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望靠在房间门上,双手抱胸,听着程雨晴的设计方案,眉轻轻皱了皱,如果按照程雨晴的设计,他回到家一定会被逼疯的。
“啊?”程雨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撞上了宇文望才回过神来,“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从某人自作聪明地设计这房子开始。”
红晕迅速地从耳根蔓延至脸部,程雨晴怒瞪了宇文望一眼,以掩饰自己的羞涩,“你干嘛站在这里不吭声?”
“快去洗澡了,都脏死了,还这么有兴致!”宇文望把手中的白衬衣塞到了程雨晴手里,“这里只有我的衣服,先穿着,我已经让人帮你买一套新的衣服过来。”
程雨晴抱着衣服,急急忙忙地跑到浴室。听着浴室关门的声音,宇文望松了一口气。
“死人宇文望!”
“坏蛋宇文望!”
程雨晴把手中的浴球当作宇文望,搓圆按扁的,而真人就在门口处看着这一幕。
他真的不是要做什么,只是程雨晴进去浴室一个多小时了,安达也已经把清洗干净的新衣服送过来了。
宇文望在门外轻叫了两声,不见程雨晴回答,害怕她出事了才进来,没想到一进来就听到程雨晴在诅咒他。
“再扯下去,那个浴球就烂了。”宇文望淡淡地说道。
浴室中突然有一把男声出现,程雨晴大吃一惊,手立刻遮住身体重要的部位。
“不用遮,你这种身材没什么看头,这样走到街上也没人会看。”
“混蛋!”程雨晴把手中的浴球扔向宇文望。
宇文望侧了侧身体,避开了,连手中的衣服都没有放下,就关上门离开了。
泡浴的心情被破坏了,程雨晴也没有在浴室多待,开着花洒把身上的泡沫洗掉,就穿着宇文望的衬衫出去了。
看到坐在沙发上批阅文件的宇文望,程雨晴恨得牙齿咯咯作响。
“终于舍得出来了?”宇文望笑着调侃道。不过当他看到程雨晴站在他面前的样子,笑容瞬时硬住了。
这不是第一次有女生穿着他的衬衣站在他的面前,但从来没有一个人穿得像程雨晴一样好看。衬衣的长度到大腿一半处,刚好把重要的部位遮住了,但又给人无限的遐想。
宇文望咽了咽唾液,攥紧了拿着文件的双手,把那套新的衣服递给程雨晴,“这是你的衣服,快去换上。”
待程雨晴把那套运动服穿上,回到客厅,宇文望冷冷地命令道:“以后不能再其他男人面前穿成刚才那样。”
“切,轮不到你管。”程雨晴把穿了不够五分钟的衬衣扔回给宇文望。
宇文望这一刻除了生气还是生气,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穿着男性衬衣的样子是多么诱人吗?他好心地提醒她,她竟然这样一个态度。
他一把将程雨晴拉到身边坐下,威胁道:“如果不想成为宇文家的媳妇,给我好好记住!”
程雨晴扁了扁嘴,又是这样威胁她,难道就不会想点别的吗?她直接把宇文望的威胁忽略,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懒懒地窝在沙发上。
“啊,你要干嘛?”程雨晴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掀开,肌肤接触到清凉的空气,第一时间做出自我保护的动作。
“别动!”宇文望冷冷地说道:“我给你涂药!”
程雨晴没有听从宇文望的话,双手紧紧地压着衣服下摆,“不、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
宇文望也没有坚持,把手上的药膏塞到程雨晴的手上,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去里面涂吧。”
程雨晴拿着药膏,手依然压着上衣下摆,微驼着背,快步走进房间,把门关上了。
从来没有受伤的她拿着药膏研究了好一阵子,才开始动手,但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淤青时,她有点不知所措。刚才洗澡的时候,有些伤痕还不太明显,但经过了温水的浸泡,现在渐渐显露出来,她浑身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一块儿,程雨晴拿着已经扁扁的药管子出来,放到宇文望的眼底下,问道:“你还有多一支吗?”
宇文望抬眸,看了一眼那支几分钟前还是全新的膏药,现在只剩下一个扁塌的空管子,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她伤得这么厉害吗?一支药膏也不够?
