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云笑在炎烈的怀里醒来,盯着自己眼前这双遒劲有力的双手,一手十指指节修长干净,一手用纱布缠裹了一层又一层,迷糊了一会,这谁的手?
等着睡意彻底清醒,云笑也想起昨日之事,不禁有些懊恼,第一次是心累,第二次是体累,都在一个男子的怀里睡去,自己什么时候对男人这么来者不拒的。
炎烈自云笑醒来的时候也跟着醒来,但是温香暖玉在怀自然是贪恋的,即使背对着云笑也知道此时云笑一定是还未完全清醒正迷糊着,想着那可爱的模样,心里又软了一分。
“咕噜咕噜。”消耗那么大又没有进食,云笑早就饿得不行,现在肚子也开始抗议,这么响亮的肠鸣音在这寂静的洞穴之中显得更加的嘹亮,饶是淡定如云笑,都觉得不好意思,幸好身后的人似乎还未醒来。
在云笑庆幸的时候,炎烈正看着云笑红透了的耳后根,红粉粉的十分诱人,让炎烈脸上的笑意收敛,有点心猿意马,视线下移,便是细腻的玉颈。炎烈感觉自己也饿了……
云笑伸出手轻轻的拨开抱住自己的双手,坐起身后回头看了一眼,炎烈闭着眼睛还未清醒,没有了那夺人的双眼,此时的炎烈又恢复了面相普通的感觉。
云笑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摸摸肚子,忍不住低声自语:“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吃的。”站起身离开洞穴,却也不敢走太远,就在附近寻觅。
等云笑一离开洞穴,炎烈再次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此时晶亮亮的满是笑意和宠溺,只觉得将吃列为头等大事的笑笑可爱得不行。
过了半个时辰,云笑就回来了,手中空空如也。
炎烈此时已经起身,盘坐在枯树叶上,看见云笑回来,当然也看见云笑的空手而回,更是看见了那平静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懊恼,心里忍不住又笑了一回:“承蒙姑娘搭救,实在无以为报。”
“哪里,是你救了我才是,我不过为你包扎了一下。”云笑对于自己一点求生技能都没有很无奈,见炎烈醒了,忍住饥饿和炎烈打交道。
“姑娘可别这么说,落崖时冒犯了姑娘,虽然事情紧急,可是姑娘的名节却是不能不顾的,在下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会对姑娘负责。敢问姑娘贵姓,家住哪里,在下不日就上门提亲。”炎烈意在和云笑玩笑,但是语气中的认真却只有自己知道。
因炎烈易了容,面部表情不好控制,看起来竟是一本正经的在胡说八道,云笑盯着炎烈看了两秒,决定不予理会:“走吧,此地不宜久留,留在这万一有人不死心下崖来就不妙了。”此人没法沟通,鉴定完毕。
炎烈仿佛没有察觉云笑的拒绝,站起身跟上云笑,因伤在背上和手上,行动倒是不影响:“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在下云轻。”
“云轻,云淡风轻的云轻,记住了。”这句话在云笑脑海里撞击着,让云笑一下子停住脚步,云笑转过头,有点疑惑有点惊讶,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炎烈的双眼说:“人生在世,不求名,不为利,如云般恣意,如风般洒脱。”
言犹在耳,炎烈自然都还记得,这是当时云笑为炎烈取名后从衙门出来时对炎烈所说的话,如今和云笑四目相对,心里的悸动几乎要控制不住,忍了忍,眼神没有波动,很是真诚的赞赏:“姑娘好心性,在下佩服,定当不负这二字。”
当真一点破绽都没有,云笑收回目光,继续往外走,想不明白自己方才怎么就魔怔了,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是球球呢,不过是同名罢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名字还是让云笑对炎烈多了一份亲和:“落崖之事,不必放在心上,我不需要你负责。”过了半晌,低低的又补了一句,“云笑。”
“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我能否叫你笑笑呢?”炎烈顺着杆子往上爬,简直得寸进尺,按理来说,素昧平生就直呼女子闺名是不妥当的。
不过,云笑不知道啊,无所谓的应着:“随你。”
炎烈忍不住一笑:“笑笑,昨日受惊,一直未进食,想必是饿了,我看前头有条小溪,不如我去抓几条鱼来烤着吃?”
直到炎烈很是轻松的叉回几条鱼之后,云笑的双眼亮如辰星,看着炎烈的眼神中竟然还带上了点笑意,语气更是又亲和了一分:“我去捡枯树枝。”
将枯树枝堆成堆,炎烈也已经把鱼给处理干净,架在一边,甚至快速的生了火,开始烤起鱼来。
云笑的眼神从带笑到微微吃惊,等炎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调料来的时候,眼神已经变成了崇拜:“你怎么还带着这些?我为你包扎的时候没瞧见啊。”
炎烈绝对不会说出自己知道云笑最大的弱点是吃之后就开始苦练厨艺,已经练到随身会携带调料包的地步了,让白亦吃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什么时候英明神武的王爷还能在灶台边一点点的捣鼓吃食弄得一身油烟味呢。
“我有个荷包,系在腰上。”
云笑恍然,自己把他的上衣扒了,可是裤头没动:“别人这荷包香囊不是放银子就是放香料,你倒是新奇。”
“是啊,我爱好下厨,手艺极好,所以随身就习惯的带着这些。”睁着眼睛说瞎话大概就是这样,以前可是认为君子远庖厨,现在为了追媳妇简直是豁出去。
不过,看到云笑眼睛又亮了一亮,炎烈感觉自己这一步走得十分正确,白亦从女子那收集来的情报还是有用的,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虽然那是她们用在男人身上的,不过云笑的食量,炎烈觉得这个可能是个正理,果断的就采用。
没多久,阵阵香味就从鱼上散发出来,云笑的肚子又一次低低的响起来,在一边水流的潺潺声中倒是不显得突兀,云笑有点囧,偷瞄了炎烈一眼,见他毫无所觉的样子,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只要继续端着。
炎烈习武之人,耳力过人,怎么可能没听到,但是看到云笑表情镇定,实则耳根微红的样子又好笑又心疼,这一日一夜的折腾,炎烈即甜蜜二人独处又不舍得云笑吃苦。
“好了,吃吧,小心烫嘴。”炎烈将烤好的鱼递给云笑。
“谢谢。”云笑轻轻咬了一口,鱼肉鲜美,滋味一绝,果然是手艺极好,好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炎烈好笑的问了一句:“味道如何?”
一碰上吃的,云笑就特给面子,竟是给了笑脸:“好吃,很美味,你的手艺真的很好。”连连三次夸奖,也是罕见的殊荣。
炎烈被这灿烂的小脸晃了眼,忍不住心想,这女人,不会谁有好吃就跟谁走吧,用吃的就哄骗拐走了。
炊烟袅袅,果然引人注目,此时就有三拨的人马在朝着云笑二人靠近。
炎烈是故意而为之,相信白亦,而且也舍不得云笑在外餐风露宿太久。
云笑则是被云轻震得有点失神,再被吃的一诱惑,就什么也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