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张嘴,纳兰德聿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飞快地伸手点了他的穴,林西豪立刻就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了。
“想死啊,没这么容易,我说过了,我没玩够!”纳兰德聿冷笑着,“这是你自找的!”说着,分筋错骨的手法再林西豪身上再次上演,林西豪身体颤抖着,因为被点了穴而根本动弹不了,见他快承受不住了,纳兰德聿这才住了手,“干吗呢,非得和自己过不去,今天你也没力气自杀了,我也玩够了,你爱说不说吧,明天我准时再来。”说完,再也不理会林西豪,走出了房间。
牢头看着他铁青着脸走出来,知道里面那位差不多又要一整天才能缓过来。“纳兰大人,小的看他好象不行的样子了。”
“放心吧,死不了,他练过武,能捱得住。”
“还是什么都不说吗?”
“是啊,口硬得很,随他去吧,看他能顶到什么时候。”纳兰德聿想起了于啸泉,于是问:“我那两个朋友呢?”
“还在呢!”
正说着,看见于啸泉和吕四娘正朝这边走来,忙迎了上去,“说完了?”
“嗯!”吕四娘点着头,眼眶有点红的样子。
纳兰德聿安慰道:“也别太难过了,进了刑部基本上你就别指望能出去了,除非哪天大赦天下。走吧!”吕四娘只好朝着门口走去,纳兰德聿走了几步,发现于啸泉没有跟上,于是回过头去看,见他正在关押林西豪的门口张望,便叫了一声,“于兄!”
“啊!”于啸泉回过头,“纳兰兄!”
“该走了!”
于啸泉立刻从门口跑到纳兰德聿这边,“这里面关的是什么人啊,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呢?”
纳兰德聿摇了摇头,“他不肯说,只知道是刺杀皇上的重犯。”
“那是死罪了!”
“是啊!于兄,别问那么多了,我每天看到这人就头大,死不开口,我也拿他没辙!”说着,三人走出了大牢。
来到牢外,耀眼的阳光和牢里的暗无天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纳兰德聿深深呼吸了一下,“于兄,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们了。”
“没关系,你去忙吧!”
“有事尽管来找我!”纳兰德聿朝着他们抱了抱拳,“失陪了!”说着,骑上马离开了。
纳兰德聿走了,于啸泉和吕四娘慢慢地朝回家的路上走去。两人都不说话,走了很长一段路,吕四娘才开口:“于大哥,看来林大哥每天都在受罪。”
于啸泉也不开口,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心头非常沉重,从纳兰德聿的话中他已经猜到了纳兰德聿每天都在折磨林西豪,刚才在关押林西豪的门口,他几乎有和纳兰德聿动手的冲动,然后把那扇门给砸了,救出林西豪,可他最终还是忍了。
“于大哥,你在想什么?”见于啸泉不说话,吕四娘问道。
“大牢的地形并不复杂,可门口的守卫很多,刚才在等候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每隔半个时辰才有一个空隙,我在心里默默数数,数到五十,就又有人了,空隙时间非常短,关押西豪房间的那扇门是铜铸的,非得有钥匙才行,钥匙在纳兰德聿手里,狱卒送饭都是从一旁的小洞里塞进去的,那个洞根本没法钻。”
“这么说,是没法来劫狱了?”
“很困难!”
两人无计可施地回到了山庄,秦风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到他们回来,要紧问情况。吕四娘简单地把经过说了一遍,秦风也傻眼了。
“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做。”于啸泉觉得累极了,“我先回房去歇一会儿。”他这是心累。
心累的不是他一个,纳兰德聿同样心累,要受相思之苦的煎熬,还要受一些人的气,这不,又有人找茬了。
这天,纳兰德聿正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在皇宫中走着,经过一队巡逻的侍卫身旁,侍卫们停下向他打招呼,他也没听到,仍然低着头继续向前走。
侍卫们齐齐歪过头看着他走过,然后互相瞅瞅,继续巡逻。
这么走路,非出事不可,喏,纳兰德聿刚走过拐角,就与人撞在一起,抬头一看,正和祺睿撞了个满怀,同行的还有芾翊等五六个皇亲国戚。
纳兰德聿忙打招呼,“对不起,祺贝勒。”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未来的额驸大人,真是失敬啊失敬!”祺睿开口就有火药味。
“祺贝勒言重了。”纳兰德聿不想和他们多罗嗦,说了这句,就打算绕开他们。
祺睿一伸手,拦住,“我没言重,你是京城三大偶像之首,把我们都比下去了,我们几个当然不敢和你一争高下啊!”
