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满意的看着云笑将自己烤好的几条鱼都消灭,看着云笑脸上时不时流动出来的小幸福,心里同样是满满的幸福感,原来为自己心爱的人下厨竟然感觉如此的好。
只是这样温馨的时刻怕是要被打断了,炎烈已经可以感知到有人在逐渐的靠近,就是不知道这最先赶到的人会是白亦还是其他人。
等到人马已经十分接近,云笑终于也发现了不对劲,这才瞪大眼睛的看着眼前还在冒着烟的火堆:“不好,我们大意了,这炊烟引来了人,是敌是友还无法判断,我们必须即刻就走。”
“来不及了。”炎烈周身是摄人的气势,那成竹在胸临危不惧的模样,硬生生的让平凡的面容透出丝丝缕缕的霸者气息,竟是震住了云笑。
“你究竟是何人?”有着这样气场的人一定有着极强大的背景,云笑忍不住开口询问。
突然之间,从一个方向窜出数十人,为首是一个小眼睛塌鼻梁的男人,冲到二人面前就单膝跪下:“老大,您没事真是太好了。”身后的人马中还周到的扛着一顶轿子,通体乌黑,但是发亮的色泽,让人一看就知材质上等,所谓低调的华丽就是这样。
本来戒备的云笑被白亦的一句老大雷得不清,木着脸看向炎烈,别告诉你是土匪头子或者什么山赛老大,按照方才的气势,不应该啊。
炎烈脸色如常,但是气势不减,当先进入轿子,并回头向云笑伸出手,干净修长的手,深邃如大海的眼眸。
云笑被这双眼睛蛊惑着,不知不觉的就将自己的小手放在炎烈那大手之上,炎烈五指一收,将柔荑握在手中,眼神愈发温柔的将云笑拉进轿子,帘子垂下。
白亦暗中轻吹了一下哨子,哟呵,没想到自家主子冷清扮酷了二十年,还会温柔深情这一招啊。揶揄归揶揄,却是不敢耽搁,手势一打就率领着众人向另外一个方向急速离去。
而轿子中,云笑回过神,感受到从手心传来的温度,又开始不自在起来,自己对那双眼睛怎么一点抵抗力也没有,一用力想把手抽回来,可是炎烈的手却更加的用力,紧紧握住。
有点羞恼的云笑抬起头想呵斥炎烈又对上那深不见底的温柔漩涡,就再也说不出话。
见好就收,炎烈微微揉搓了一下手中的顺滑细腻,便不舍的松开手,幽深的眼神恢复正常,一本正经的对云笑说:“想必来的人不止一拨,我们先离开这再说。”
云笑还能说什么,不过拉一下小手,本来没什么,只是刚才炎烈分明有意戏弄才让云笑一时气恼,现下手都放了,自然也没什么好再说的,点了个头就不再言语。
见云笑端坐不语,情绪再次收拢无痕,依旧是以往的冷清表情,炎烈同样端着表情坐着,心里却是狡黠的偷乐。这变成成年男子再来拉拉小手,亲亲抱抱的果然感觉就是不同,还能看到笑笑羞恼的模样更是意外惊喜。
就在白亦离开不久,一群黑衣人赶到,在火堆附近查看了一番,又悄无声息的沿着方才白亦离开的方向追赶而去。而黑衣人之后,是一群白衣人,这群白衣人自然是八卦宫的人,梵天也在其中,锁定方向后,同样是沿着白亦的方向而去。
事出紧急,白亦在找到炎烈的时候也看到了炎烈身上的伤,焦急着想带炎烈进城去医治休养,所以清理痕迹难免仓促。
而黑衣死士和八卦宫都不是简单人物,稍微判断,还是能够找准方向。
轿子内尴尬的氛围没有维持多久,炎烈冷冷的向白亦下命令:“后头跟了些鼠辈,去处理了。”
白亦一听,脸色微变,知是自己一时情急疏漏,才给对方留下了线索,立马留下一部分人伏击,剩下的人加快速度。
能够如此果断的下命令,除了背景,本身就是一个心志强大的人,云笑已经不再对炎烈的身份感兴趣,只想尽早的远离,这些大人物云笑一点都不想接近。
身后不远处,黑衣人行进到一半突然停下,警惕的查看四周,为首几人眼神交流之后,心里感觉不妙,立马抽出武器。
而白亦留下的人马已经将黑衣人包围起来,一个手势,两方人马立即厮杀起来,瞬间就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梵天还未接近就感受到前方的打斗:“去探一下。”
等手下回禀后知道里头并没有自己要找的人,梵天带着人巧妙的避开这两拨人,继续追击。
就在炎烈这行人即将出山进入官道之时,一群身穿白衣的人从天而降,为首那人面容英俊,乌黑秀发垂直而下,细长眼眸邪魅张狂,薄唇微抿,正是梵天。
白亦当然认得梵天,猜想可能是为了主子身边的女子而来,哎呀,这是情敌啊,来跟自家王爷抢女人的。白亦想明白后顿时如临大敌:“老大,八卦宫宫主。”
梵天?云笑身躯微微一震,他来做什么?
