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碧波荡荡,阳光艳丽。我们不知身处大海的何方,更不知虎鲸要把我们带向何处?仿佛恍然如梦。
我侧身望一眼阿玲,她也正望着我,我问她:“它们要把我们带到哪儿去?”
她摇头回答:“不知道?”
“你不是会说‘唧唧’鲸语吗?”我提醒道。
阿玲格格地笑了:“鲸语其实很难懂,虎鲸是海中的语言大师,就目前人们了解的它们能发出六十多种不同的声音,在不同的场景发出不同的叫音,只能简单的揣摩掌握一些,但大多数叫声很难懂得!”
“喂,那我看见你在跟它们对话呢!”我疑惑讲。
“我哪能和它们说话,只是以前妈妈经常带我去海洋馆,天天跟她一起驯练虎鲸,逐渐熟悉一些叫声。”
“原来如此!”我不得不佩服起阿玲来。
我们骑在虎鲸的背上在大海中乘风破浪,它们似乎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太阳闪耀着无限光茫,一些鱼类和海豚见了虎鲸都闻风而逃,虎鲸是海洋中名副其实的海中霸主,可我还是不明白它们为什么会对人类这般友善。
我们大约航行了三个多小时,看到的依然是无边的大海,沿途有些飘浮的木板、破船、木头等物件,还有许多鱼、动物和人类的尸体,我想这些东西一定是海啸的‘杰作’。这时太阳已西斜,云霭从天边升起,头顶偶尔飞过一群群海鸟。我根据太阳的方位和海鸟飞行方向,判断现在所行驶的路线应该是东南方,心里不禁大惊,在这样游下去不就离大陆越来越远吗……它们到底要把我们带向何方?
浩瀚大海上风平浪静,忙慌之际看到前方海面上空聚集了许多海鸟在上下翻飞,虎鲸前进的速度突然慢慢地停了下来,它们的声音也明显发生了变化。过了一会儿,几头成年的虎鯨朝右边悄悄游去,后几头成年的虎鲸朝左边悄悄游去,剩下的在一头大虎鲸带领下继续缓缓地向前游去,我和阿玲却落在后面。
“喂,阿玲,它们要干吗?”我问。
阿玲说:“好象要……围猎。”
“围猎?”我顿时兴奋好奇。
果然,虎鲸很快接近了那片有无数海鸟的水域。这时我又听到它们发出一种似乎有点低沉又激昂的声音,直到四周都有回应,莫非……围猎已然开始?
虎鲸在水面或水下翻滚着,掀起阵阵波涛和浪花。后来才了解到这是它们在围捕鱼群时采用的一种有效方法:用声纳搜索发现了鱼群,在头鲸的指挥下开始围猎。当它们围住鱼群后会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让鱼儿不知所措上下翻滚起浪花,鱼群已无逃路只得束手待毙。虎鲸们就可自由自在的享用,任其吃个饱。
我不得不惊叹虎鲸围猎的场景,不愧为海洋中的人类。过了一会儿,有两头成年虎鲸向我们游来,我和阿玲很快明白这是它们要交换我们,我们只得爬上这两头虎鲸的背上,而原来坐的那两头鲸很快消失海面。
虎鲸的智商如此之高,它们还有复杂的语言勾通互通信息。围猎井然有序,配合严谨,在茫茫的大海中也只有虎鲸才能做到。围猎大约进行了一个多钟头,鱼群已所剩无已,对于虎鲸来说,一场美妙欢畅的围猎很快就结束了。
大海的上空又充满了虎鲸们欢快的叫音,前呼后应,我们的肚子却空空如也。
“阿玲,我现在肚子好饿,你看它们是吃饱了,我们呢……”我肚子早就咕噜咕噜直叫,虽然有虎鲸代步,可身体也疲惫不堪。
“峰哥,我也是!”阿玲无奈地说。
“那怎么办……也不知道这些虎鲸把我们带向何方?”我心里没底。
“或许带我们去它们的家……”阿玲幻想地说。
我笑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她依然那么天真,有心情开玩笑。我抱着希望说:“要不你还是咋嚏……咋嚏……,让它们把我们带回陆地吧。”
“我哪有那能耐!”阿玲的脸上上写满无奈两字:“我只知道一些简单的虎鲸的声音,它们跟人类一样各自所在的地方不一样,发出的声音也不一样。而且,我妈妈说虎鲸还有各自的方言呢。”
我们聊着,虎鲸继续载着前行,天色已降下夜幕。一轮明月竟从天边慢慢升起,四周飘着淡淡的云雾,天空还布满星辰。海风吹来,我们冷得发颤,海浪也恢复汹涌澎湃。虎鲸仍然朝着一个不知道的方向前进,它们在夜幕中时而聚拢时而分散,海面上却总是能听到虎鲸们前呼后应的各种叫声,声音有时悠扬、有时亢奋、有时似细语绵绵、有时又似在讨论。
或许是身体极度的疲惫劳顿,神情恍惚,肚中又饥又饿,我竟趴在虎鲸背上慢慢睡去。