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嘣……嘣……嘣……
声音断断续续,时大时小,好似有人在砍柴,又似在砸击一个什么物体。我们呆在云梯下静听了一会儿,声音不间断地传来,阿玲说:“岛上一定有人,我们进去看一看。”
“快上去吧!我们放好这些东西,再进岛看看吧!”我说。
我们终于都爬到石洞里。阿玲看到石洞里的一切,同样感到惊讶:“没想到这山崖上还有这种地方,看来晚上有地方睡觉,不怕岛上野兽侵袭。”她接着说:“峰哥,什么人在这岛上凿这样一个山洞?”
“要开凿这样一个山洞可不简单,我想一定非一人之力,应该花了数月时间。这洞口不仅可以眺望大海这还十分隐蔽,如果不是偶然撞见,在崖下或大海沙滩上很难被人发现。”我说。
“峰哥,你是说有人专门开凿了这山洞,不是为住人,而是别有用途。”
“也许吧!我一时也说不清,看样子这儿早被遗弃,现在应该不会有人知道这儿。”
阿玲急切提议:“那我们去木船上搬点有用的东西上来,我看见船上有些日用品,还有锅锅碗碗的,我们去搬来。”
我笑着说:“看来你是想在这儿住家了?”
她的脸一下红润,说着便用手在我的肩上打了一下,嗔道:“那你说去不去?”
我忙答:“去,肯定去,看来老天爷要想让我们早点住洞房!”
阿玲的脸羞涩的更加红晕,使劲在我身上掏鼓几拳,我着实感到她用了力,肩上一时隐隐作痛。
她瞪着杏眼讲:“看你还敢不敢乱说。”
“不说,不说,再不敢乱说了”我笑嘻嘻地说:“走吧!天晚了就不好搬东西了。”
我们从云梯下到地面,又重新回到木船上正要搬一些东西时,一把飞刀带着一股劲风破空而来,从我头顶逆飞而过,‘砰‘的一声响,飞刀直插进船仓的木板上。可能劲力太猛,那刀在木板上不停颤抖,发出震撼人心的‘嗡嗡‘声。
我和阿玲惊得同时抬起了头,看到船板上站着一高一矮的两个中年男子。高的戴着一顶鸭舌帽,两眼冷森森透着寒光,嘴上刁一支冒着青烟的雪茄,穿一身深兰色牛仔装,腰间插着数把飞刀,手上还有一把锃亮的飞刀在不停地旋转;矮的是一个胖墩墩长着一脸胡须颈上围着一圈红围巾,身着一件花格衬衣,腰里别着一把手枪,手里提着两只死野免,另一只手牵着一只受伤的小猴子上窜下跳,嘴里发出惊恐地嘶叫。他们站在船板上并不言语,只是斜眼冷冷的瞧着我和阿玲。
我俩一时不知所措互望一眼,又呆呆的看着这两个神秘冷酷面无表情的人。
大约过了一刻钟,两个中年男子一前一后走进船舱,矮胖男子径直走到那放枪的壁柜前,伸手打开柜门见里面空空如也,急忙转过头望着高个子叽里呱啦说了几句。我和阿玲是一句也听不懂,既不是流行的英语,也不是日语、韩语,很象东南亚的一带的地方语言。
我看得出矮胖男人十分紧张,脸色都变得特青。那个高个子一下扔掉口中的雪茄,急步说着便用手在我的肩上打了一下,走过来拎起我和阿玲收拾的一包东西,全部摔在地板上。一件一件的检查,捜查的非常仔细,结果很令他失望。高个子转过身来一把提住我的领口,一下就把我提了起来,嘴里发出叽里呱啦的咆哮声,可惜我还是没能听懂。他见我一时呆若木鸡没能回答他的问题,便使劲把我住地板上一掼,头重重地撞在墙上,我一下感到天昏地转,当时就昏厥过去。
等我醒来天已黑喑,听到阿玲在不停的哭,声声地呼喊着我。可我头痛欲裂,肋骨疼痛不能动弹,大脑慢慢有意识时一下想到我俩的危险处境,慌忙睁开眼,叫一声:“阿玲……”
“峰哥,峰哥!你醒了?”阿玲呜呜地哭着喊我。
“阿玲,他们没有伤害你吧?”我见四周黑漆漆,借着船板缝透进来的光线才能看到阿玲,她手和脚被绳索绑着不能动,依然不停地哭个不停地喊着我。我努力挣扎想坐起来,结果动了动还是没能坐起。
“峰哥,你不要动,醒了就好,等一会儿再起来!”阿玲因为我终于醒了不再那么悲伤。
我忍痛问:“那两个人呢?”
