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寻思着何去何从,突然一个东西缓慢地贴到了我身上,我一惊急忙缩回握着刀的右手向那个东西捅了一刀,那个东西应该是个死物,被捅了一刀的推力给轻易地推开了,我猜想可能是血鬼蛆的尸体,但又觉得不太像,握着刀的手在触到那东西的身体时不像上几次触到的那样滑溜,也许是被那人形黑怪物弄死的什么吧。
这次我伸出左手扒住了石缝,在动弹的过程中我感觉全身像套上盔甲一样越发的沉重笨拙了,手在石缝上只扒了一会就扒不住了。我暗想即便是找到这个洞的出口有人形黑怪物在外面出去也是九死一生,不如顺水而下寻个出口,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我对着石缝最后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松开手顺水向下游去。
我盼望着眼前能亮起来,但是当我想睁开眼睛时眼皮已经抬不动了,我用手去摸眼皮却感到手指像带上了一层壳一样触不到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感到被一种从没有过的惶恐紧紧地抓住了。当我的意识有些模糊时便本能地向上挣扎,不知为什么我偶尔能呼吸到空气(暗河上的洞壁有的地方高出水面使然),只是我的脸上也糊上了一层硬壳感觉不到是在水下还是在水上,就这样不知漂了多长时间我突然感到一个跌落身子急速下沉,当我的脚在触到水底时用尽全力向上一蹬终于浮出了水面。
虽然我的眼皮仍然抬不上去,但是我能透过眼皮感到了光亮,那绝对不是幻觉。我看不到方向只能向着一面游,当我手触到石壁时意识到这边上不了岸,我转过身向对面游,这次游了几分钟后终于登上了岸。死里逃生的欣喜让我激动的快要流泪了。
我搞不懂为什么身上会裹上了一层硬壳,只知道要想除去贴着肉的这层硬壳会很疼,我先是脱掉了衣服和裤子,更确切地说是我从衣服壳和裤子壳中褪了出来。
我用左手使劲儿向地上的钟乳石上拍打了好一会儿手指才挣脱了硬壳的束缚能弯曲了。担心会有危险,我迫切地想要看到东西,不顾眼皮被揭掉皮的疼痛使劲儿往下抠贴在眼皮上的硬壳。终于我的左眼皮能抬起了一线缝隙,借着汽灯光看到一张颜值惊人的漂亮脸蛋,年龄只比我小一两岁,穿着军用迷彩服,剑眉凤目英气夺人,唇线棱角分明透着一股坚毅。两只尖耳朵让我一下联想到了精灵的耳朵。头型跟我差不多也是那种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个不满意的板寸头,只不过他后面留了根和筷子一般粗细的及腰小辫。这五官让我觉得有欧罗巴血统的成份,虽然不十分明显。表情举止让我突然联想到了扶桑武士,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范儿。身高也就在165左右,从白净的脸蛋和苗条的身材上我一眼竟没能看出这人的性别,只从他的着装和我一样的发型认定他跟我一样也是雄性。一看这人一尘不染的气质就知道是从大都市高资家庭中出来的,不似我这种从山沟子里的工农家庭爬出来的野物。
从他没干的衣服上能看出他也刚上岸不久。
看到对方笑着冲我摆手我也笑着点了下头。
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去掉了脸上的结石壳,那人看清我的庐山真面目后凑上来用手指在自己掌心写上了乌可两个字。
我也在自己掌心写上了谷天哲三个字。
借着汽灯光看了一下周围环境,原来我只不过是进到了另一个溶洞中。我最关心的就是我的五连发猎枪,枪身上也结了一层硬壳,好在滑溜溜的枪管和枪身不容易与附着物粘连,用手使劲儿一拧一搓就下来了。我把子弹全部退出膛凉起来,然后才细细地清理枪管里的硬壳。这中间才想起左肩上被血鬼蛆吸咬出的伤口,左肩上的衣服已经被血鬼蛆口器中分泌出的黏涎子烧烂了,露出了结上硬壳的皮肉,奇怪的是伤口已经不疼了,只是有些麻木和痒的感觉,我试着抠了一下上面的硬壳,从里面流出了鲜红的血,我十分高兴,因为我想像中应该流出的是浓,我立刻意识到是这层硬壳起了消炎防感染的作用,没想到这恼人的硬壳结石竟然还有化疗的作用!于我不再去抠那层硬壳,等着下面的伤口结痂后自行脱落。
我正清理时突然潭中划过一道手电光,又一个人被冲进溶洞后从潭水中浮了上来。我一惊之下伸手握住了腰间的镶玉金刀,待那物漂出了阴影我才看清原来是具浮尸,手里握着一支带有防水强光手电的弹弓弩。那浮尸只有后背露在水面上,后背上背着一个带有牛皮箭筒的弩库。
我下到潭中把浮尸拽上岸,从结石不太厚的脸上看出是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青年。脸上这么点结石不至于淹死吧,我察看了一下男青年的身上果然有枪伤,并且是被击在了后心。
他的两用弹弓弩可是个好玩意儿,是高压汽枪和硬弩的合体。尤其是那大头箭,那箭放出去的威力和一颗手榴弹差不多。插弹弓弩的黑牛皮套子有半尺多宽,上面带有箭筒,里面装的是二十支大头箭。我把皮套子中的弹弓弩斜背在身后,前胸一巴掌宽的背带上有两个带有铁扣盒盖的牛皮盒,里面装的是钢珠。
随后我又从浮尸身上摸出了一个半尺来长的扁乌木匣,乌木匣上雕刻着龙形图案。隐约感到这个乌木匣和老洪从尸床上摸的那只委像,陏后想到如果是这人从老洪那抢来的为什么没有璎珞和其它的陪葬品。打开乌木匣看到里面是一把乌龙铁钥匙不禁有些失望,暗想这乌龙钥匙怎么说都是铁的,再值钱也值不到哪儿去,弄不好还不如装它的阴沉木匣值钱。看到浮尸脖子上露出一截红线绳,拽出一看原来是个金狼头吊坠,足有100克(金狼帮按吊坠大小分等级)我大为高兴地一并收入囊中。
抬头看到乌可正愣愣地看着我,我笑了一下心里暗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抢劫犯抢劫呀!”
见浮尸身上被我洗(劫)干净了,我用唇语加手语冲乌可问道:“你还等人吗?”
乌可十分聪明,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着摇摇头。
对乌可一见如故,在这种地方谁不想找个伴儿!见乌可愿意和我一起走心里十分高兴,转头间突然看到在一个洞口后面有个人影一闪像似大东。
“大东。”我忘了这地方既发不出声也听不见,张嘴就大喊了一嗓子。
我看了一眼乌可觉得乌可没看到那人影,冲乌可示意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