宇文望抓着程雨晴的手腕,把她带到房间,双手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收拾得十分整齐的床铺上,拉开运动上衣的拉链。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程雨晴还没反应过来,上身就已经展现在了宇文望的面前。
“你要干什么?”程雨晴立刻用双手捂着前胸,怒瞪着宇文望。
宇文望强硬地把她的手拉开,严肃地说:“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用,不用你看!”程雨晴的手在空中胡乱地挥动,宇文望索性扣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放手!你快放手了!”面对宇文望直直盯着自己身体的双眸,程雨晴记得泪水在眼眶中打滚。
“闭嘴!”宇文望厉声说道,然后一手按着程雨晴的肩膀,一手转动着她的胳膊,问道:“痛吗?”
“嗒……嗒……”回答他的是程雨晴泪水落下,打在他手上的声音。
宇文望楞了一下,把程雨晴脸上的泪水拭擦掉,关心地问道:“很痛吗?”
趁着这个空隙,程雨晴迅速地把衣服穿上,蜷缩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襟,泪水不止地往下掉。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耻辱,没有一点遮掩地展示在一个男人面前,而且是一个让她讨厌的男人。
“你怎么了?”宇文望身体前倾,凑到程雨晴面前。
“你别过来!”
“好!好!我不过来,不过你先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宇文望双手举起形成投降状。
程雨晴吸了吸鼻子,“我很好!”
“你没事儿,怎么会用了一整支药膏?”宇文望语气有点不好,面对这个死鸭子嘴硬的丫头,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是你的药膏太少,整个身体怎么够涂?”程雨晴双眸水漉漉的,好不委屈。
药膏少?涂整个身体?宇文望的脑子飞速地转动,最后获得一个答案,“你把这药膏当作润肤露涂吗?”
程雨晴点点头,还很有道理地说:“难道是一处一处慢慢涂吗?”
宇文望无语,到药箱拿了一支新的药膏,在床边坐下,对程雨晴招招手,“过来!”
程雨晴摇摇头,她好不容易才安全,才不要又一次送羊入虎口。
宇文望也不和她啰嗦,直接把她抱了过来,卷起她的裤脚,从脚裸开始,一处一处瘀伤帮她上药。搞清了宇文意图的程雨晴也不再挣扎,乖乖地坐在床上。
“嘶……”程雨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很痛吗?”宇文望没有抬头,不过依然关切地问道。
“你站着别动,让我把你打成这样,你不就知道是不是很痛了?”程雨晴眼圈还是红红的,但说话的语气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宇文望边涂药边温柔地吹气,嘴角微微一勾,“谁让你这么笨,明知道不够打,还傻乎乎地呆在那里。”
“我笨?”程雨晴粉拳捶在了宇文望的身上,“都是你,如果不是你那天在校门口这样子乱认关系,我会被人欺负?你不知道那些人每天都想把我吃掉。”
宇文望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着程雨晴,“你在学校经常被欺负?”
“没有经常,只是你这个讨厌鬼出现以后,大家都把我看作眼中钉。”程雨晴撅着嘴巴,一股脑儿地说出这段时间自己的憋屈。
“你干嘛不吭声?”声音依然清冷,但语气里面多了一分怒气。
程雨晴身体往后一倒,双手垫在后脑勺下,嘲讽地笑了笑,“说?跟谁说?说出来不就让我老爸老妈有借口把我调回贵族学校去。”
宇文望双眸闪过一丝狠戾,没有继续再说话,只是轻柔地帮程雨晴上药。等到药上完了,程雨晴也睡着了。
宇文望看着程雨晴犹如婴孩般纯洁的睡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地抱起她,掀起被子,再把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掖好被角,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并把门带上。
程雨晴不知道宇文望用什么借口应付宇文家的人,反正没有人来打扰她。她也舒舒服服地在宇文望的公寓中休养了好几天,等到身上的瘀伤几乎消失不见了,她才重新回到别墅去。
当她回到学校时,学校似乎变了一个样,不是,应该说是恢复原来的样子,那些灼热扰人的目光消失了,她似乎又回到宇文望没有出现前的样子,是一个不受人关注的平凡学生。
正当她以为一切都恢复原状的时候,她却发现一切都变得她不再认识了。那欺负她的三人组被学校退学了,就连曾经对她做很多小动作的郭真真也不见了,听班里的同学说,她准备着出国读书。
而她最好的朋友李婷似乎比以前更黏她了,几乎连去厕所也要和她一起去。虽然如此,她却感觉到两人的关系大不如前了,李婷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蕴含着很多她并不明白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