“祺贝勒,这偶像之说只是百姓们茶余饭后说着玩的,当不得真。”纳兰德聿淡淡地回答。
“既然知道当不得真,最好趁早退出大赛,额驸这个位置,哪儿轮得到你呀!”祺睿轻蔑地说。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小小的御前侍卫统领也想攀龙附凤。”也不知是哪个皇亲附和道。
纳兰德聿晓得他们是故意滋事了,不卑不亢地说:“皇上是向天下贴出皇榜的,符合条件的皆可参赛,公平竞争,无论普通百姓还是皇亲国戚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纳兰德聿,你少把皇上抬出来,都知道你前些日子救驾有功。”芾翊酸不拉机地说。
祺睿却道:“有功吗?我怎么听说皇上差点降罪给他,要不是心怡格格看他可怜,向皇上求情,这会子他还能站在这儿和咱们说话吗?”
“哦,明白了,他准是以为格格看上他了才替他求情的。”芾翊嘲讽道。
众人一阵大笑。
祺睿拍拍纳兰德聿的胸口,“纳兰德聿,别自做多情啦,格格会看上你?回去好好照照镜子吧!”
“祺贝勒,请您说话尊重点。”纳兰德聿火气也来了。
“尊重?你是什么东西,爱新觉罗家的狗,一个奴才而已,也配谈尊重,哈……”祺睿得意地笑着。
纳兰德聿握紧了拳头瞪着他,努力压制着怒火。祺睿一脸的满不在乎。
远处,八阿哥胤禩等朝这边走来。
祺睿瞧见了,故意说:“怎么,不服气?想动手是不是?好,今天我就领教领教你这个大内第一高手的武功。”说着,拔拳就朝纳兰德聿面门打去。
纳兰德聿没有还手,只是一味躲避着。
祺睿边打边说:“还手啊,怎么不还手,你这个胆小鬼。”
这时,胤禛和隆科多从一个方向也朝这边走来,“四爷,您瞧,祺睿在和纳兰德聿打架。”隆科多对胤禛说。
胤禛也看到胤禩等人了,“到老八他们了吗?一副看白戏的样子。”
“那我们……?”
“等等再说。”胤禛说别人是看白戏,自己也是坐山观虎斗,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着两人打斗。
纳兰德聿终于被祺睿给**了,但碍着是在宫里,他也不好太过分,只采用守招,并不反攻,偏是祺睿还不罢不休地,一味缠斗。
看了一会儿,眼尖的胤禛见到纳兰德聿从祺睿腰间取下一物,不由叹道:“纳兰德聿的武功确实了得,祺睿真是不知好歹。”
突然,众人听到一个童音喊道:“都住手!”
大家一看,是弘历。
纳兰德聿先停手,祺睿装做无法收手,还在纳兰德聿肩上打了一掌才罢休。
“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没有规矩?”嗓音虽嫩,但透着威严。
“弘历,没你什么事。”祺睿瞧不起地说。
弘历出了面,胤禛不能不出面了,胤禛、胤禩等人都走了过来。
“弘历见过阿玛和几位叔叔。”
“弘历,你怎么会在这里?”胤禛问。
“儿子奉皇爷爷之命,前去探望心怡格格。”弘历恭恭敬敬地回答。
“那还不快去。”
“是,儿子这就去。”
胤禛等儿子离开,说道:“纳兰德聿,你也太放肆了,身为二品大员兼侍卫统领,竟然在宫中和人打斗,要打也得看看人,他是谁,祺睿祺贝勒,和亲王的单根独苗,宝贝孙子,你能和他打吗?还不快将东西还给祺贝勒。”他明着是指责纳兰德聿,暗里的话人人都听明白了。
纳兰德聿将手中的挂坠递给祺睿,“祺贝勒,得罪了。”
祺睿见到纳兰德聿手中的挂坠,一惊,忙去看自己腰间,然后一把夺过挂坠,恨恨地瞪了纳兰德聿一眼。。
胤禛又道:“老八,你就这么看着他们打,也不劝着点儿,不怕惊扰了皇上?”
