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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讲述完毕,遣派送物

“当然也不是这尧诚望一人的功劳。这南原国的建立,还要多赖一人,就是如今‘圣国’青龙王的祖先,龙神皇公孙玦。这公孙玦也不知从何而来,据说他出现时,尧诚望和尧家军已经被雪山贵族包围,眼看待死,全军覆没。而这公孙玦以一人之力,就战退了雪山贵族,令他们狂奔溃退。从雪山贵族的手上,救下了尧诚望和尧家军。”

“据说尧诚望就称公孙玦为救命恩人,两人还结拜为兄弟。后来尧诚望还有了推位让国的想法。公孙玦功高劳苦,南原族的人们也颇服他。可惜公孙玦在一次攻打雪山族的过程中,在静海边缘死掉了。”

婆婆说至此,沉默下来,半晌叹了口气,道,“我爹爹他们都说龙神皇是天下惊才绝艳的美男子,此等美男子,天下决不能出二人。可惜那时候我还小,未能亲眼见到他的盛容俊貌。”

嘀咕了一声,“也不知他跟我彦郎,究竟谁……”

却未说下去,又道,“龙神皇死后,他的儿孙——他也真不幸——就在他死去的当晚,青龙城被火焚烧,他的儿子和臣属、青龙族人都死了大半。他三个儿子,大的和小的都死了,只遗下一个次子,又弱又病。尧诚望扶助他当了青龙族的族王,在南原大陆高地上,专门划出一个地域作为他们的地盘,命名为青龙国,勒令任何人不许进入。”

婆婆又道,“这尧诚望倒也是极记恩情的。他还下令:以后每代南原皇帝的认命,都必须得青龙族族王的允许,经过青龙王的授冠。他还下令,青龙族即日起为南原国‘圣族’,地位高于南原国任何民族,哪怕是皇族。南原国任何人,见了他们,必须以礼相当。”

“若非尧诚望如此扶持,只怕青龙国撑不到今天。这青龙国前残后弱,人丁稀少,王贵之族更是寥寥。如今青龙族王虽然号称‘圣龙皇’,可是座下四大法王,却几乎都是未及弱冠的少年。实在令人……想起当年龙神皇在日的胜景,实在令人喟叹。”

如意只想听七星大陆的历史,她却噜噜苏苏的讲了许多青龙国的历史。如意对这所谓的“圣国”并不感兴趣,只想从她嘴里多知道一点此大陆的历史,因此也并不敢催她,只是耐心的听着。

然后婆婆又讲了许多,告诉他。在二十几年前,龙神皇死后,尧诚望为此发动战争,两国战争了十年,如今停下战争,才不过十几年。南原国兵精马强,雪山国因为内乱,远不如南原国,不得不将南部的青犀族的领地——青犀王岭以南的部分割让给南原国,称之为“北部新郡”。如今是南原国的地盘。

而以北的部分,依旧属于雪山国最南边的部属——青犀王部的领土。

如今他们脚下所踩,就是青犀王岭——南原国又叫做太平岭。

此地崇山峻岭,归属混乱,一直是鱼龙混杂之地。两国火拼,也时有发生。

黑衣婆婆又说起雪山国来。原来这雪山国,是由无数个不同的部族组成的一个国家。与其说是国家,不如说是联邦更为恰当。

这联邦由九十九个不同的部族组成。大大小小,各有区分。其中又有六个,是联邦最为倚赖的。除了皇族火凤族,就是青犀族、紫鹰族、黄象族、金雀族、褐龟族,号称五大王族,他们的族长,就是雪山联邦的五大王,中流砥柱,人称“雪山五王”。雪山族颇为奇特,每族的发色、长相截然不同,都跟自己的族名相关,例如青犀族就是青发碧瞳,紫鹰族就是灰发紫瞳,黄象族就是黄发褐瞳,等等。

如意道,“我明白了!婆婆是紫鹰族!”

婆婆一笑,道,“你还聪明。”

“雪山族的长相都是如此,断无黑发黑眉黑眼之人。而南原族的长相又委于一端,他们全族都是一个长相,都是黑发黑眉黑眼,断无有其他颜色头发眉眼之人。是以——南原族和雪山族非常好区分。而他们的长相也绝不会混淆。”

如意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骑鹤人和婆婆都瞬间知道自己不是此地人氏的原因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那此地有红头发的人吗?”

