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僷浅浅看了一眼任性在一旁的霍心,摇了摇头,嘴角上一抹不难发现的笑意,温柔的眸光中充满了溺爱,随后恭敬地前进一步,面带笑意的朝老十拱了拱手,谦卑的语气中几分歉意,“都怪在下平日教导无方过于纵容,才使得顽劣之徒的今夜之举,若孽徒先前还有什么地方开罪了二位之处,在下在这里替她赔个不是,还请见谅!”
南宫僷这般一说,身旁的霍心憋着个嘴十分不服气了,什么叫顽劣?她哪里顽劣了?那叫正义!什么叫教导无方?过于纵容?搞得好像跟她爹爹一样!正想着和他去好好说道一番,红筱攥着她不放。
徒弟?果然是狼狈为奸,老十一听,怒气腾的一下上升,“冠冕堂皇的话少说,看招!”
老十再次出手。
霍心赶忙拉起红筱躲在了一旁的大树后面,贼眉鼠眼的观察着外面的动向,红筱看着一脸看好戏的小姐,十分不解的问道:“小姐,我们干嘛要躲啊?”突然恍然大悟,“难道说南宫师父打不过那青衣小子?”
“谁说的,南宫老头所向霹雳、天下无敌,怎么会打不过他一个破毛头?我是担心病秧子一发功,就忘了他还有我这个菜鸟徒弟在旁边,这不小心波及到了我本人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个世间有可能又将会少了个惩恶扬善、盖世无双的救世大侠,到那时谁人无法弥补得来。”她自吹自捧的精神倒是与轰天雷不相上下,到哪里都不会忘记,红筱粉嘟嘟的脸顷刻石化。
南宫僷无奈与老十对上招,但也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闪躲,并未真正出招。
躲在树后面的霍心,气得直掐手,原本以为病秧子是来替她出口恶气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好在手上没拿一条红裤衩,不然完全和蒙古斗牛没什么两样。
不过,看见老十的脸都被南宫僷气得一道绿一道青,霍心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素来在武功上就争强好胜争老十,哪里受得了这种蹩脚气。一个气不过,提高了几层内力,对南宫僷穷追不舍,可谓是招招快准狠,对于老十的强力追击,可次次都被南宫僷轻松躲去不说,连头发都不曾乱掉一丝一缕。使得老十更加生气,猛地使出掌风连连攻击,不但又全然落空不说,且几次都落在了马车上,马车砰然碎裂。
闻声,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老十青黑的脸霎时惨白,空气中拂过的风好似也寒冷了许多。
那个一直未发一声,几乎已被外面的人遗忘,却在马车破裂后还安然坐在其中,那人的脸几乎被面具占据了,他的神情冰冷,彷如地狱寒川,他深渊寒凉的目光冷冷一聚,手掌一番轻轻用力,轮椅与身子一并落在地面。
北墨陵的出现,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霍心,这一刻也多少有那么一点怯胆。
老十、悦宁立马都去到了北墨陵身后,北墨陵眼中余光在从树后面撇着嘴走出来的霍心身上停顿了一下,最终落在南宫僷身上,不慢不急的口吻透着冰冷的寒意,“阁下的徒弟三番五次冒犯我等,阁下一句简单的抱歉,就想了了事情,是否有些欠妥了?”
南宫僷与北墨陵深渊无底的眸子浅浅对视,嘴角的笑意依然浓浓。
霍心一听,这死面瘫不让她离开?心头火气腾的窜上,两眼狠狠瞪着犹如万事皆是空没有丝毫多于表情的北墨陵,差跳起来了给他两巴掌了,一脸气急道:“什么?分明是你们以强欺弱、以多欺少在先,这下倒成了我们的错了!呵,果然是恶人先告状,恶狗先咬人!”随即霍心一脸委屈,眼巴巴的看着南宫僷,“师父是他们先欺负我们的,不信你问问红筱。”
红筱一个劲的点头。
悦宁也不是个善茬儿气得牙痒痒,大步迈出,怒气冲冲道:“臭不要脸的毛贼,你才是恶人先告状,,恶狗先咬人呢!”随后一脸委屈:“七哥,是他在众目葵葵之下,抢人钱袋在先不说,还打伤了人,要不是本小姐出手相救,那男人肯定被已经被他打死了。而且他还在渔阳城莫名其妙的抢我手中玉佩,还打…打了我一顿,现在倒成了他有理了!”
“自己不分青红皂白蛮不讲理,还好意思告状。”霍心‘摆头摆尾’,好一副不以为然。
“你…好!姑奶奶就给你点,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霍心张大了嘴,好似被吓破了胆一样,但那个样子着实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我好怕怕啊…”可说出来的话确实赤巢巢的挑衅。
悦宁听一听心头怒火一个劲的往上蹿,挥着长鞭气冲冲的朝她奔来。
“够了!”
两个异口同声却不同调,却有着同样威严的声涩落下,这才止了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待一切平静了,老十将早早闭紧的双眼才缓缓睁开,见这俩闹腾的人儿都大眼瞪小眼的愣在原地,他的脸上挂着一贯暖暖笑意。
“悦宁,过来。”
霍心见一脸不服的悦宁被凶,一个劲对着悦宁吐舌头。
这不,下一个被骂的也轮到她了。
“你也给我过来,还嫌乱得不够吗?红筱,好生看着你家主子。”严声过后,南宫僷强忍心头咳嗽,向北墨陵温雅一笑,“所谓不打不相识,这也算一种相识的缘分,说不定往后还能成为朋友!”
笑容收获无所少女心的南宫僷,当然对于本就在他面前就有些羞涩的悦宁,也是起了作用,语气也绵的了少,低着头嘟着嘴喃喃着,“谁要和他做朋友…”
霍心原本想着南宫僷这般好声好气的说了,她要是还生事,回了自在庄定然不会有好果子吃,说不定还会因此被赶出庄,那样病秧子将来的遗产她可就没有指望了,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她本来是不屑做的,可是有人还那般不识抬举,她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撂出臭气熏死一群人的靴子,“哼…你不愿和我给这个人做朋友是小事,但是我每个脚趾头都在向我叫嚣着,不要和你这种泼妇做朋友这就是大事了!”
“你…你…你…啊啊啊…”悦宁顿时被气得头晕脑胀,抱着头跺着脚在原地不停转圈。
霍心却高兴的不亦乐乎,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的老十不但没有了怒火,反倒觉得有趣极了,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他这个刁蛮无理、我行我素的妹妹,还没遇到一个除了七哥以外能让她如此抓狂的人吧!
面对霍心时不时的调皮,南宫僷一容无可奈何的样子,轻声斥责着霍心,“少说两句!”
霍心的小眼神瞥了了南宫僷一眼,退在他身后,低头嘟嘴不语。
南宫僷嘴角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又是一个无奈的摇了摇头,连忙对着悦宁拱手致歉,“姑娘,在下这泼徒屡屡语言冲撞姑娘,在下十分歉意,在此向您赔罪!还请姑娘与两位公子原谅!”
南宫僷语毕后,毕恭毕敬慎重的鞠了一躬。
北墨陵双目透着寒冷的光,细细打量了几眼南宫僷,嘴角一抹无人能发现的冷笑,表面虽是温文儒雅、毕恭毕敬,实则也不是个省事的人。也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宁儿,此事,出于你与他之间,你觉得如何才可以消气?”
“七哥,要我消气非常简单。只要他跪在我面前好好的向我道个歉,我就考虑原谅他。”悦宁指着霍心十分得意,小鼻头恨不得翘上了天。
“那就照做吧。”北墨陵冷漠的语气中几分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