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心二话不说,‘噔’的一下,给了红筱额头一记栗子,一向无所不能的霍心此刻却愁上了心头,叹了口气道:“空了又如何,需要帮助的人太多,而我的钱袋却很有限。”
“小姐,银子的事慢慢来,你可别为了这些事急坏了身子。”红筱见着愁眉不展的霍心劝说。
霍心抿嘴一叹,“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但是小姐,我们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灾民,我们该怎么回去?又该怎么回自在庄啊?”红筱叹了口气闷闷的说道。想想这些年小姐背上这一身的罪,哪次不是为了这些灾民,还有天下这么多受灾之人,岂是她一个人能帮的过来了?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了,自从三年前那场大灾难过后,小姐这玩劲倒是越来越厉害,如今想想那年那天那熊熊大火,都觉得可怕,好在小姐什么都忘了,不然怕是再也闹不起来了。
但,红筱觉得如今这样,她也很开心,说实在的刚开始小姐这一些超乎常人甚至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红筱确实有些无法理解,那时,她认为小姐作为名门第一千金就该是其他千金的典范,就应该和其他大人家的千金一样,在府中做作女红,抚抚琴或者诵诗作对什么的。但久而久之,在小姐的影响下,她也将这种散财当作了一种生活中必然的习惯,看着那些被自己帮助过的人开心,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就如小姐说,金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不让活着的人,过得更好呢?
“自在庄!自在庄!!你丫就知道自在庄,就知道随时随刻的惦记着那老头,你这么惦记着他,他可不一定,不,是一定不会惦记我们,巴不得我们永远都不要回去了,或者直接死在外面,他才高兴!你说,他明明那么有钱为什么还扣得要死呢?”她深深记得上几次想要找他借点钱为灾民造房,还没开口就直接被他拒绝,害得她只好悄悄的在自在庄最不起眼的地方偷拿。有时拿得实在太过明显了,她只要伪造了些假的放着,要是哪天被南宫老头发现了,估计是没命活了。
“小姐,你可不能这样说南宫师父,这样对他很不公平,他其实很疼你的。”红筱低着头弱弱的替南宫僷打抱不平。
“呵,他要是疼我,明早太阳定会打西边出来,东边落。好了,好了,不说他了,说着我就一肚子气没地方撒,抠门佬!”霍心双手环抱月匈前,好一阵挤眉弄眼,一副不厌烦道,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病秧子会疼她!
“好好好,不提,不提,您是主子,您说了算。”红筱笑着说,随后又皱了皱眉头,“可是小姐,这段时间家里面值钱的不值钱的东西都被您陆陆续续拿了个见底,你打算怎么向老爷交代啊?”红筱十分了解老爷的脾气,老爷对小姐虽然疼爱有加,但谁又能忍受家里面出了个贼呢?哎!真可谓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怕什么!我这是在帮老爷子积公德,助他年年益寿,永保安康。”霍心拱着手,拍着月匈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嘴上这么说,但一想到家里那张比南宫老头那个抠门鬼还要难缠的包公脸,脑袋顿时疼得厉害,身上的汗毛立马竖了起来,心中还是少不了有点害怕。于是,这银两还得赶紧想办法筹,不然这小命怕是真的玩完了咯。此念头刚一出,东面那高高飘扬着一个‘赌’字瞬间闪亮了霍心的眼,她兴奋的拉了拉红筱的衣角,贼笑的打了个响指道:“红筱,发财的机会来了。”
红筱跟随者她的视线看去,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小姐…还、还是不要了吧!”红筱可怜的目光看了看自己那双芊芊玉手可怜巴巴道:“小姐,我这双芊芊玉手,这十个指头,还打算留着伺候您一辈子呢?您、您可不能拿它们开玩笑啊!”上次与裘金虎赌博时的惨状,红筱可是历历在目啊,即便是死了也忘不了。要不是长离及时出现掰回了局面,她这双手怕是早被金裘金虎给剁了,这次怕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那血淋淋的教训,她可不想再重新上演。
红筱颤着身子一步一步往后退,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下去,好让她的小姐找不到,可是已经被她这死也要拉着她一起去的小姐逮在了手中,霍心摸了摸她的头,两眼眨个不停的看着她,“切,你想到哪儿去了,小爷是这种人么?你愿意我也舍不得啊!”
可是,红筱实在太了解自己的小姐了,每当这样贼兮贼兮看着自己绝对没好事,她哭丧着脸求饶道,“小姐,您、您就饶了奴婢吧!”
霍心捏了捏她的脸,一脸嫌弃样,“看你这没出息的样,谁说要拿你的手去做赌注了。”
红筱一声惊叫道:“啊?不用我的手,那、那用什么做本钱啊?”难不成小姐此次准备用我这个人?天,此况不妙,逃命要紧。
霍心拧住已作出逃跑姿势的红筱的肩,轻轻抚了抚她的心口,一脸贼兮兮的盯着她的脖子,“嘿嘿…用不着紧张…小爷只不过……”
霍心那贼样,红筱瞬间明白小姐在打什么主意,随即双手捂住脖子,惊恐道,“不,不要,这是奴婢娘留给奴婢唯一的东西。”
瞧红筱已识破破,更是死皮赖脸的贴了上去,“红筱,好红筱,我只是借来押个本钱,我发誓只要赢了银子,我立马就给你赎回来,好红筱…好红筱…你就答应我吧!嗯嗯…!?”
霍心一脸正经的高举着手发着誓。
在霍心再三保证的情况下,红筱取下脖子上的玉佩,念念不舍的抹了一遍又一遍,十分不情愿的递给霍心,不停叮嘱着,“好吧…可是你一定要赎回来。”
“好红筱,小爷哪一次说话不算数了?你就放一千颗心吧!”霍心拿着红筱玉佩,飞快的跑往赌坊隔壁的当铺去了。
可是你的话,也从来没有真正兑现过啊?
红筱低头叹了口气,对于玉佩是否能赎回的问题,她似乎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因为只要从她小姐手中过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回来过。
“七哥、十哥,你们看那灯真好看!”老七、老十同时朝悦宁指的方向看去,这时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小身影,蹦蹦跳跳的从他们身后窜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