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夫僵持片刻,斜眼看了她一眼,只见此人的眉宇之间,漏出一道挑逗的目光。谭夫很严肃的说道:“这位兄弟,我于你无冤无仇,素未谋面,你为何无缘无故找我单挑?”
时过和牛刀已经站在楼梯间了,见谭夫和一个陌生男子僵持在一起,就慢慢走过去。他正要用手去拍哪陌生人的肩膀,却被那人反手抓住,此人冷冷的又说道:“你想暗算我?”
时过也没有防备,被反手捏得抬不起头,时过痛苦的叫道:“我只是想给你打个招呼,暗算你干嘛,我又不认识你。”
等时过说完以后,陌生男子才松了手。旁边的谭夫,看了他一眼道:“我们出去说话,这里人多不方便。”
时过和牛刀还不知道原因,等四个人都出了“凤悦楼”,时过在旁边问谭夫说:“大哥你认识他?”
谭夫疑惑不解的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刚刚突然说找我单挑?”
“单挑!”时过也惊讶道:“难道,他想做老大?”
“三弟你糊涂了吧?我们都不认识他,他做老大干嘛?”
“难道想收我们做小弟?”时过还真有点糊涂了,越想越不对劲。
谭夫走上前去两手一拱,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那人很礼貌的两手一拱,回答道:“冉鼎,阁下怎么称呼?”
“姓‘谭’名‘夫’,谭夫。”谭夫又对身边的时过和牛刀分别介绍道:“我三弟时过,二弟牛刀。”
“刚刚我途径此地,被琴音所吸引,于是忍不住,驻足停留。我学琴十几年,也未成听过如此美妙的琴音,也没有听过如此独特的音乐。你们弹的琴悠悠荡荡;浪潮迭起,琵琶之音如同黄莺出谷;乳燕归巢,连哪打击之音也刺入心骨。我算是遇到了对手,所以忍不住,找你们切磋切磋一下琴技。”
时过虚惊一场,说道:“你刚刚说单挑,把我都搞懵了,你直接说切磋琴技不就得了吗?”
冉鼎两手一拱弯腰道歉:“刚刚我一时激动,说错了话,还望三位兄弟谅解。”
谭夫呵呵一笑道:“你刚刚找我单挑我还以为你要与我决斗,原来是一场误会。”
冉鼎笑了起来道:“误会!误会!”
“其实我们到这家‘凤悦楼’为了混口饭吃,迫不得已才想出这么一招。很小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学过一点音律,也不精通,也只是临时发挥,冉兄说切磋,我们还真没有什么可以切磋的。”
“谭兄也太谦虚了吧,临时发挥还弹得这么好,如果认真起来,就算伯牙在世恐怕也黯淡失色啊!”
“若今天你不跟我比,我这一辈子都寝食难安,所以必须与你一较高下。”
谭夫知道无法推辞,于是笑道:“看来冉兄不跟我比是不行了,好我就在谭兄面前献丑了。”谭夫突然发现自己没有琴,笑道:“冉兄,我今天无琴,要不我们明天比怎么样?”
冉鼎笑道:“你不用担心琴的问题,我自有办法。”
于是,三个人跟着冉鼎去了一个竹林,他突然停下脚步,将背上的古琴扔给了谭夫说道:“若你今天胜了我,我就将这‘九霄环佩’赠送给你。”
“我说兄弟,你这把‘九霄环佩’是假的吧?”时过看着那古琴,怀疑道:“我听先生说,‘九霄环佩’有三把分别在玄宗皇帝的三个儿子手中,你这一把‘九霄环佩’若不是假的,就是偷的。”
冉鼎哈哈笑道:“你说的那三把是当今存世的‘仙品’,我这一把只是普通的‘九霄环佩’但是绝对出自雷公之手。这把琴是雷公赠我师父的,绝对假不了。”
谭夫单手托起,用右手拨弄了一番,声音悠扬婉转。谭夫笑道:“我相信冉兄这把琴是真的,但是如此珍贵怎么说送就送?”
冉鼎又哈哈一笑道:“前提是你能赢得了我。”只见冉鼎收敛了笑容,将两手一拉,两掌之间出现了一把如同玉石雕琢的古琴,还蕴含仙气,甚是撩人。
“我说冉兄,你给我大哥一把普通的琴,你自己留一把‘仙品’你也太不仁道了吧?难怪轻易的送给我大哥,原来你还有一把。”
“这一把琴,不是什么‘仙品’,它在我的心里,你们想拿走也拿不走。”冉鼎说完,飞身而起,悬在半空,坐了下来。手一放,头一台,用一根食指拨弄了一下琴弦,一道光晕向谭夫荡漾而去。
谭夫立刻坐下,将“九霄环佩”放在双膝,用中指一搏,也弹出一道光圈,突然两股亮光撞击在一起。向旁边荡漾而去,只见牛刀和时过身后的竹叶纷纷掉落。
时过用手一抓,叹道:“二哥,高手过招了,我们走远一点还是为好。”
牛刀坐了下来,抬起头对时过说道:“散开干嘛!刚刚那道光圈不是没有伤到我们吗?”
“等下伤到,别怪我没要提醒你。”时过说完以后,坐得远远的,找了一根粗大的竹子靠在上面,坐了下来。
牛刀和时过看着谭夫和冉鼎两个人,只见他们都看着对方,两个人手指在动,一股强大的气流,伴随着音乐荡漾在竹林之中。时过和牛刀听着听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用一段诗词来概括就是: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竹林之中,琴音相切,冉鼎忽然侧头,看着着谭夫。他轻轻用一根小指头,在琴弦上轻柔滑动。一道弦影向谭夫荡漾而去,如利剑一般刺入他的身体,谭夫立刻倒在地上,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冉鼎再拨弄了几下琴弦,琴音即刻停止,谭夫很快就没有笑了。他站了起来,向冉鼎两手一拱,道:“冉兄果然琴技非凡,小弟甘拜下风。”
冉鼎手中的琴一下消失不见,然后从半空徐徐落下,轻柔的站在地上,笑道:“我是专业的,你是业余的,你我比试了一个时辰。可见你也非同一般,我是修道之人,我见谭兄只用了内力,而非道术,所以我败了才对。”
“冉兄剑胆琴心,我败了。”谭夫将地上的琴捡起来,说道:“我还是物归原主吧!”
“谭兄如果喜欢,我可以将此琴送给谭兄。”
“如此珍贵的古琴,谭某不敢笑纳,你还是留着吧?我拿回去放在家里,也只能当个摆设,平时为了生计,根本没有时间弹琴。”
“既然谭兄这么说,那我就将琴收回,若以后有缘,我定将此琴赠送给谭兄。”冉鼎将谭夫手中的琴拿过来,见旁边的牛刀和时过在酣睡,于是拿着琴,拨弄了一下琴弦,一道光束荡漾而去,牛刀和时过立即醒了过来。
冉鼎将琴放在背上两手一拱道:“谭兄后会有期,就此别过。”
谭夫也躬身道:“后会有期。”只见冉鼎走了几步,一下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时过一边走,一边拍身上的尘土,道:“这小子功夫不错,一下就不见了。”
牛刀也爬了起来,说道:“我刚刚做了一个美梦,梦见我飞起来了,而且看到一座金山,我正要飞过去的时候,突然就醒了。唉!做美梦的时间也不给我……”
时过取笑道:“你就做白日梦吧!”他看见谭夫整理了一下衣襟,向竹林外走去,自己甩了一下头,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