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牛刀提着猪肉,时过拿着幌子,谭夫扛着一条凳子,早早的跑了回了家。
左千雪因为一个人无聊,正趴在院子里面的石桌上面,对着喜鹊自言自语的说话:“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大哥外出,也不叫上我,整天在家洗衣做饭,无聊死了……”
喜鹊突然飞了起来,拍打着翅膀,叫道:“主人,他们回来了。”他们三个人,本来小心翼翼的避开左千雪,谁知道被喜鹊发现了。
左千雪扭过头,看着他们三人问道:“你们今天这么早,就卖完啦?”
时过因为走在后面,被发现,忽然停下来回答道:“我们的生意好,当然也卖得快,所以就早回来了。”
“时过,你把这个幌子拿回来干嘛?”左千雪看着时过手中的幌子,然后又看着谭夫肩头扛着凳子,问道:“大哥你把凳子扛回来干嘛?”
时过吞吞吐吐的,回答道:“最近小偷特别猖獗,连幌子都不放过,所以回来的时候,我就顺便拿回来了。”
谭夫在一旁也附和道:“对对对,最近小偷猖獗,到处乱偷东西,以防万一我们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回来了。”
“你们在骗我吧?幌子能值多少钱,桌椅板凳也值不了几个钱啊。”
谭夫和时过都没有回答他,赶紧进了屋子,然后叫左千雪去烧饭。三个人只好坐在后院商量下一步做什么?坐了很久都垂头丧气的,不说话。
时过见牛刀和谭夫都不说话,抬起头长叹一声:“包子也卖了,猪肉也卖了,看来是逼我们去青楼啊?”
“我们明天再出去看看有什么买卖可以做,如果不行只有铤而走险?”
时过听谭夫说铤而走险,忙问道:“大哥,你说的铤而走险不会是叫我们去抢吧?”
“纠正一下,我说错话了,如果不行也只能按照你的计划来做了。”
“有什么不行的,都走到这一步了,等吃了午饭,我们去摸个底,心里也好有个数。”
谭夫叹息道:“唉!这日子不好过啊,如果不行,我们就去兖州。”
“去兖州干嘛,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时过推了推牛刀问道:“是吧二哥?”
“对!我也觉得这里不错,有千雪为我们洗衣做饭,日子过得也不错啊!”
“整天让千雪洗衣做饭也不是办法,把那个客栈买下来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
“对!买客栈,到时我们都做老板,每天坐着收钱。”
牛刀疑问道:“都做老板,谁来做饭啊?”
时过笑道:“到时你来做厨子啊?”
牛刀抬起头冥想道:“到时我做主厨,我叫千雪给我做下手。”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左千雪走了过来,见牛刀在傻笑问道:“二哥你在笑什么,看你们挺高兴的啊!饭我已经做好了。”左千雪一说完,三个人灰溜溜的一下就跑了。
等吃过饭,时过拿着那个幌子,谭夫扛着凳子,大模大样的出了“四人居”。左千雪对他们三人一点也没有怀疑,离开的时候还叫提醒他们早点回来。
他们走出“四人居”以后,就把凳子和幌子扔到了一边。因为有计划有目的,时过带着牛刀和谭夫很快到了一家名为“凤悦楼”的楼下。
时过和谭夫都走在最前面,牛刀慢腾腾的跟在后面,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回过头对牛刀,说道:“我们今天是去青楼赚钱又不是去卖身,你走这么慢干嘛?”
“我还是一个童子之身,去这个地方会不会不合适啊?”
“我听说青楼里面的女子个个如饥似渴。”时过走上前去把牛刀一拉,再一推说道:“反正你这么胖,折腾几斤肉也好。”
牛刀被时过推进了“凤悦楼”,只见里面座无虚席,都抬起头看舞台上那些婀娜多姿的美女跳舞。这里面的客人,比他们卖包子的人还多几倍,时过心想:“开青楼肯定比开客栈赚钱,要是以后把客栈改装成青楼那该多好。”他想得入神了,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老板娘见他们三个人进来,一下迎了上来,见时过这么高兴笑道:“这位公子看上我们‘凤悦楼’哪位姑娘了啊,笑得这么开心?”
时过突然收敛了微笑,说道:“我看见老板娘我太高兴了,老板娘长得这么漂亮,我哪有心思看其她姑娘啊?”
谭夫在一旁心想:“原来时过口味这么重,以前还真没看不出来!”
“公子如此夸赞,我真是受宠若惊。”老板娘用手整理了一下妆容笑道:“三位公子先里面坐吧?”
“老板娘不用客气,我们就站着说话。”时过笑了笑道:“老板娘这里还要伶人吗?”
老板娘打量他们三人一番,看谭夫和时过一个长得英俊潇洒,一个风流倜傥,她又将目光又投到牛刀身上看了很久。牛刀急忙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往谭夫身后一站,内心忐忑心想:“难道老板娘看上我了?”
老板娘见牛刀躲到了谭夫身后,微微笑道:“哎哟,这位公子还害羞呢?”老板娘接着又问道:“三位接客呢?还是卖艺啊?”
三个人同时回答道:“我们卖艺,不卖身。”
老板娘哈哈笑起来,问道:“三位有什么才艺啊?”
时过道:“我会弹琵琶!”
