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夫等人拿了银子本想离开,但是张员外的女儿红绡,非要将他们四人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
其实,他们从早上到中午还是饥肠辘辘,所以干脆留下来吃了午饭,所以也没有推辞。
既然四人留了下来,张员外肯定会摆一桌丰盛的美酒佳肴招待他们。
张员外时当地的名门望族,很快就吩咐吓人在敞厅摆放了一张三四丈长的长桌和矮凳,足以坐上十几个人。
四人在见过其夫人以后,等张员外和其夫人先入座,再主客列坐分东西两边坐下。食器酒器都已经摆放整齐,鱼肉瓜果样样不少。
下人为他们斟满酒以后,张员外先举杯向他们敬酒,敬完酒放下酒杯以后,又叫下人斟了一杯酒,他对谭夫感谢道:“今天我要感谢谭公子为我赶走丁小那小儿,我再敬谭公子一杯。”
谭夫迎敬,放下酒杯问道:“我还以为那丁小是员外家的女婿,我看那丁小也并非什么狂妄之徒,员外为何如此憎恨?”
“本来我和他家是世交,我与他父亲都是科举及第,同朝为官。在丁小四岁的时候,妻子生了小女红绡,丁家来我家府道喜,我见他聪明伶俐。就与丁家结为亲家,一转眼十六年过去了,小女红绡也长大成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近日丁小亲自上门提亲,可是小女不愿意嫁给他,我甚是为难,因为十六年前我与丁小的父亲早有约定,我也不能反悔。丁小就咬住这一件事不放,还赖在家里也不走。他不走怎么办,我左右为难,还是小女想了一个办法。小女知道丁小心高气傲,自恃从小熟读诗书才高八斗,在宁阳乃至兖州无人能敌。小女就想出一个办法,如果丁小在三日之内,用猜字谜对对子的方式,胜过每一个前来挑战的人,小女就答应嫁给他。谁知才半日不到,谭公子就轻而易举的赢了丁小,所以张某佩服佩服。”说完张员外又举起杯,向左千雪敬酒道:“我敬谭夫人一杯,谭夫人果然张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你二人果然是天生的一对。”
左千雪只顾着吃菜,没有注意。谭夫用脚踢了一下她,她立起身才反应过来。左千雪急忙放下筷子,慌慌张张要去拿酒杯,谭夫又用脚踢了一下他。
左千雪又反应过来,古代贤惠的女子会见宾客一般不饮酒,所以只好赧颜的拿起旁边的茶杯,迎敬道:“多谢员外夸赞,妾身就以茶代酒敬张员外一杯。”左千雪喝了茶,显得非常不自在,徐徐的看了谭夫一眼,又低头夹菜。
饮了酒以后,张员外又叫下人倒了一杯酒,对时过举起杯,敬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时过回敬道:“晚辈叫时过。”
张员外微微一笑道:“我敬公子一杯。”酒毕,他又问时过:“公子长得一表人才,家中可否娶妻?”
时过心中暗喜“难道想把他女儿许配给我。”,他很严谨的回答道:“家中未曾娶妻?”
旁边的时过见张员外问时过,心想“不能让时过占了便宜,这么漂亮的女子,嫁给他岂不可惜,。”牛刀再一旁举起酒杯,插嘴道:“张员外我叫牛刀,我敬员外一杯。”
张员外的注意力一下被分散了,下人给他倒了一杯酒,回敬牛刀道:“这位公子天生富贵相,家中肯定是宁阳一代的名门望族吧?”
当时的社会环境极差,一般的人家能吃饱就很不错了,因为战乱,赋税繁重,很多家庭饿死的,妻离子散,不计其数,千里之内几乎荒无人烟。而牛刀长得肥头大耳,天生一副富贵模样,谁看了他也会认为家财万贯,日进千斗的富贵人家。
牛刀喝了酒,正要开口说话,时过也用脚踢了一下他,有两层含义,一是不希望他乱说话,二是说他乱了自己的好事。其实牛刀心里也很明白时过的意思,深知不敢乱说,只是笑了笑点了点头。
张员外也饮了酒,又问道:“各位是同路不同姓,生的一表人才,非富即贵,满腹经纶。以前在宁阳城,老夫怎么从没有见过几位公子?想必都不是本地人吧?”
“张员外果然好眼力。”谭夫皱了皱眉道:“我们家住泰城,只因家道中落,我们四人才流落自此。”
“那四位现在身居何处啊?”
谭夫低头说道:“现居宁阳城‘味鲜客栈’。”
张员外饮了一口酒,吃惊道:“‘味鲜客栈’是宁阳城出了名的客栈,不过在半年前,客栈不太平,里面的伙计全部跑去了味全客栈。”
谭夫见张员话中有话,于是问道:“张员外所说的‘不太平’是指?”
“我听说‘味鲜客栈’闹鬼,所以很多人都不敢去打火(吃饭的意思)住店。我听你们说,住在那家客栈就觉得好奇,你们没有遇到鬼吧?”
张员外的女儿红绡见他们四人都神色黯然,提醒他的父亲道:“爹爹,你就不要乱说了,你都吓到客人了。”
红绡这么一说,提醒了张员外,他看谭夫四人都不吃菜,笑道:“几位不必在意,我也只是听说罢了,各位都吃菜,吃菜。”
旁边的谭夫等人都在猜想“难怪没有人去住店,掌柜又如此热情,三十两银子就把客栈卖了,原来是闹鬼。”
谭夫呵呵一笑,假装不在乎的样子说道:“都吃都吃。”
张员外也吃了几口菜,说道:“几位若不嫌弃,可以就住在本府,府中尚有数间空房,吃过饭,我叫小女带给位到府中的花园坐坐聊聊天。我想与各位切磋切磋诗词,各位可否赏个脸?”