“你们有仇?”云笑第一反应竟然是梵天来向炎烈寻仇,丝毫没有想到梵天可能是来找自己的,谁让梵天阴晴不定,对云笑又逗弄又折腾,最后还心生怀疑,何况约定已销,在云笑心里,两人已经没有关系,所以一点也没有往自己身上想。
炎烈身为男人,对于情敌及其敏锐,一下就考虑到梵天可能是来找笑笑的,很是哀怨的瞅了云笑一眼,还是应该绑回家藏起来,免得被人觊觎,弄得云笑莫名其妙。
“八卦宫闻名武林,今日能够和宫主相遇真是荣幸,但是在下有急事在身,无法和宫主畅谈相交,实在可惜,也望宫主见谅,改日必定登门拜访。白亦,还不走?”炎烈朗声说道,不确定梵天是否能够确定笑笑就在轿子里,尽早离开才是,才不能让两人见面,哼。
可是,梵天优雅的笑了一声,身上气息亦正亦邪:“笑笑,见到本宫主不打声招呼么?真是令本宫主伤心呢。”
云笑很是意外的听到梵天竟然提起自己,不是说好以后再无纠葛,意思不就是从此陌路,见面还打什么招呼啊?心中疑惑的云笑就没有贸然开口,而且炎烈也对着云笑摇摇头。
炎烈不知梵天此举是笃定笑笑就在轿子里还是只是言语试探:“宫主说笑了,这里并没有你口中所说之人,若无他事,我们这就告辞。”
白亦众人刚想走,却被梵天的人拦住,梵天带笑的眼睛里光芒流动:“笑笑,你忍心就这样一走了之,不顾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那一个个月下散步的日子你都忘了吗?”
噗,云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话听起来自己都要觉得自己是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什么月下散步,全是心酸血泪史呀。
见到表情微动,眼神闪烁的云笑,炎烈的心被方才的话语死死揪住,浓烈的酸意不断的涌现,几乎要淹没炎烈的思考能力。
轿外又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笑笑,你怎么能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我不同意啊。”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抗议着。
“咳。”云笑终于还是破功,这声音谁啊,怎么这么熟悉,不是花红颜吗?
知道花红颜没有死,如今还中气十足的嚷嚷,云笑欣慰之余又有点想揍他一顿,你只是我结拜哥哥,不是父母,我跟哪个男人好为什么要你同意,而且,这话说得,比起梵天来更加的暧昧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没读过书,不知道怎么说话还是怎么滴。
云笑咳的那一声让梵天忍不住笑出声,想象云笑端着表情,实则心里快炸毛的样子,就心情极好。
云笑咳的这一声也彻底让炎烈爆发了,反正已经暴露,直接拉开帘子出去,将轿子和云笑挡在身后,锐利的眼睛盯着梵天:“宫主又说笑了。”
易容之术骗得过其他人,可骗不过梵天:“阁下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还能如此理直气壮,本宫主着实敬佩的很。”接着隔空对着轿子里说,“笑笑,方才我的弟子在武林大会中捡了个人,我看着像是你的朋友,就给带了过来,你可要过来认认脸?若不是,我可就把人给杀了。”
花红颜立马怪叫起来:“笑笑,我花家一脉单传,如今就我一个男丁啊,我还没成亲呢,杀了可就断后了啊,还记得那奉先县城外的事吗?你给我的信物啊。”
信物二字一出,不止炎烈眼神闪动,就连梵天都闪过一丝杀机。
花红颜这是在提醒云笑用当初的毒,云笑听是听出来了,可是没有可行性。
要想让棉球准确的出现在血管之中就必须确定解剖部位,而且需要云笑十分集中注意力才行,当初云笑被花红颜带了一路,近身接触,通过心音可以判断花红颜心脏以及周围大血管的位置。现在,除了炎烈、花红颜和梵天,云笑其他人谁也不认识没接触过。
除非,对梵天下手,老实说,云笑不敢,也不想。
掀开帘子,云笑平静的走下来,没有多说一个字,慢慢的走向梵天。
花红颜见状,脸上显露出担忧焦急的神色,自己只是听说要围攻八卦宫的消息,想要混入其中,到时好浑水摸鱼去八卦宫中救出云笑,没想到,又拖了后腿。
云笑经过炎烈身边的时候,被炎烈拉住。炎烈眼底有火焰在跳跃,看着云笑,声音低沉喑哑:“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