“他们摔晕了你,便把我捆了起来。”阿玲拽着身子尽量想靠近我,继续说道:“他们捆了我后就在船舱里到处乱翻,每一个角落都找遍,可惜什么也没找到。他们在船舱里叽里呱啦的争论了好长一段时间,天快黑了,两个人就下了船。过了没多久,船外的沙地上燃起了一堆篝火,我想他们一定是肚子饿了,在烤兔子吃。”
“唉!……他们一定是在找那两支枪、子弹和……哦!……对了,还有那张神秘的羊皮地图。”此刻我的头好痛好痛,感到额头湿漉漉的,一定是流了不少血。
“我们千万不能说,他们一定还不知道是我们藏了,这几样东西似乎对他们很重要。如果说了,反而会要了我们的性命。”阿玲不在再哭了。
“你说的对,我们决下能说,”我声音沙哑讲:“可惜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你知道,他们如果认为我们失去了价值,同样也会杀掉我们。”
阿玲听了我这一说又紧张起来,她慌神问:“峰哥,那怎么办?我可不想死在这儿,我想我妈妈了……”我又听到她呜呜泣涕。
这时,船舱外忽然传来那两个人的争吵声,声音越吵越大,越吵越凶。瞬间又听到打斗声和呵斥声,过一了会儿却渐渐悄无声息,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忍着巨痛努力坐起,隔着船板向外瞧去,看到木船的旁边燃着一堆篝火,篝火上面烤着野兔,那只受伤的猴子拴在一棵树下不停地发出哀号声。而那两个男人似乎打了一架,蹲在旁边喘息不定,矮胖男人的上衣撕了一个大口了,他们的眼睛仍然互相瞪着,或许是怕谁先动手。
我回头望望阿玲,她问:“咋样啦?”
“没事,这两人刚打完架,现还互相盯着。”我喘息说。
“那我们咋办?”阿玲警觉问。
“以我看,这两人目前还不会伤害我们。这夜里我们逃到岛上去也是凶多吉少,加上我又伤的很重,等夜深了再说。”
“你快解开我的手和脚啊!”阿玲急道。
我感觉头痛还是减轻了许多,挣扎着爬起来去解她手上的绳索。这时,船板上转来轻微的响声,似有人在悄悄走动。我不得不停下来竖耳听外面的动静,听了一会儿却又万籁寂静,再向船舱外看,依然什么也没瞧见,随后我又小心翼翼回到阿玲身边继续帮她解去绳索。
“是不是有人在船板上?”阿玲瞅着四周,胆战心惊轻声问。
我刚要说话,船板上突然传来嘁嘁促促的声音,接着又听到一阵低沉的咆哮声。这声音让人充满恐怖,使人不寒而栗,阿玲的手紧紧抓住我。我们仗着胆子向外看,借着火光终于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在不停地来回晃动,身上全是黑漆漆的毛发像是鬼魅之影。这个鬼魅显得急促不安,咆哮不止,它猛地转过头来,呲牙咧嘴露出两颗白森森恐怖无比的獠牙,眼睛更加可怕,两道绿幽幽的寒光摄人心魄。
阿玲惊悚地叫道:“妈呀!这是什么鬼啊?……怎么浑身都长满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