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窝火极了的霍心,听到北墨陵如此一说,只差扑过去打人了,“什么?你又让小爷我给你跪下来道歉?真是笑话!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随便下跪?更何况还是你这个泼妇!”
“你……七哥、十哥,他骂我!”悦宁哭个脸十分委屈的回头看着两位哥哥。
南宫一听,让霍心跪下道歉,心中隐隐不快,还不待其他等人再行开口,倒先笑着说道,“这位姑娘,孽徒在语言行为上确实冒犯了姑娘,她道歉无可厚非,在下无可异议,只是这下跪未免重了些分量?”
美人难过英雄关,南宫僷都开口了,悦宁也只好退一步,侧过身去,羞涩的笑了笑,“那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让他过来道句歉好了!”
这个刁蛮任性的悦宁公主,就算是在父皇面前都是得理不饶人,还会退步?这不得不让北墨陵与老十都免不了有些吃惊!
悦宁鼻尖翘得老高老高的,鄙视的看着死不服输的霍心。
“多谢姑娘成全。”南宫僷温声后有些严厉的斥责着霍心,“还不快过去。”
霍心双手抱住一旁的大树,小眼神十分坚定,一副宁死不屈的样,“不!打死也不去,明明是她这个个泼妇惹事在先,凭什么让我去道歉,又不是我的错!”
悦宁要不是为了顾全自己在南宫僷面前的形象,她真想扑过去给霍心几巴掌!
“你,过来。”
在南宫僷威严的声音与尖锐的目光下,霍心不得不夹着‘尾巴’,低着头,一步一步的挪了去。
红筱与小姐在一起十几年,还是见小姐这般委屈,明明这一切都不是小姐的错,南宫僷还逼着小姐去道歉,她从来都没有像这一刻,这般讨厌的南宫僷。
只是她霍心是谁啊?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上京第一小混混,就连霍丞相身边的第一神捕抓不到的黑太岁啊,别人岂能在她这里讨到好果子吃?道歉没问题,只是,哼哼哼…,霍心双手侧拖像个泄气的皮球斗败的公鸡,慢慢走到悦宁跟前,深深鞠上一躬,“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虽然霍心那道歉语气,十分让人受不了。但在悦宁看来,能让这般刁钻的小毛贼当众给自己道歉,她这公主的面子也算挽回来了些许。也罢!就此收手,不给七哥惹事。
可谁又能想到,正在悦宁得意洋洋的时刻,霍心突然抬头搞怪一笑,掏出兜里用狗尿、羊粪特制的臭雾烟熏弹,直接砸去了悦宁的脸上,又冲还没反应过来的悦宁做了鬼脸,扭头就跑,消失得比兔子还快。
于是乎,漆黑的天空下,只闻,悦宁一声惨叫…鸦雀齐飞…
“够了!还准备闹到何时?”悦宁那誓死都要讨回公道的步伐还没追上,已被她七哥厉声拦住。
悦宁回过身来,满容黏糊糊的,都是说不出臭味,老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悦宁放声大哭了起来。
此时的南宫僷才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立刻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万分歉意的递给悦宁,“在下实乃惭愧,都怨在下常日管教无束,才使孽徒多次冒犯姑娘及两位公子,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姑娘莫要嫌弃。”
悦宁探着眼神,好奇的打开锦盒,一只通透闪着微微淡光带着清香的活灵活现的菡萏花呈现在她的眼前,她眼前一亮,娇气的哭腔渐渐收去,带着些惊奇问道:“这…这是什么?”
就连对俗物素来莫不在意的北墨陵,都为之一震。
“此物名为‘凌琼玉莲’,它叶尖结出来的玉露,不但可以为姑娘洁面,且还有养神之功效。作为赔罪,在下今日便将凌琼玉莲赠予姑娘,望姑娘不要与顽徒一般见识。”南宫僷浅浅一笑,恭敬道来。
“它真有这么神奇?”悦宁抿了抿嘴,眼神中透露出的全然是不可思议之态。
南宫僷温文淡笑,并为落语,惜字如金的北墨陵倒是说了话,“宁儿,既然这位公子诚心赔礼,你就收下吧!我们走!”
“公子请等等,林中露气过重,山路必然不好走。倘若公子不嫌弃,前方不远处在下倒是有一辆马车。”南宫僷慢语过后,修长的手指,指向林子深之处。
“多谢。”
北墨陵不冷不温的说了句,自推着轮椅离开。
老十拍了拍晕在地上的小四子的脸后,赶忙跟上。
悦宁回眼一顾,深深凝视着那温文儒雅立原处,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的南宫僷,面带绯色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