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努力抬头,连连给窦苗施眼色。意思是让她跪下认个错儿。
我窦苗到这里又不是来受气的,我又不是那个死了的江如眉,任人鱼肉,能在残酷的现代生活,还怕这里的残酷吗?大不了我不跟你玩儿!
可是这欧阳夫人出招儿她不接倒没意思了,你装模作样,连别人的生命安全都难以保证。儿媳妇连着死了四个,说不定就跟你有关。
窦苗笑着优雅地站了起来:“太太这一番话讲得真好,太太教导的是,不管什么人都得守规矩,也得知道自己的位置。象咱们这么显赫的端木王府,规矩更是重要,主是主,仆是仆,里是里,外是外,若是不懂规矩,本末倒置,传出去倒让人家笑话了。”
“方才我一直注意听着,太太说七爷性格孤僻,想必也不止太太一个人这么想,家里的兄弟姐妹,特别是下人们恐怕也不能不那么想。时间久了,下人们难免会产生,七爷没出息的想法儿。我是跟着七爷的人,七爷都没出息了,我还能有什么出息?何况我出身又低,我们小户人家的女儿不懂王府这样大户人家的规矩,今日,不小心冒犯了太太跟前的白姐姐,还请太太责罚,”
说着,她又走到白菊跟前,微微一福:“江如眉冒犯了白姐姐,姐姐恕罪,若是姐姐不解气,就把我两下吧。”
白菊憋得直伸脖子,脸色肿涨,眼睛瞪得牛大。
“姐姐不说话,是不原谅我吗?”
白菊胸脯气得一鼓一鼓。
有些时候就得扯上管用的人。
欧阳夫人气得发抖:“狗奴才!”
白菊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太太跟前,吓得磕头如捣蒜:“太太,太太,没有啊,我没有那么说,”
欧阳夫人咬牙道:“狗奴才,你敢看不起七爷,不用说你,就连你爹他也不敢,敢说七爷没出息?这话是你说的还是你爹说的,来人,把白川给我叫来。”
“我要让你们知道,你们吃着谁的饭,穿着谁的衣,”
不久,一个中等身材五十多岁的男人,躬着肩惊慌失措地进来了,一来就跟她女儿跪在一起:“太太,白菊做错事,请太太责罚。”
欧阳夫人指他骂道:“责罚?我敢吗?清平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都被人说成是没出息,儿子没出息,当娘的还有什么脸,没脸的人还有权利责罚谁!”欧阳夫人声若惊雷,震得金殿嗡嗡响。
王府的大管家白川吓得汗水直流,头磕得地板咚咚响:“太太息怒,太太息怒,七爷才华横溢,一表人材,人中龙凤,谁敢说他没有出息,谁说的,我割了他的舌头。”
欧阳夫人用手一指:“还能有谁,你调教出的好女儿,不知她跟谁学了这样的话!”
白川的汗珠雨点般地打在地板上,抓着袖子连连擦拭,却是越擦越多,声音都抖了:”太太,这是谁要白川死啊,白川全仗王爷太太给脸,三十多年来,若不是王爷太太施恩于小的,小人白川什么都不是,七爷是我的主子,我也是看着七爷长大,我要是说出那样的话,岂不叫我天诛地灭,”
白川举起手来,大声道;“白川要说过那样的话,叫白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