“四哥,我也才到,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呢!祺睿,以后打架之前先弄清楚对手的背景,免得吃了亏还不知道,现在人家刚升了二品,圣眷正隆!四哥,我还要去见皇阿玛,恕不奉陪。祺睿,你先去我府中等着。”胤禩也话中有话地回应他的四哥。
不一会儿,走得干干净净。
“纳兰,这会子和他们有什么可斗的,要斗,在选婿大赛上,只要你赢了,什么气都出了,小王对你抱以期望,相信格格也对你抱以期望啊!”胤禛说完,拍了拍纳兰德聿的肩膀,也离开了。
“选婿大赛又成了王爷们逐鹿的战场。”纳兰德聿呆立了一会儿,转过身,不禁又呆住了。弘历伴着心怡正站在一棵树下望着他。
心怡怎么会来的,被弘历挑唆着来的。
弘历一到怡苑,受到热情招待,“哟,弘历,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快坐!”心怡招呼着他。
“皇爷爷让弘历来探望姑姑,顺便送些补药来,姑姑身子可好些?弘历一直没空来探望,可心里还是惦记着的。”这小家伙人小嘴甜,边说边瞅着一旁的秀儿。
秀儿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得垂下了头,心怡看在眼里,暗中摇头,“他还没忘记秀儿啊!”于是便打断弘历的思绪,“已经不碍事了!来,过来让姑姑瞧瞧,又长高不少!书念得可好,有没有长进啊?”
她这一说,弘历只好面对心怡站立,回着话,“弘历不敢不用功。”
“姑姑知道,将来你会是个好……好有出息的孩子。对了,皇上还有什么话要你转达的吗?”心怡问。
弘历摇着头,“没有了,只是,弘历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姑姑。”
“男孩子做事要干脆利落点。”
弘历瞅了瞅屋里的其他人,心怡笑笑道:“说吧,不碍事!”
“弘历在来的路上看见纳兰德聿和祺睿在打架。”
心怡呆了一呆,然后若无其事地道:“他们打架和我有什么关系。”
弘历狡黠一笑,“姑姑,你真的不想去看看?”
“臭小子,你都知道些什么了?”心怡嗔道。
“弘历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知道了。”
“老老实实地招来。”
弘历笑了笑,“皇上把小梅子和小桔子叫去问话,我在旁边都听到了。”
心怡戳了一下弘历的脑门,“早熟!这事可不能再传出去了。”
“放心吧,姑姑,皇爷爷早就训过了,就算皇爷爷不说,弘历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弘历眼珠一转,“姑姑,我陪您去一次吧,不然您能安心吗?”
“我不去!”
“有弘历陪着您逛逛园子,谁还敢说什么!姑姑,走吧!”弘历半逼半拉着心怡来到了事发地。
纳兰德聿望着心怡,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可是在宫里。”赶紧向心怡躬身施礼,“见过格格,小阿哥!”
心怡一句话都说不出,还是弘历说了句:“免礼!”
纳兰德聿抬起头深深凝视着心怡。
两人就这么互视着。
“几步路的距离,却如此遥远。”纳兰德聿心头沉重。
心怡望了他好一阵,然后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慢慢地转过身,弘历冲着纳兰德聿扮了个鬼脸,然后伴着心怡回了怡苑。
回了怡苑,弘历还赖着不肯走,一会儿让秀儿给他拿点心,还要秀儿喂着才吃,“秀儿,你喂我!”
“弘历啊,你多大了,还要人喂!”
“这儿不是家里,姑姑你就让我自由些吧,也只有你这里也最自在。”看来这位小阿哥也挺受不了束缚的。
心怡也没法子,想着反正现在弘历还是个小孩子,也闹不出什么来,于是也就由着他了,“好吧,到时候你阿玛可要怪我把你惯坏了。”
“呵呵!还是姑姑好!”心怡没反对意见,弘历就更放肆了,拉着秀儿,“秀儿,陪我玩一会儿!”
“小阿哥,你想玩什么?”
“我们到外头去,别在这里吵着格格休息!”说着,他先起步走到门口,见秀儿没挪步,便又招呼,“快点啊!”
秀儿没动弹,看了看心怡,心怡朝她挥挥手,“去吧,别让他累着。”有了心怡的嘱咐,秀儿这才和弘历出了门。
一出门,弘历就问:“秀儿,你住哪里,我上你屋去瞧瞧。”
“阿哥,您怎么能去奴婢的屋子里,太不成体统了!”
“我想去!带路啊!”弘历发着小脾气,“你不听我的是不是?”
“不是啊!”
“不是还不走!”
秀儿无奈地把弘历带到自己住的屋子,屋子虽小,可毕竟是女孩儿家住的,收拾得干净整洁,带着淡淡地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