时过、牛刀、左千雪闭口不说,沉默了片刻,谭夫回道:“今日承蒙张员外盛情款待,切磋不敢当。只是我们需要处理一些事情,若有机会晚辈将登门拜访向张员外,请教请教。”
张员外哈哈笑了一声,亲自为他们倒酒,说道:“我们一言为定,我再敬各位一杯。”
几人都一一敬过之后,酒足饭饱。离席之时,每人都吃了水果,张员外叫红绡亲自将四人送出张府。
离别间时过特意留下,悄悄告诉红绡,说道:“红绡姑娘,我们就住在‘味鲜客栈’,若有时间你可以来客栈找我们?”
红绡道:“今日本想叫你们留下来,住上一宿,你们急着要走。既然都住在宁阳城,我也不好挽留,若有时间我定会去客栈拜访。”
“那时过先告辞,后会有期。”时过说完转身就走了,他跑过到谭夫身边说道:“大哥红绡姑娘张得挺漂亮的,你为何要欺骗她说自己有妻子?”
谭夫看了他一眼很久才回答:“我们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要是再养个女人,非把别人饿死不可。”
其实仔细想想,谭夫说的也不无道理,现在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要是娶个妻子,说不定过着寄人篱下,漂浮不定的生活,自己遭罪不说,让她人也跟着遭罪。所以,时过就没有再问下去了。
左千雪走再前面,转身问道:“大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味鲜客栈。”谭夫就说了四个字,只有这四个字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其实他们都知道,赚钱的目的就是为了买下“味鲜客栈”。
到“味鲜客栈”也不远半个时辰就到了,他们跨过城内一座桥后,一转弯就到了“味鲜客栈”楼下。
四人到了楼下毫不犹豫的走进了客栈,掌柜的正靠在柜台休息,见谭夫他们进来,面带笑容的迎上去笑道:“几位客官好久不见,先里面坐。”
谭夫一走进去还未坐下,就说道:“掌柜的,今天我们把买客栈的钱给你拿来了。”
“几位这么快就凑齐了二十两银子看来不简单啊?”掌柜见谭夫已经将银子摆在桌上了,又笑道:“我去把房契给你们,你们稍等。”
刚一坐下的功夫,掌柜就把房契拿了过来,谭夫接过房契,看也没有看,就把二十两银子递给了掌柜的。
掌柜收了银子道:“竟然你们付清了银两,那我也该走了。”
旁边的时过见柜台还放着十几坛酒,问道掌柜道:“掌柜的你客栈的十几坛酒你不拿走吗?”
掌柜的忙转过头来笑道:“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们,这十几坛酒我们不要了,送给你们。”
“掌柜的连酒都不要了,真是慷慨啊!这么急着走为何不多住几日?
“不了,趁现在还早,我和老伴还要去兖州。我的儿子都在兖州城内,若不是这里的生意难做,我们也不会离开。”
时过见掌柜要正要上楼,突然问道:“掌柜的,这里生意难做是不是这个客栈因为闹鬼啊?”
“你们听谁说的,这客栈好好的怎么可能闹鬼,你们不要听他人胡说。”
“那你为何急匆匆的收了银子要走?”
“现在客栈都是你们的了,我自然要离开,我们住在这里也不方便。我们早晚都药走,现在正好下午,可以赶去兖州,如果稍晚估计就没有时间了,所以我得先上楼去收拾一下行李,准备回兖州城。”
掌柜说着上了楼,转眼间,就与一妇人背着包袱,走下楼来。老妇下楼以后就跟他们打招呼问候,掌柜的出门时,谭夫几人把他们送出屋子说:“掌柜的你要走我们也不强求,我们祝你一路顺风,如果某天经过客栈就来坐坐。“
掌柜的忙点头,说道:“一定一定,几位的好意我心领了,若有机会再次来宁阳城,我第一个到的地方绝对是‘味鲜客栈‘。”说着拱手告辞,谭夫等人也躬身送相送。
待掌柜的走远以后,四个人才陆续进了客栈。谭夫见四个人都坐齐了,说道:“我们先熟悉一下客栈,看完以后在大堂商议一下,下一步我们怎么把这个客栈做起来。”
其他三个人只是点了点头,各忙各的去了,时过和左千雪都上了楼,牛刀去了厨房。谭夫走进后院,往四周一看,果然豁然开朗。
下面一排有五个房间,房间外是走廊,长约百步。客栈上方四面是客房,一共二十间,都相互贯通。客栈中间有假山景石点缀,景石旁边有一口枯井,枯井旁边还有一颗柳树。
谭夫就站在客栈的中央,向四面看了看。时过在楼上,突然对谭夫惊呼:“大哥这上面一共二十间客房,有十四间天字号的‘头房’有两间‘官房’,布局都差不多,我看掌柜的五十两卖给我们肯定有问题。”
谭夫其实也疑团莫释,面积如此庞大,却没有一个客人,这家客栈肯定有问题,但是是不是真的闹鬼,也无从知晓,所以心里有很多疑问,尚待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