谭夫道:“我会弹琴!”
牛刀慢慢站出来道:“我会杀猪、做饭、炒菜……”
时过知道牛刀说错话了,站出来为牛刀解释道:“她会敲锣打鼓什么都会。”
老板娘又问道:“会唱歌吗?”
“我们会唱李太白的《将进酒》,白居易的《琵琶行》,十大名曲我们都会。”
“好,等一下我们的姑娘跳完舞,你们三个给大家露一手,让客人们都瞧瞧。”
三个人走到“凤悦楼”内的台子边,在一起商量,时过突然说道:“等一下我们几个人来一曲催泪版《将进酒》怎么样?”
牛刀突然问道:“谁来唱啊,我可是五音不全?”
“当然是大哥来唱,大哥声音有那种沧桑感,我唱不出来。”
“时过你是故意的吧?”谭夫道:“还是你来吧,你声音洪亮,二弟你认为呢?”
牛二微微一笑道:“我觉得三弟唱歌比较合适,大哥表情没那么丰富。”
时过想了想,将头发一甩,笑道:“这么抬举我,哪恭敬不如从命。”
等旁边的舞女跳完,离开舞台以后,时过先跳上台去把谭夫和牛刀拉上了舞台,刚一站上去,就引来台下一片唏嘘。
不一会儿,台下有人立刻站起来,大声嚷道:“怎么是三个大爷们,我们要看美女。”被这么一说全场一下又哗然,议论纷纷。
“我们花钱就是来看美女的,赶紧下去吧!”
时过见很多人不满,于是解释道:“大家先静一静,听我说。”
“这还用说吗?”看客当中又有人站出来,哗然道:“你们赶紧下去吧,我们要看美女……”
时过见有些人根本不听,于是抱起琵琶,弹了一下。因为声音刺耳,全场一下安静了下来。等安静以后,时过才慢慢解释道:“想必各位看美女也看腻了吧!如果你每天吃肉你不觉得腻人吗?我看各位也该换换口味,听听小曲放松放松。如果等一下我们唱得不好,你们可以拿起你们桌上的茶杯把我们砸下去,我们绝对不会再出现在这个舞台上。”
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好,你为我们唱一个,要我们没有听过的,不然我们就把你轰出去。”
时过指着那个说话的人,慢条斯理的说道:“哪位大哥,我们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一切准备妥当以后,只见时过犹抱琵琶,谭夫独坐古琴前,牛刀将他身上的“庖丁解牛刀”挂在架子上面当作打击乐器,坐在舞台后面,为谭夫和时过敲锣打鼓伴奏。
只见,时过轻轻弹起琴琵琶,谭夫轻柔拨动琴弦,伴随牛刀的打击乐器。时过含情脉脉的唱了起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
半刻钟过后,待最后一根琴弦停止以后,台下的声音完全静止了,连头发丝掉在地上的声音也能听得见。
禁止片刻后,只见一人掌声响起,紧接着热烈般的掌声一波接一波,经久不息。突然有人站起来,大声赞道:“好,太好听了,天底下竟然有人把《将进酒》唱的如此动听传神。伴奏的音乐和琴音也很特别,今天我要赏赐你们。”说着那人就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倒茶的小二让他拿给时过。
小二接了银子,走上舞台,将银子递给时过,时过接过银子一看,是十两银子,于是谢道:“非常感谢给位捧场,感谢!”时过指着台下那个送银子的看客,鞠了一躬道:“尤其感谢哪位公子慷慨解囊,感谢你们!”
抬下的老板娘也拍起了手,露出满意的微笑,称赞道:“好,你们我要了,明天你们就来‘凤悦楼’驻唱。”
时过跳下唱台,对老板娘躬身,谢道:“谢谢老板娘。”
“你们不错,人长得英俊,琴弹得好,歌也唱得好。”老板娘忽然问道:“你们刚刚在后台敲打的音乐是谁发明的,敲得我心都快碎了。”说完,老板娘无比陶醉的样子。
时过解释道:“那个叫打器,是我们临时发挥的。”
“临时发挥都这么好。”老板娘笑道:“我们‘凤悦楼’的姑娘听了你们唱的歌,弹的琴,开心得不得了,还特意叫我来问你们的名字?”
三个人急忙自报姓名,报了姓名以后,老板娘笑道:“如果三位不嫌弃,可以在‘凤悦楼’多休息一会儿,里面的姑娘随便你们挑。”
牛刀听到老板娘这么一说,高兴的跳了出来道:“老板娘你没有骗我们吧?”
“我骗你们干嘛,看上哪位姑娘,只要她愿意,带回家都可以。”
时过心里也美滋滋的站出来,对老板娘说道:“老板娘你先忙去吧,我们先熟悉一下环境。”
“好你们先看看,我先忙去了。”说完老板娘就招呼客人去了。
时过转身对谭夫和牛刀笑嘻嘻的说道:“我们艳福来了。”然后又问道:“现在还早我们到楼上转转,大哥没意见吧?”
“我有什么意见,脚都长在你身上。”谭夫说完,向四周望了望了,回头时,一个不明身份的陌生男子将他拦住。
只见此人与谭夫身高相当,一张冷峻的面孔,背上背着一把古琴,用右手将谭夫拦住,冷冷的从口中说了六个字:“我要与你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