多久,就跳槽去了环卫处。鞋厂的工作虽然舒服可工资却没有环卫处高。另外,环卫工都有外快可捞——打扫卫生时可以捡一些可循环利用的垃圾卖,增加些收入。

齐燕在环卫处干了没多久就引起环卫处领导高铁侠的关注。

高铁侠同志当初承包环卫处的动机就不纯。好多人认为这个男寡妇的目的不是搞环境保护,美化城市,而是冲着这里的广大女同志来的。后来的事应验了好多人的猜测,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环卫处的很多稍有姿色的女工都拜倒在他的西裤下。

高铁侠同志妻妾成群。

绝大多数的女人都无法在小恩小惠面前独善其身。这不是她们的错,是天性注定的。她们容易被引诱,甘愿成为自己每天清扫的东西。

究竟是她们污染了环境还是环境污染了她们呢?

没有人思考这些问题。他们眼里看到的,心里想到的全是权、利。就像那个当街抢夺别人金子的家伙。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你那一种。某个日子高铁侠同志向齐燕表白。

齐燕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最后,全开了。成为高老板后宫中的一员,最受宠的一员。

受宠以后,齐燕开始发挥能量,积极倡议把老公陈尧从水深火热的鞋厂里拯救出来,让他去开垃圾车。

高老板很为难,不想仗义伸手,并列出三大理由:一是陈尧没有驾驶证。不会开车,自然没有驾驶证。若是在以前,交警是不会查环卫处的垃圾车的。因为太脏又是同端政府饭的。现在不行了,自家兄弟尚为财产动刀子况且只是在一个锅里吃饭的;二是环卫处的垃圾车都已名花有主。这些司机不是他们的老婆跟高老板有渊源就是他们的钞票跟高老板有渊源。当然,高老板是不会跟她啰嗦太多的,只说是名花有主无虚可乘。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正主来了,他这个业余的哪里还有机会亲近小齐美女。所以,此事再议,再议,再再议……

齐燕急眼了。俺这身子是你的,可俺身在曹营心在汉,俺滴心是陈尧的。你老是再议再议再再议难道不知道俺在意在意在在意吗!再这样再议下去,怎么对得起俺和陈尧的海誓山盟,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绝不能在意下去了,再议就没有意思了。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对偷偷溜进她单身宿舍的高铁侠同志下了最后通牒:如果这不能让陈尧到环卫处开车,俺就和你恩断义绝。你休想再碰我一手指头,惹毛了老娘送你去法院。

齐燕还没发毛,高铁侠先发毛了。立刻赌咒发誓,说如果不尽快把陈尧安排进环卫处,什么天呀雷呀车呀电呀随时都能与他发生一次性关系。听了高铁侠的表白齐燕才放心地又一次和他发生了关系。

一个萝卜一个坑。对于环卫处十六辆垃圾车而言,只能有十六个司机,多一个太多,少一个太少。可是环卫处同仁,怎么也没有想到走的会是老苏。老苏是环卫处的元老,是得过勋章的军人,是政府部门指定安排的司机。更让同仁们讶异的是,老苏被驱赶的理由是吐了一口痰。

那天早上,高铁侠从小齐的单身宿舍出来时正遇上老苏。

高铁侠对老苏还是比较尊敬的,很客气的问好。老苏也很客气的回应,也就过去了。

伤心的是老苏这两天上火。没忍住,咳嗽了一下,啪的一声倒出一口痰来。

高铁侠站住了,回头问:你是什么意思?

老苏说,上火。

高铁侠:上火是什么意思?

老苏说:上火就是上火,还能有什么意思啊!总不能不让上火吧!

高铁侠说:你这不是上火,是对我有意见,我说你老苏,有意见可以直接提,背后唾我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别以为是王处长安排进来的我就不敢动你,是我发给你工资懂不懂?

老苏有些怕怕:高老板,人年龄一大就容易上火,纯属意外,如有冒犯,纯属巧合。

高铁侠点头说:原来如此。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吗。都怪我太忙,忙糊涂了,没从你的角度考虑问题,是我不对是啊!是啊!年龄大了也应该回家颐养天年了。行,我同意。

就这样,老苏被驱逐出环卫处。临走时,老苏狠狠的向红楼梦里的焦大学了一把,比焦大还厉害,什么男盗女娼,贼窟淫窝全都出来了。搞得大家很郁闷,这环卫脏是脏了点,搞卫生工作,脏的有理,可怎么也没他说的的那么脏啊!于是,大家对老苏的仅有的一点尊重也被带走了。

可是,对于一个遭受不公平对待的弱者他还能怎么样呢?用打掉门牙往肚里咽来换取你们的同情吗?他要你们的那一点所谓的同情又有什么用呢?能发他薪水供他吃喝吗?

老苏前脚走,陈尧后脚到。别看这位仁兄长的不咋地,可来事方面颇有一套,很快就和环卫处的同事们打成一片。甚至和高老板也称兄道弟起来。时间一长,自然也就听到了齐燕的绯闻。不过陈尧很大度,不仅不计较还刻意给二人创造机会。高老板是一个重情义的人,看他如此豪爽大方便投桃报李,把环卫处南站交给他负责,把一些大酒店大企业的垃圾交给他拉,环保费由他收钱由他赚,以弥补他心灵和精神上的创伤。

陈尧掌管南站的大权以后,便开始有计划有步骤的统领南站的女工,很快就和几个稍有姿色的女工闹出了绯闻。他也不避讳,还创造出一条经典的的总结语:人吧,就那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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