婆婆道,“有呢!赤蝎族、沙狼族、红雀族等都是红发,不过其中最高贵、最正统的,自然就是雪山族的皇室——火凤族了。传说雪山九十九族都是远古妖界的火龙王死后各部位化成。火凤族是它核心所化,所以至为尊贵。他们的技能也是吐火。”

如意点了点头,心想,自己若除去了红发,自然就跟南原族人无异了。今后倒是可以冒充一下南原族人。

不过此事没必要告诉婆婆,估计她也不能理解。

婆婆讲完了道,“好了罢?你有什么说的?我已将此地的历史大大小小都告诉你了。你若想在此地混下去,也可有一个参考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如意感激莫名。其实他从外界来此,缠住这婆婆要她讲历史,她本可以拒绝,这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可她却偏偏同意了,还一坐在这里跟他讲了这么久。可见这婆婆虽然外表冷漠,其实是个非常外冷内热的人。他忍不住道,“婆婆,我也没什么可报答你的,你有什么要我去做的事么?”

婆婆扑哧一笑,“我住在此地,你一个外界人,不过刚来此。你能有什么报答我的?”

如意想想也是,不禁笑了。

婆婆突然不笑,似乎沉吟着什么。

半晌道,“……其实……老婆子还真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如意道,“婆婆,之前那些外乡人来此,他们都干什么?啊,婆婆你说什么?”

婆婆道,“自从雪山崩乱后,咱们此地结界不稳。这些年,越发有外界人误入。咱们也见怪不怪了。这些外乡人,大多容貌差不多,自然融入本地,久而久之,也无人去追问他们。你如今问我这问题,我又如何回答的出来?”

“我要拜托你一件事,是要托你去帮我找个人。”

如意痛快道,“放心!婆婆,我一定给你找回来!”

黑衣婆婆眼中突然流下泪水。

如意从未见过女人哭泣,不禁手足无措。

黑衣婆婆掏出一枚手帕擦着眼泪,半晌道,“他……他是我一个故人……”

语音梗塞,似难成语。又半晌,才道,“相识三载,相亲相爱。他却为了别的女人,负心离开了我。”

如意怒从心起,道,“婆婆,这人是谁!我去替你杀了他!”

婆婆突然大怒,怒喝道,“你这小子,才多大年纪,就喊打喊杀的!我就算好杀了你,也不准许你去杀了他!”

如意不禁惊呆了。心道:他如此对你,你还如此维护他!

不过他自然不敢说出。

只听婆婆道,“此人是我过去干系,一切恩怨情仇,都过去十几年,情怀都已淡了。这些年,倒是思念越来越浓。如今我已经将及不惑——”

如意吓了一跳,他以为这婆婆至少五六十岁了,哪想人家才未及不惑!

“什么也都不想追究了,我只想见他一面,问他一句话。麻烦你见到他之后,托他来这青犀王岭夜蜃谷一面。”

婆婆手腕一翻,手上赫然就出现了一条长长的木匣。

如意想起那骑鹤人给他丹药,也是如此,手腕一翻,掌心就出现了一个药瓶。

禁不住问道,“婆婆,这是你们的储物袋吗?”

婆婆问清楚了,不禁笑道,“什么储物袋,哪有那么落后的东西。我们这里一旦通灵之后,就能开化灵境。能将空间和自身灵境结合起来,将物都放入灵境之中。”

相当于随身携带!

如意不禁眼前一亮,心道:我也要学这个灵境!

婆婆揭开木匣,里面又有一幅布,包裹着一个长长的东西。婆婆又揭开这层布。如意见她极珍惜的样子,仿佛其中的东西是稀世珍宝。

揭开,原来是一幅画,裹成画卷的样子。看其画质,已经泛黄,看来年岁颇久远了。

婆婆一揭开这幅画,如意一看这幅画的当头一眼,就“砰咚”一声,仿佛被大锤子当头敲了一下,心中砰砰咚咚的跳了起来。他心想:世上怎有如此风流俊雅的男人!

画中绘着一个男子,只有侧脸。他青衣小帽,穿着极普通,背着站在画中。画的背面是一个俊雅少女,穿着极华贵的绸缎锦绣,服装上都满绣精工花卉,满头也戴着珠翠花冠,还有她站的花下,那满枝头的花团锦簇,也都艳丽无双。然而这三者的锦色加起来,似都不及那男子的淡然风流。

他只是站在那里,似乎一股气场就流出于画外,深深的攫住了如意的心。

他仔细看这男子,觉他五官眉鼻眼唇,无一处长得不恰到好处,你若要说它好也未必好到哪里去,可就是觉得这五官掐该长在此处,若再长离远一毫分都太远,而再长靠近一毫分又太近。

如意看得眼睛都离不开,暗自啧啧称赞世上怎会有如此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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